第127章 同室之人的姓名

亥时三刻,大雨不停……

此时的金时书院,不管是今日成功入学的学子们,还是书院学子的老学员们,几乎尽皆酣然入睡。

而靠近夫子住所的一间独栋的极小院子内,此时却热闹不已。

只见院内的几名夫子和一名穿着淡紫长袍的人,在这深夜间一一撑着油纸伞。

避开满是水洼的地面,矗立在雨水落不着的房间角落里。

看着一群丫鬟们在小院子里忙里忙外、进进出出。

接水的接水,补破洞的补破洞,忙的不可开交。

金时书院的院长甘愿,站在一众夫子等人的最前方。

目露无奈又带着不解的再次望了望那突然破了几个大洞的屋顶。

将手背在身后,轻蹙眉头,心中满是狐疑。

她虽从那破口处,大致能够认定这事乃人为所致。

但她一没有证据,二也不知是何人所为。

甚至她想破头也想不明白,破坏此屋的那人为何要如此做,又有何种目的。

方才她也问了住在此处的人。

也就是那道身着淡紫书生衣袍,立在她们这些长辈身后的温文清。

看他是否在外招惹了人,以至于那人借着雨夜,伺机报复。

然而,温文清思索许久,也只道出了施月玲一人。

并且还言,他们在外也只是曾闹过一些不愉快。

他还不是主要当事人。

施月玲此人虽瑕眦必报,但应当不会死盯着他,还如此急迫的在开学第一天就来找他麻烦。

因此,在知晓了其中的事情详细经过之后,这使得甘愿愈发感到迷惑不解。

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明天学子们就要正式入学,开始上课了。

现在这小院子的情况如此糟糕,一看就知晓不是短时间能够修缮好的。

那这处住所,定然是不能再继续让他住下去了。

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想办法把温文清安置好。

让他能够好好休息、整理一番。

跟正常学子们进行学习。

虽然他不能去考科举,但是他有一份热爱文学的心。

甘愿还是愿意看在太傅的面子上,给予他最大的方便的。

但这种方便,也仅仅是对他予以一些通融,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

她不可能一直给他太过独特的待遇。

思及此,甘愿心中已有决断。

目光回转间,借着余光瞧了眼似有所感应,已然抬眸与她对视的温文清。

见他立即了悟低下头,眸光未明的一手举伞一手作辑,躬身行礼。

在他主动道了句:“全凭甘院长安排”后。

知晓他是个通透、明事理的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背在身后的手,也停下了点击指间的小动作。

低叹一声,侧身询问身侧负责书院杂务的老者。

“吴老,按照往日录取人数,学子宿舍那边应当还空了一间宿舍吧?”

被称为吴老的中年女子将伞交给旁边的夫子,朝着甘愿恭敬的行了一礼。

此时她的眉头紧皱着,都快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甘院长,有是有一间,但是离学堂有些距离。

怕……”

吴老暗自打量一番温文清略偏柔弱的体型。

内心很是担忧他能否准时赶至学堂上课。

虽然她不知道为何会特意给这名学子安排一间单独辟出来的小院子。

但不妨碍她从中揣摩出此人的重要性。

是以,她自觉现在仅有的那间宿舍,或许会让对方不满意。

也就没有继续接着说下去。

反正在此地的人,皆是聪明人,都知道她的意思。

甘愿心中有数,轻“嗯”一声,笑的一团和气的看向温文清。

“文清,你觉得呢?”

甘愿的话语虽然是问句,似是征求温文清的意思。

但只要懂味的人,皆知此时应该如何回答。

更何况,院长和一众夫子,今夜为了他的事,已经是劳心劳力,消耗了她们许多休息时间。

明日她们也尽皆还有许多事务要忙。

温文清早从甘愿与吴老的眼神中知晓她们各自的意思。

他在心中微叹口气。

半阖着眼眸,低下头颅,不让她们发现自己此时的情绪。

再次恭敬的行了个标准的礼。

“今夜劳烦各位师长过来处理学生的这等琐事,学生已

经很是过意不去了。

如若还有其他住处,那自然是甚好。”

甘愿和吴老会心一笑。

吴老更是松了口气般,笑容可亲的朝他笑了笑后,直接招呼那群丫鬟里的其中一名。

命其去她院子里取宿舍房间的钥匙。

甘愿见事情已经得到解决。

拍了拍温文清的肩膀,眸中尽显合意。

“果然有大家风范,不拘泥于,小节!有气度!哈哈哈哈!

文清小……呃,丫头,既然你这里事情已经解决,我也就先行回去了。

之后你若有什么不明白,或者要帮助的,可以找吴老。

我一般也皆在书院。

若吴老不能解决,或者被人欺辱了,你尽管来找我,可懂?”

温文清知晓她是担忧今日之事不简单。

怕背后之人会再次暗中对付他。

心下感动的就欲再行礼,被甘愿给及时拦了下来。

温文清清冷的面色微和的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行不了礼,就改为拱手。

“多谢甘院长挂念,学生定当时刻谨记在心。”

甘愿见时辰确实很晚了,招呼一声,让除了等钥匙的吴老外,尽皆散去。

她也和吴老行礼,背着手,含着笑意远去。

温文清见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心中微舒口气。

思及自己此次定然避免不了与她人同宿一屋。

忙行礼朝着吴老询问道:

“吴夫子,今晚打扰您歇息了。

学生有一事想询问,不知吴夫子可否告知学生?”

吴老年纪略大了些,确实熬不住太晚歇息。

今夜她却已有些疲惫。

她刚打了个哈欠,听了温文清的话。

取出袖中巾帕,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嗯,你是个懂礼明事之人。

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

若我知道,又是能告知与你的,我定知无不言。”

温文清估计不太好直接问室友的品性。

况且,就算问了,吴老也不一定会了解。

毕竟书院这么大,每年新晋的学子也多。

她怎么也不可能每个人都能记住品性。

能记得住模样,已是很不容易了。

他斟酌一番,依言含蓄问道:

“学生想问,先生可知与我同室之人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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