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牌!”
“快来盾牌啊!!”
飞石如雨,滚烫的火油四溅。
到处都是被石头砸成肉泥的士兵,还有一些不小心沾染上火油的家伙,面目全非的在城墙上四处打滚……
一片混乱。
“站起来!”
“都回到自己的位置去!”
“洛汗的援兵马上就到,坚持住!”
一道有些苍老但异常坚定有力的声音响起,那些混乱中的士兵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一队骑兵用马鞭抽回到了各自的防守位置之上。
“是……”
“是甘道夫!”
“王族的旗帜!我们还有希望!”
士兵们看清楚最前面的那位举着王族圣树旗帜的白袍老者,正是传奇法师甘道夫,他的睿智和强大曾响彻整个中土大陆。
士兵们顿时信心高涨!
有甘道夫和王族在,就说明米那斯提力斯还有能守住的希望!
“射……射箭……啊!”
负责给弓箭手观察距离的传令兵,见到下方如同潮水一般的狰狞兽人,甚至还有那些都快与城墙差不多高大的猛犸……也有些止不住的腿肚子抽筋,嘴唇发紫,磕巴的说不出话来。
“害怕了?”
甘道夫策马路过时,猛地一拍他的肩膀。
“没……没有,为……为荣誉而战!”他有些愧疚的不敢抬头看那甘道夫睿智如海洋般的双眸。
“白城的荣誉,不在这里。”甘道夫伸出权杖,点了点士兵胸前悬挂的那枚圣树徽章,随后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如果恐惧能够让索伦退去,如果恐惧能够刚铎的和平,你可以继续从这里抽搐下去。”
“不过,这些都是幻想,你一旦死了,白城的十万子民,你的母亲妻儿的骨骸,皆会成为兽人脖子上耀武扬威的装饰……”
“给他些酒,这可怜的小家伙。”甘道夫身旁的一名骑士将腰间的酒囊顺手丢给了他,下马一跃到城墙边,站在最显眼的位置,弯弓搭箭,头也不回的喊道——
“刚铎的存亡在此一战,你来下令,我来放箭!”
“放……放箭!”传令兵愣了一下,随后打开酒囊狠狠的灌了一口后,终于鼓起全身的气力,嗓音嘹亮的大喊出声。
放箭!
放箭!
一石激起千层浪,无数道的回声响彻整个白城的城墙之上,除了骑士和近战守卫城墙的近卫外,全部举起了手中的弓,对着下方便十指连放。
嗡!
蝗虫一般的箭矢,像黑色的巨浪席卷而下。
兽人们的装甲本就比人类差了许多,再加上为了提高冲刺的速度,尽快冲到城下,所以就连护盾和能够抵御箭矢的木墙也没有扛出来……
乌拉!乌拉!
在地心引力的加速度之下,那些精铁箭头从天而降,直接就扎穿了无数名普通兽人的胸膛。
倒在地面上痛苦的嘶吼……
“看到没有!”
“这些只是最低级的兽人,用你们手中的弓箭就能完全解决,如果连它们都害怕的话,不如趁早投降!”
那名骑士举着手中的弓,神情凶狠的对身后的众士兵大喊。
有勇气参军的,哪个不是热血的汉子?
被骑士用激将法这么一激,顿时也涌上了一股热血!
“不就是一群肮脏的兽人吗?!”
“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射死这帮从东边来的杂碎!!”
……
两方的远程武器对飙,天空中到处都是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箭矢和巨大石块,就连繁星都似乎被遮挡。
虽然人类占据着极佳的制高优势,投石和箭矢造成的杀伤比兽人这方可以多出好几倍,但兽人的军队实在是太多了,无边无际,能一下砸毁半个箭楼的巨石落在上面,却也只能像是石子落在湖面,溅起的涟漪很快消散。
冲锋线还在不断压缩,越来越多的兽人冲过了那条护城河。
不过对于人类这边,好消息的是——
冲在最前面的兽人虽然不惧生死,但在一波又一波的箭雨之下,阵型已经被冲散,不仅毫无战斗能力,而且还阻碍着后续部队的前进。
负责指挥的亚尔曼,急忙调整了攻城战略,先是将1000名强兽人战士和持重盾的兽人方阵换到了一线,用来打头阵,强兽人即便被数十枝箭矢插中也不会死去,而且它们受伤越严重,就越会激起它们的战斗怒火。
乌拉!
强兽人战士喘着粗气,身上批着简陋的盔甲和毛皮,巨大的狼牙棒在他们手中挥舞得来虎虎做响,将箭矢拨开。
在它们后面的,是顶着巨盾缓慢向前的普通兽人战士们,再往后就是一队队的新生兽人力量,还有那两支浑身漆黑,如花岗岩一般坚硬强壮的强兽人精锐团。
如此之多的兵马,拥挤满了白城下的米那斯平原,他们比肩接踵,前排后排紧挨着,脚踏着已经被血液染红的护城河血水,挤得难以呼吸——此次攻击的指挥官、兽人大军的三大军团长之一亚尔曼,也不在乎什么兵法阵型、计谋韬略(当然也不懂)……
它只明白,有这数量上的优势,就可以用漫山片野的兵力将白城一下子淹没。
尽管平原上已经挤得水泄不通了,他还在一个劲的调兵谴将,将生力团队一个接一个的派上去,命令后面部队推逐前面部队,这样一个劲头的拥上前,即便有些还残存着求生本能的兽人,也无法向后逃跑。
城下的兽人越来越密集,以至城头上的弓箭手只需要闭着眼睛一股脑的往下甩……
漫天嗖、嗖、嗖,一排又一排的弓箭手轮番不断的密集击,几千把强弓不停的“吱”拉成满月,箭象那连续的暴雨一样倾泻向一轮又一轮对方新的攻势,在那条被填平的护城河上面,尸体垒成了一座环着白城的小山坡,可是他们照旧在前进,扑过护城河,直抢城墙下,但是在那里,更可怕的灾难在等着他们——
照旧不断的箭雨倾泻,城头下不断的下落滚石把他们砸成肉泥,倾倒滚烫的热油淋在他们头上,城墙上油滑陡峭,难以攀爬,那些兽人有时候才刚到一半,一阵刀劈矛刺,就给从高处打落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