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张玄灵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他才看清楚面前之人的相貌竟然与自己一模一样,这感觉如同照镜子一般。
“我没有允许你说话吧?”
张恪此时睁开竖眼,双手抓住其眼眶,猛地一发力,便将整张脸从额头处开始整个撕下,里面露出了硕大且诡异的眼珠。
有鼻子有嘴的半张脸则从张玄灵眼前缓缓飘下。
张玄灵惊恐地看着半个熟悉面孔,顿时感觉呼吸困难,直愣愣地向后倒下,昏死过去了。
“呃,闹麻了,这就吓昏过去了?”
张恪默默将自己的脸皮拼好,他原本只是打算浅浅威慑一下。
毕竟这个世界妖魔鬼怪横行,人们对于诡异事物的适应能力不应该更强一点吗?
“喂喂喂,起来了。”
张恪踢了踢昏迷不醒的张玄灵,一面释放真气唤醒他。
张玄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他刚才被吓得头脑一片空白,现在只想发出灵魂三问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
“你叫什么?”
张玄灵转过头去,身体一僵,不由得吞了吞口水,面前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的身体中其实是个巨眼怪物。
“我叫张玄灵。”
这倒在张恪预料之中,不过他与自己前身的关系是什么就有待探究了。
不过张恪可以肯定二者不是同一个人,前身可是货真价实的修炼者,他检查了面前这个人的身体,根本没有修炼过的痕迹。
不过在张恪想搜索张玄灵的记忆时却发现他与自己刚来到清宝宗的情况一样,没有具体的记忆,只是对长寿村有种熟悉的感觉,像是在这里待了很久一般。
难道他也是穿越者?
不过他没有前世的记忆,还不能妄下定论。
张恪思索片刻,旋即继续问道:
“你来长寿村做什么?”
张玄灵露出一丝迷茫,他答道:
“原来叫长寿村吗?我感觉已经在这里生活许久了,而且内心中始终有个陌生的声音告诉我……”
“告诉什么?”
张恪不着痕迹地将已经化成药渣的不惑丹拿出来。
只要张玄灵有什么异常,他随时可以用商神纸币交易出一颗完整的不惑丹。
毕竟此人身上疑点太多,而且张恪猜测自己的前身很可能以某种特殊的形式活着世界上,如果不去解决他,迟早会给自己造成麻烦。
张玄灵说着说着瞳孔便开始涣散了,语气也逐渐呆滞:
“告诉我来这当医生。”
医生?为什么不是叫郎中之类的名字呢?
张恪愈发疑惑了,这已经是第二次提到的现代词汇了,于是他接着追问道:
“那你给谁治病?怎么治的?”
“不好,他进入幻境中去了!”
张恪一见张玄灵不再继续说话便感到不妙,赶忙检查他的眼睛。
“瞳孔都变白了?难道这就是进入幻境的症状吗?”
张玄灵此时并非将眼睛翻了上去,而是像被一层白纸遮挡住般,整个眼球都是惨白色。
“商神在上,请将不惑丹的药力交……”
张恪刚打算向商神交易到完整的不惑丹,远处传来一道刺耳的唢呐声,声音悠远哀愁,像是有人在抽泣一般。
“唢呐?好像是葬礼上用到的乐器吧?”
张恪从声音中听出了那份悲伤之意,联想到葬礼。
甚至他也被这种情绪感染了,想起远在蓝星的亲友。
什么时候能见到他们呢?
“不对!是丧神的影响!”
张恪感到额头刺痛,旋即瞬间便清醒过来,将所有杂念通通抛之脑后。
他目光紧锁着唢呐声的方向,睁开竖眼想要看清楚到底是何方神圣在那。
“怎么会看不清呢?”
竖眼视线中,长寿村外原先是林子的地方此时却是是黑压压一片。
而张恪正常的两个眼睛看到的景象却与竖眼看到的一模一样。
按理来说在没有异常情况时,以他的视力应该能看到树木的。
现在看不到肯定是有某种力量的影响,可它却不能被竖眼所发现。
张恪一时间不知道该怀疑自己的眼睛还是竖眼了。
“总不能是因为真神屏蔽了竖眼的视线吧?”
张恪真的开始思考这种想法的可能性。
天尊一直不露面,可是对于他的道符有求必应,祂难道在忌惮什么而不敢露面,只能暗中提供帮助。
而让一个真仙忌惮的……
“只能是真神了。”
张恪不禁喃喃自语道,哪怕他直接面对真仙的攻击也没什么好怕的,毕竟自己身上有不少来着神的力量,加上天尊保护自然是有底气。
可是面对真神呢?
张恪无法想下去了,甚至连他会如何死去都猜不到,或许他要面对的是超越死亡的恐惧。
他只能祈求神不会在意自己这个微不足道的‘沙尘’。
唢呐声愈发清晰,这意味着疑似真神的存在愈发靠近了,张恪没有做任何行动,一切伎俩在绝对的力量前都形同虚设。
他此时在思考着丧神与即将要面对的真神有什么联系。
“丧葬对应死亡,或者丧喜之情对应着什么?”
张恪已知与丧神有关的神只有那个死神了。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时,唢呐声戛然而止,张恪好奇地望了过去。
“一对人马,还有一口……棺材?”
由于视线受阻,张恪辨认不出那队人之中的究竟是何物,只能猜测是和丧葬有关的棺材。
“这些‘人’我好像见过?”
张恪细细观察着他们的身形,虽然看不清服饰和面孔,但这群人依旧给他很熟悉的感觉。
“下棺喽——”
忽然前方传来如同太监一般尖细的声音,张恪顿时被惊醒。
一如雄鸡一唱天下白,原本漆黑的夜空竟逐渐变得明朗起来,不知何处发出的光芒正在照亮天幕。
张恪原本受限的视野变得开明起来,这一次他看清楚那队人马的真正模样。
它们虽然穿着正常的衣服,但皮肤却如同纸做的一般,连那些高头大马也是如此,神情呆滞,面孔如同被画上去的一样。
尽管如此,张恪依旧辨认出队伍为首者的面容。
“付允升?!他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