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禹舟表情无辜,这么晚,当然是睡觉了呀。小漓儿香香软软,抱着舒服,他不想撒手。
白漓试图心平气和的讲道理:“这是我的床,你不可以偷偷爬上来。”
澹禹舟理直气壮的挑眉:“这也是我铺的床。”
不能偷偷爬,那他就正大光明的爬。
白漓语塞:“……”
这厮还有脸狡辩?如果不是他把原来的床单都扔掉,哪里需要重新铺床?
不要脸!
实在太不要脸了!
澹禹舟热情邀请:“我们可以一起睡鸭。”
白漓被他大胆的话呛到,虽然她的身体是个妙龄少女,可灵魂早已活过万年。这小子才多大岁数,老牛吃嫩草的事情,她干不来。
她断然拒绝:“不行!”
澹禹舟委委屈屈:“为什么?”
道侣不就应该同床共枕吗?
湿漉漉的灵碎眼神,恍若被主人遗弃的可怜小狗,看得白漓心底不停的翻腾负罪感。
嗯……她好像确实待他有点不同。
但也仅限于吃他的颜,欣赏他强大的战力。
至于同床共枕?
白漓哑然失笑,还是算了。
她是魔尊,天生断情绝爱,只会给身边人带来厄运。上辈子挚友因她战死,重生之后,待她如亲生女儿的青老头也被牵连谋害。万年以来,无论她走到哪里,都一路伴随杀戮与哀歌,仿佛是上天的诅咒,她不配得到爱。
假如真为了澹禹舟好,就应当离他远点,否则亲、友、爱皆因她而死,活着又有何意义?
白漓自嘲般摇头。
“床分你一半,我累了,想休息一会,你规矩些。”
但“守规矩”对于澹禹舟而言,有点过于陌生,他认真思考了片刻,依旧没明白,规矩是什么?
他素来为所欲为,从没有人跟他讲规矩。
或许他自己就是规矩?
正纠结时,浅浅酣眠的声音钻入耳朵,白漓已经睡着。
澹禹舟立刻丢开纷乱杂糅的想法,小心翼翼贴过去。温热的体温驱散乍暖凉冬尚未散尽的微寒,感受到令人安心的温暖,白漓无意识凑近,翻身抱住这个人形大抱枕。
鼻尖蹭过澹禹舟胸前那层薄薄的衣衫,微痒,撩拨得澹禹舟呼吸深沉。
他低下头。
那张娇艳的容颜就在唇边,不足三寸的距离,只需要稍微伸长脖子,就能品吻芳泽。小漓儿唇瓣看起来软软的,应该很好吃。
澹禹舟舔唇。
捧起那张俏丽的小脸,缓缓靠近。
“这不是巧合,师傅,他们有秘密……”白漓在睡梦中呓语,完全没有发现身前虎视眈眈的澹禹舟。
没有听见自己的名讳,澹禹舟似乎有些遗憾,规规矩矩缩回原位。
见白漓的手还搭在身上,他思忖片刻,手动扯下胸前的几撮衣裳,露出坚实的肌肉,顺便把白漓的手挪了过去。
完工后,他便开始盯着白漓。
直到夜半子时,白漓猛然惊醒。
她又睡着了?
自己真是心大,深入群狼环伺的敌营竟还敢安心入睡?这怎么睡得着觉的?
再回神,才发现澹禹舟离得很近,几乎和自己贴成连体婴儿。
可恶!这厮又趁乱吃她豆腐!
白漓怒道:“你怎么不守规矩?”
刚说完,就察觉异样。
这只骨节分明的咸猪手和她的手有点像。
白漓抬手,咸猪手也跟着抬起,几乎同频。
尼玛,这就是她自己的手呀!
看着澹禹舟身前被撕扯得七零八落的衣裳,白漓突然有了个不妙的念头。难道揩油的不是澹禹舟,而是她自己?
澹禹舟眼眸里写满无声控诉:“我没乱摸!”
白漓顿时心虚。
这是个意外,她肯定是梦游了,不知者无罪。
正准备把咸猪爪收起,却被澹禹舟捉住,再度按回原处。
白漓惊呆:“你?”
澹禹舟大大方方道:“小漓儿可以不用守规矩,想摸就摸。”
“?”
救命,他就像条求撸撸求抱抱的小狗,疯狂散发求偶信号。再这样下去,她真会忍不住兽性大发,就地把人办了!
耳朵滚烫,脸上也火烧般辣疼,白漓逃似的跳下床,冲到窗边透风。
奶奶滴,太丢人了。
她好歹也是经历过万年大风大浪的人,居然被个毛头小子撩拨得春心荡漾。不行,这样绝对不行!
深吸气平复心境,白漓严肃道:“澹哥,我们需要谈谈。”
——
翌日清早,太阳照常升起。
白漓锁着门,丫鬟也不敢随意进去叫她起床。
朝阳透过纱窗缝隙洒落屋中,投射出一道道明媚的光影,映亮屋内升腾的袅袅紫烟。
澹禹舟睡得正香,白漓却在旁边修炼。
经过彻夜的商讨,他们终于各退半步,达成统一意见。
日后澹禹舟可以跟着她,但绝不可以干扰她想做的事情,尤其不允许用身子馋她。
澹禹舟并不想同意,但他反对无效,被白漓强行按住手击掌为誓。失去主动勾搭小漓儿的权利后,他倒头就睡,不愿意面对现实。
世界终于清静,白漓专心投入修炼当中,可效果并不理想。体内灵力运转的速度极慢,仿佛被人拧松了发条,只能用0.8倍速吐纳。
但诡异的是,经过反复查探,她的五脉并无不妥。
难道是灵力出现了问题?
作为世家,木家虽然不是最顶端的大家族,无法掌控灵脉,但也有自己的聚灵妙招。倘若凝聚来的灵力有猫腻,修行自然会事倍功半。
木家招募的外人多,极难掌控,出阴招拖延灵修们的修行速度也不无可能。
他们想方设法送木项东、木若南去空冥学院,用别人的灵力喂养自己的孩子,同时耍手段遏制打工灵修成长的空间。
此消彼长之下,木项东等人迟早会脱颖而出,顺理成章成为“绝世高手”。如此代代相传,世家的力量越来越强,散修再没有力量与之抗衡。
呵,这就是世家的嘴脸。
正冷笑着,屋外突然传来惊呼,丫鬟大声叫道:“小姐留步!您不能进去!”
少女嗤笑:“你这小丫鬟真是可笑,这里是我家,哪个房间我去不得?大哥新收的女人是不是在里面?”
丫鬟点头。
正准备开口解释,少女已经飞起一脚,狠狠踹开大门。
“姓白的,敢不敢出来单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