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
鲁智深顿时勃然大怒:“俺把你当兄弟,你却把俺当成驴肝肺?”
“别人怕他高太尉,洒家怕他个鸟!
“俺若撞见那撮鸟,先请他吃三百禅杖!”
“好兄弟!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张飞很欣慰的一巴掌拍在鲁智深膀子上:
“既然如此,车马就在庙外,兄弟你护送我的家小速速离开东京!”
之前林冲虽然和鲁智深结交,但并没有称兄道弟。
而是林冲礼貌的称呼鲁智深为“师兄”,鲁智深礼貌的称呼林冲为“教头”。
现在鲁智深表现得如此义气,张飞是个爽快人,直接就改口称呼“兄弟”了。
“包在俺身上!”
张飞一改口,二托付家小,鲁智深当时就上头了!
花和尚把板砖也似的胸肌拍得啪啪作响,又问:
“教……哥哥你去哪里?”
“太尉府!”
张飞杀气腾腾的道:“能杀了高俅那厮最好,杀不了也能为你们拖延时间!”
高太尉不会放过他?
他张三爷又放过谁!
“壮哉!”
鲁智深听得热血沸腾:“同去同去!”
“你不能去!”
张飞抓住他双肩,盯着他双眼,斩钉截铁的道:
“为兄全家性命都在你身上,兄弟不可任性!
“出城往大名府方向走一百里,有一座红花亭,你们就在红花亭等我!
“待我杀了高俅,就来与你们汇合!”
其实一开始鲁智深的内心是拒绝的,
可是他完全被张飞的气势震慑住了,下意识的点了头……
“娘子!”
张飞回头深深看了林娘子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便往庙外发足狂奔!
那二三十个泼皮破落户之中为首的,一个叫做过街老鼠张三,一个叫做青草蛇李四。
张三李四小心翼翼上前问鲁智深:“师父,咱们怎么办?”
鲁智深两眼一瞪:“洒家已经承诺了哥哥,当然是先送哥哥的家小出城!”
张三李四都惊呆了:“师父,那林教头可是杀了殿帅府高太尉的螟蛉之子……”
“不关你们的事!”
鲁智深大袖一甩,提着禅杖上前向林娘子道:
“嫂嫂,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林娘子心里早就慌得没了主意,既然张飞安排了,只能跟着鲁智深走了。
待他们出得庙门,哪里还有张飞的影子?
却说张飞冲出庙门,看到路边大树拴了匹马无人看管,便直接翻身上马!
旁边有个捏面人儿的好心提醒:“官人不要乱骑,这马是高衙内骑来的!
“若是被他撞见,谁都救不了你!”
“高衙内的马?”
张飞大笑:“骑的就是他高衙内的马!”
一把扯断了缰绳,张飞熟练地双腿一夹,那匹黑马便长嘶一声飞奔而去!
马是好马,可惜所托非人。
原本它每天只能被高衙内骑着,在东京城内溜溜达达到处调戏良家妇女。
今天终于能撒开腿儿跑了。
张飞和黑马都是认得路的,一口气便冲到了太尉府!
“大胆林冲!”
太尉府门前守卫自然是认得林冲的。
知道林冲虽然有万夫不当之勇,但是个本本分分的老实人,从来不敢违法乱纪,更不敢忤逆上官。
所以两名守卫横眉立目,把手中长枪指向了纵马狂奔而来的张飞,厉声呵斥:
“大胆林冲,竟敢冲撞太尉府!
“还不快快滚下马来!”
张飞面沉如水!
连两个看大门的都敢跟他吆五喝六的,他张三爷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欺负过?
“轰隆隆……轰隆隆……”
张飞纵马狂奔速度不减!
两个守卫不禁又惊又怒!
长期训练出来的身体本能,让他们想都不想便闪到两边!
赶在张飞冲入大门的刹那,一左一右,同时一枪刺向张飞!
说时迟那时快!
张飞竟是在千钧一发之际,上身猛然往后一倒!
两杆枪便交叉着,贴着他的胸口,“唰”的一下刺了个空!
电光火石间,张飞一双大手快如闪电的抓住两杆枪!
坐起身双臂夹着枪杆,猛然发力!
“呼——”
两个守卫竟是被挑上了天!
“唰——”
一人一骑,电闪雷鸣般冲入了太尉府!
“轰——”
两个守卫从天而降,重重的摔在了青石板路上,不约而同的喷出一口老血!
与此同时,张飞已经穿房入户了!
“什么人敢擅闯太尉府!”
“大胆林冲!还不下马!”
“林冲!你死到临头了!”
一路上太尉府的仆从大呼小叫骂骂咧咧,却没人真的敢阻挡这一人一骑!
无他,唯从心尔!
骑兵冲刺起来的声势太吓人了!
更何况这骑兵还是万人敌张飞!
当真是人如虎马如龙!
疾如闪电,势如奔雷!
直到张飞闯入一处禁地,堂中一人雄赳赳气昂昂出来,指着张飞厉声喝道:
“太尉在此,何人敢闯白虎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