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冒领救人功劳被当场揭破, 所以邱林占不到想占的便宜,一直对云初和沈昱怀恨在心。加上去年邱母在供销社偷东西被他们看了现场,还被他们报了公安, 邱林更加迁怒。
邱林素来非常眼红谢家,谢云翔擅长打猎,这让他们家里都不缺肉吃,而邱林后来跟风一个人上山, 却几乎没有什么收获。
今年听说谢二报名参军,本来邱林也想博一把。但邱母听说外面在打仗,她是个寡妇,深怕唯一的儿子走后,家里没有了劳力, 也怕他死在战场, 她就没有人送终了。所以邱母死活都不同意,在家哭闹,还拉着邱林不许他去报名。
在“原著”中邱林能参军,是他问了谢家上下的意思的。谢家上下答应谢母好好照顾她, 她还有原主那个儿媳妇可以压榨,有儿媳一直负责家里的事务,有谢家上下帮着干家里的活,邱母才答应。
今天邱林又上山去打猎, 想碰碰运气, 野兽没有找到,却让他遇上了一条两斤多重的毒蛇。蛇肉也很鲜美,南方乡下孩子胆子大,也敢抓蛇,邱林成功得手了。
但带着这玩意儿, 哪怕他用布包裹住蛇的头,也不宜带着它漫山跑,于是他就下山回家了。
路过石桥时,就远远看到坝上的云初和沈昱,邱林的心头暗骂,却好奇地摸近……
云初得系统提示,忙收了鱼竿,叫道:“沈昱,你收了凳子过来,快点!”
沈昱不解:“怎么了?”
“快点啦!”云初冲他抛了一个媚眼,“人家想你挨着我钓……”
沈昱不由得瞪大眼睛,就想说:【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可是沈昱又发现她眼神指了指他背后,沈昱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云初又催他:“快点啦!”
沈昱收了折叠凳子,挎着包就走到坝上,云初拉住他胳膊,轻声说:“邱林摸到树后,可能要伤你。”
那树很大,两人都抱不过来,树又是歪的,所以沈昱坐在树荫下离树本身还有点距离。
邱林见沈昱突然走远,看着解开了包头布的毒蛇,不禁觉得有些可惜。
邱林估算着这个距离,就算把蛇扔过去,也许只能吓他们一吓。邱林不禁懊恼得拍了拍大腿,正在这时忽然听云初娇媚地说:“沈大哥~~你看这里风景那么好,又没有人,要不要做点什么呢~~”
云初都挤出一点台湾腔出来了,四川地虽然在南方,但四川话属于北方方言,所以沈昱和村里不会讲标准普通话的人交流也没有什么问题。云初说着嗲嗲的台湾腔,邱林当然也听得懂。
沈昱问:“做什么?”
云初嗯嗯一声,说:“死鬼,讨厌啦~~你还跟人家装~~都不记得那晚的事?哎呀,好害羞~~”
邱林听到他们的奸情,就竖起耳朵细听,想着听到一些他们不要脸的细节,可以在村里揭发他们搞破鞋,也算报了仇了。
沈昱面红耳赤:“你……别说……”
云初曼声道:“你做得,我说不得了?你抱着人家,人家的腰都被你弄得好疼~~~”
沈昱急咳:“云初,别说了。”
云初又娇娇的“浪%叫”,说:“我的腰还疼呢,你给我揉一揉~~~啊哎,让你揉腰,你怎么往上面摸~~~”
世人多有窥那些隐私的天然兴趣,这也是明星绯闻在大众中那么有吸引力的原因,也是日本艺术片在宅男圈子横行的原因。这是人之天性,邱林这种欲求不满、血气方刚的乡下小青年当然是极其喜欢看这些的。
邱林平日没有其它机会满足这方面的天性,可以说刚需上是严重缺乏。所以这会儿听到云初的“浪%叫”和她说话的内容,不由得心向往之,蠢蠢欲动,身子都有点酥软了。
沈昱声音冷静得有点怪异:“云初……我们回去吧。”
云初又媚惑嗔怪:“你真是,在这儿还不够,还想我去你屋么~~”
沈昱实在受不了了,伸手就勾住她的头拉近,捂住她的嘴巴,红着眼睛轻声警告:“别闹了。”
云初点了点头,沈昱才放开了她,但是她却又叫:“哎呀,亲人家时凶得跟狼一样~~”
沈昱:“……”
正在这时,忽听大树后面传来啊一声尖叫,正是邱林的惨叫。云初眨了眨眼睛,说:“有人偷听!我们快跑!跑这边!”
云初提起水桶,扛着鱼竿就跑,但沈昱只好跟上。云初和沈昱从水坝绕到河另一边,再过了桥返回村镇。云初听到系统提示:“邱林被你的浪%叫弄得心神不稳,被蕲蛇咬了,现在正疯狂自救。那附近……最近的人在150米外。”
云初内心呵呵:“乡下青年,干嘛玩蛇呢?蕲蛇又叫五步蛇,150米,那得多少步了?我数学不好,系统,你给我算算。”
系统感慨:“宿主,你是真恶毒,我是真喜欢。都说德不近佛者不可为医,才不近仙者不可为医,宿主是个例外吗?”
云初:“良医救不了该死的鬼。”
沈昱的俊脸还红通通的,眼神怪异地看着云初,终于说:“谢云初,你如何敢这样乱来?”
“我没做什么呀。”云初这时又绝无媚态,一脸清纯无辜,配上她越发长开的绝色面庞,正常男人都不舍得对她说重话。
“你还想怎么样?”
“天地良心,因为邱林在那大树后面不知有什么阴谋,我就逗他一逗。”
“你这是逗他吗?他到村里乱说,你是不是……”
“你放心啦,我不会赖上你的!我们可以否认,他又没有第四个人为证。就算真的有谣言,咱们当事方谁都不追究,又能怎么样呢?”
“你就算喜欢玩笑,也不能这么开!为了逗一逗偷窥的那个邱林,你至于牺牲那么大吗?”
云初才低声说:“我好像……一晃而过看到他手里抓着一条毒蛇,当时应该是想放来咬你。”
沈昱背上寒毛竖起:“你说什么?!”
云初冷静地说:“他想弄死你,不过刚才听他惨叫,可能是自己被咬了。”
沈昱道:“那快叫人呀!”
云初拉住他:“叫人的话,我们就说不清楚了。”
沈昱怔怔说不出话来,如果他去叫人,或许救下了邱林的第一时间就是被他反咬一口,是他们害他。云初还说过那些话,邱林指证她,就算是假的,她也要陷入流言蜚语之中。
沈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路不说话,云初才道:“你要是坚持去叫人,那就去叫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沈昱叹了一口气,说:“谢云初,你刚才故意说那些吸引他的心神,是想他死吗?”
云初摇头:“只有邱林自己知道那条蛇能不能致命。我只是想,如果他想怎么害你,他就受什么罪。”
沈昱终于道:“你这样护我,我怎么能为了别人将你置在危机下?我们没有见过邱林,谁也不知道他在树后想害人。”
云初眨了眨眼:“你不觉得我是个坏女孩吗?”
沈昱无奈,长长呼出一口气:“是我不够好,不够强大,所以总让你一个女孩子来保护我。其实我也想保护你,如果可以,我想……后半生都保护你。”
云初一直认为他是个近乎厌女的“三贞九烈”的男人,是绝对不会在乡下考虑那些事的。所以她听他这么说也没有想歪,只以为他想保护她的心就像现在她想保护他是一样的。
云初道:“你现在最重要的是高考,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负担,我能自己保护自己。”
刚才她能让他心猿意马,这时的她又清冷不可亵玩让他感到无奈。
他对她是因为被保护的感激,是日久生情,是对她才华和努力的欣赏,是对她和她家的归属感,也有对美丽的激情。可是他的情窦初开、绵绵柔情总是扮俏给瞎子看,她就是那个瞎子。
……
邱林的手上被咬了一口,他惨叫一声,忙把蛇扔远,然后急忙吮吸毒血吐掉,一连吸掉十几口毒血,血液渐渐变成红色。他又用绳子将那只手紧紧绑住,想阻止余毒流向心房。
邱林忙到现在,已经身子发软,然后趁没有失去意识,大声叫救命!
附近的那个农人听到了他的呼救声跑近一看,只见邱林脸色苍白中有点点灰败,眼底含泪:“救我……我被五步蛇咬了……”
那农人也吓了一跳,但乡里乡亲的,既然撞见了也不能真的不管。农人看到远处另一个熟人乡民,忙叫他过来,两人合力将邱林抬到乡村大路上,这就离他被咬过去了四十几分钟了。
幸好遇上一个推农用车的农民,他们就借用车将邱林拖回镇上卫生所,还有人去告诉邱母。卫生所的几个医生围着邱林看,虽然被吮吸出毒血,可是因为上火和营养失衡,牙龈常出血,嘴上有点溃疡。所以他不仅仅是手上中毒,嘴上也被污染,而且离大脑、心脏还近。
卫生所打电话到县医院,可是县医院这时候也没有血清,只有市里才有。邱母赶到卫生所时,医生就跟他们说情况危急,要送县里去,让市医院送血清到县里。
邱母担心儿子哭叫不停,又追问医生治好他要多少钱。所长医生无奈地回答:“我不能保证治得好,现在县里的救护车赶来,如果能及时打进血清,大概率能活。救护车和血清肯定是要钱的。”
忽然一个年轻护士过来说:“所长,不好了,县里医院说,医院两辆救护车现在都不在。所以一时来不了。”
所长大惊:“那要等多久才能派车来拉人?”
护士说:“救护车跑别的乡镇拉完人后再来,起码要多耽误一个半小时,到我们这里估计要两个半小时以后了。”
所长心里拔凉拔凉,这种事也有黄金时间,越到后来中毒越深,况且邱林现在的情况不乐观。
邱林的手臂奇肿,脑子也迷迷糊糊,听到母亲的哭叫声,可他无法做出回应。
邱林躺着半睡半醒时,好像做了一个美妙无比的梦,他娶到了绝世风姿的谢云初,他怎么对她都行。他去当了兵,81年XX战役时,得到了军功。
他排里的战友们勇敢,他跟在最后面,还被排长喝斥。战友们拼出性命端掉了敌人的一个炮兵阵地,但是几乎全排都拼光了,只剩下躲在后面的他、排长和一个战友。
他的大腿上有个贯穿伤,因为炮兵阵地被端,几百米外的大部队要来了,他知道那是他的一个机会。他用敌人的枪将重伤的排长和战友打死,然后在地里多滚了滚,再装晕倒地等待救援。
他也有贯穿伤的,别人也不会怀疑他作战不勇敢。因为他们连端掉了敌人要塞的炮兵阵地,敌人失去地利优势和火力优势,营里进行大反攻追击,全歼敌军。
后来他被救回去,成为唯一活着领集体一等功的战士。凭借此功,他就没有参加高考而被部队推荐上了军校。因为他的英勇事迹,在军校中,一个学习通信技术的女学员对他另眼相看,不过当时他还想着乡下的绝色妻子。
他放假回家,得到英雄的待遇,放松享受了一翻就去上学了。那位通信女兵也在军校上学,于是他们之间有了往来。刚开始,他虽然也为美人动了心,但想着家里的谢云初还能忍住。
后来听人说,发现那女兵居然是师长的女儿,他动了心里,抓住一切机会接触她。女兵本来崇拜英雄,两人逐渐靠近,可是最后女兵说起家里让她结婚的事,他才犯难了。
他知道瞒不住的,就告诉她,因为自己少年时英勇救人,结果被乡下女孩缠上以碰了她身子为名逼娶。他当时只是想救人,没有想那么多,当时那乡下姑娘要死要活的,他就不得不娶了。
女兵虽然伤心,却也理解,因为他是那样的英雄,不当兵时可以见义勇为,当了兵后还是不惧生死立功。女兵给他三个月时间考虑清楚,如果他能处理好他自己的事,她就嫁给他。
如果家里的老婆真的需要他,她也应该退出。他连忙只天发誓,他以前不懂爱,而她才是他的真爱,一定会补偿谢云初后离婚,再回去娶她。
于是他就回乡准备离婚了,谢家上下当然不肯,他和母亲商议他要娶师长的女儿的大事。母子合计后就说谢云初粗心大意掉了邱家的孩子又再不能生了,他们邱家不能断了香火。
母亲也指证在他在外当兵为国效力期间,谢云初偷汉。他当然知道谢云初没有偷汉,可是谢家人看他发达了就不依不饶的,不知进退,他们都是被逼的。
在政镇府领导面前理论时,谢云初当场断发断情离婚,绝决而去,谢家人才死了心。他也终于得以回到军校和师长的女儿报告好消息。师长虽然介意他曾经有段婚姻,但女儿愿意嫁给他那样的英雄,只好同意。
师长的亲儿子在三年前的大战时就战死,他也要找一个好的后生当女婿,继承遗志。而且师长见他也是炮火中不惧生死的英雄,很像他英勇的儿子,所以对他颇为包容。
读完军校,娶了师长家的美娇娘,从此他的人生就像是开了挂。官越当越大,到90年代后,虽然也有危机,但没有打过大仗。
他身边有警卫、出入有专车,他的钱也越来越多。妻子多把精力放在工作和儿女身上,夫妻感情淡了,但他仍然不缺年轻美女。这样的生活到了2000年,他还没有享受够,怎么他现在就躺在这里呢?
他那些记忆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了?他想起来了,是谢云初和那个沈昱,两个奸%夫%淫%妇,他想要放蛇去咬死那个城里的少爷,可是后来却没有如愿。
都是谢云初当场发%浪,乱了他的心神,他没有注意,手中的蛇挣开还飞快咬他一口,所以他就成这样了。
他怎么会这么憋屈?原来一开始就不顺了,谢云初当时怎么就醒来了,然后指证他不是救她的人,然后找到了沈昱这个真正救命恩人。
他没有救她,所以后来的一连串好事就都没有了。家里没有漂亮老婆,没有丈人家帮着盖房,谢家老二没有摔断腿自己去当了兵,他家没有丈人一家接济,他家还是那么穷,妈的脾气还是不好。
他一无所有,也没有门路,才会想着学谢云翔上山打猎。抓到了那五步蛇回家看到沈昱和谢云初,他心下不忿才会想跟上去报仇。
为何他不能如愿报仇,自己还这么倒霉?他不想死,他需要血清,他想要挣扎,可是身体已经失去控制,过了些时候,意识也模糊了……
邱母发现儿子的手已经冰凉,连忙喊卫生所的医生过来。医生听他的心肺,才发现心跳几乎没有了,胸膛只有一点暖,上前扒开他的眼皮,瞳孔开始放大。
医生摇了摇头:“不行了。”
“你医死我儿子了?我没了儿子我怎么过呀?”邱母惨叫,然后趴到邱林身上使命的摇着,可惜邱林直挺挺地一点反应都没有。
邱母嚎啕大哭,这时想到青年丧夫,中年丧子,是真的悲苦,竟然顾不上讹卫生所了。
……
傍晚时分,云初还在家里做饭,谢长宗在院子里修农县,就有一个村民过来说邱林死在卫生所了,现在邱母一个寡妇都失去自理能力了,没有办法料理后事。
谢长宗放下了活,问道:“还有他弟弟家,通知了吗?”
村民说:“卫生所让人通知了,可是他弟弟家说,反正这事儿,他们不管的。支书,你还不知道吗,邱林母子和他叔叔家早年就闹不愉快,平日都没有什么往来的。”
谢长宗没有办法,这大热天的,总不能让尸体烂在卫生所。谢长宗道:“老王知不知道?”
谢长宗洗了手:“行了,我自己去找他。”
本来在做题的沈昱跑出来:“谢叔,发生什么事了?”
谢长宗道:“你好好在家读书,别管这些。晚上就不要等我吃饭了。”
谢长宗跟着村民出了门去,沈昱心里难免有些不安。
谢云初把鱼汤端上了桌,然后看到沈昱的神情,才低声说:“你别同情心泛滥。你要想想今天不是他咎由自取,死的就是你这个无辜了。”
沈昱才道:“我不是同情心泛滥。我在想,是我不够好,才让你沾上这些,你……你没事吧?”
沈昱又念着这话,想来这对他的影响很大,也成了一种执念。
云初冷静坚定地说:“我不会对要我们的命的恶人有哪怕一分的同情。况且又不是我杀了他,是蛇咬死他的,蛇又不是我养的、我生的,关我什么事儿?”
沈昱松了一口气:“你不会怕就好。”
云初强调:“我不会害怕,不会内疚,所以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这不关我们的事。你快要高考了,把心思放在正事上。”
……
谢长宗等村干部帮忙,找来农用车把邱林的尸体拖回他们家。因为邱林的叔叔不管他们家的事,谢长宗找人去临村通知了邱母娘家哥哥。
邱母娘家哥哥嫂子当然也不想管,不过如果他们都不帮忙跟邱母沟通一下安葬的事,邱林可能就烂在家里了。这大热天的,不及时处理,一天一个样子。
邱母娘家哥哥家又通知了同村的妹妹、妹夫一家,两家人才赶到邱家跟邱母沟通葬礼的事。邱母不愿接受现实,哭闹一通,直到累倒睡着了。
谢长宗等村干部没办法,只得和邱母哥哥妹妹一起商量,请了村里的人帮忙简办,安排一应人手,棺木就用原来邱母给自己准备的薄棺。
可是到问她拿钱刻碑,安排第二天免费帮忙的人的饭菜点心时,邱母还不肯拿钱和票子出来。村里人本来就不太想在这农忙时节免费帮他们家。
要知道,这是各生产小队要丰收早稻和抢种晚稻的时候,早点完成早点安心。所以连谢长宗今天都在检查自己的农具,家家户户都差不多。
晚上本来答应谢长宗帮忙的人听说免费帮他们家干这种活,可能连“八仙”(抬棺者)的点心、压一压煞气的小红包都没有,更是要改口。
“要是犯了冲,只能自认倒霉?”
“邱家婶子本来就是个不讲礼的,动不动骂人,我是算了。”
“烂就烂家里吧,又不是臭在我家。”
“那我家离得近,可能会闻到。”
那些人私下嘀咕着,谢长宗劝了劝他们,他们看在支书的面子上才答应明天再看。谢长宗又让邱母兄长跟她说清楚,这丧事要是明天不开始办,所有重劳力可都开始干丰收工作。
那可能就要十天后才能完成了,这大夏天的,十天后尸体都不知会烂成什么样子,满屋的腐臭,苍蝇蛆虫要吃得他只剩白骨了。
如果明天就开始办,后天下葬就不至于那么可怖。邱家若不在家里摆席招待客人,大家乐得不用给奠仪,但邱母总要出点钱的操办的。
邱母兄长疾颜厉色骂了她一顿,表示以后再不管她了,只剩她一个人。邱母才怕了,想着自己的悲苦命运,不由得潸然泪下,最终还是拿出收好的钱和票出来,让那嫂子、妹妹帮忙张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