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国公府宴席

其余的贵女们不知道这恶意从何而来。

但很快就有人好心的解惑,“这位就是这几日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位砸了丞相府的大门,丞相好心从乡下接回来的女儿。”

哦……

原来是那位。传闻长得是黑脸獠牙,奇丑无比,还力大无穷,野蛮无礼。

似乎和眼前这张笑意盈盈,起码有五分容貌的女孩出入很大。

秦欢这几日没被人瞧见出府,但不代表她夜里没有行动。

苏辛梅她们散播了什么谣言她一清二楚。

“你们不知道吧,她嫉妒筝儿,便说筝儿的画不好,也不知道她是想侮辱筝儿,还是侮辱陆大师。”

秦筝儿见已经达到了些效果,装作圆场,“别这么说,姐姐也是初到京城,哪里懂那么多。”

秦欢忽然勾起唇角,笑的一脸天真烂漫,“我懂的确实不如妹妹多,那不如妹妹讲讲,陆大师是如何收你为徒的,可行了拜师礼?可有见证人?”

这话一出,秦筝儿的脸色霎时变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种事筝儿还能说谎不成?”

又是熟悉的场面,熟悉的几个人。

秦欢冷笑了下,“我妹妹是没长嘴还是怎么?要你们帮她说?”

若是那位陆大师真像别人说的那样厉害,大概不会收秦筝儿这样的徒弟吧。

秦筝儿心思不纯,浮躁不定,作画的时候还不懂隐藏,全都能展露出来。

这会儿看秦筝儿的脸色已经撑不住了。

“姐姐为何这样咄咄逼人,你连完整的画作都创作不出来,凭什么质疑我师承何人?”

无趣。

秦欢心下翻了个白眼,嘴上依旧浅笑盈盈,“我的画作,一般人不配看。”

说完,她懒得再和这帮女人搞什么辩论,扬长而去。

这个朝代的女人就是无趣。

她有些怀念那些潇洒的时光了。

对于秦欢忽然偃旗息鼓,那些贵女又好一顿编排。

秦筝儿暗暗咬唇,她一定要让秦欢付出代价。

她要让她今天就彻底栽在国公府。

这边,秦欢走着走着,发现自己迷路了。

国公很大,穿过几道回廊,转了个假山,就发现自己越走人越少,好像不注意从哪个小道,就到了内院深处了。

忽然听到一阵激烈的砸门声,她顺着声音过去,看到一间奇怪的屋子。

外面被木板钉得严严实实,门扇从外面被插了几道。

好奇心驱使,秦欢走了过去。

“砰!”

是木头砸在木门上的声音,紧接着,下一秒就看到一双黑色的眼睛出现在门内,透过砸坏的洞盯着秦欢。

秦欢汗毛差点给吓得竖起来。

“人吓人吓死人不知道啊!”

对方却忽然又狂躁起来,疯狂的砸门。

秦欢蹙了下眉头,这么容易躁怒,怕不是有病吧。

再一想,国公府要这样关着他,应该是不想外人见的。

虽然里面的人很可怜,但她也不是莽撞行事的人。

日后若有机会再说吧。

她却不知道,自己离开之后不久,有人悄悄打开了那一扇门。

国公夫人与苏辛梅相谈甚欢,宴会开始之前,还特意叫了秦筝儿到跟前说话。

在众多贵女面前,又出尽了风头。

秦欢远远看着,发现秦筝儿的裙角有一处脏了。

“她不是相府的嫡女吗?”

“这样上不了台面的嫡女,国公夫人怎么会同她说话……”

窃窃私语声传入秦欢耳中。

她坐在宴席间,有些后悔来国公府了,比她想的无聊多了。

宴席开始之后,忽然有通传禀报,“七公主到。”

众人忙起身行礼。

被宫人簇拥而来的,是一身粉色鎏纱裙的女孩,娇俏的一张脸,眼神高傲的扫过众人。

“都起来吧,今日本公主出宫散心,听闻国公府有宴席,不请自来,还请国公夫人莫要见怪。”

慕盈仙倨傲的神情在看向国公夫人的时候稍有收敛。

“公主驾临是国公府的荣幸,公主请上座。”国公夫人恭敬道。

等到七公主落座,轻松的气氛立刻拘谨了起来。

秦欢端起茶盏的时候悄悄看了眼七公主。

她前世里对外界的事情知道的很少,但也听闻过,七公主大闹国公府,誓要嫁给顾小公爷的英勇事迹。

慕盈仙冷笑了下扫过一众贵女。就凭这些姿色和身世,也想和她抢奉廉哥哥。

“不如玩点民间的东西,行酒令如何?”

达官贵戚有时确实也玩这些,但都是女眷的宴席,行酒令怕是太过放纵。

国公夫人呻眉道,“刚才大家说了要切磋琴棋书画,公主若是有兴趣,也一起参与一下?”

七公主神色稍显不满,不过就算不情愿,还是没驳了国公夫人的意思。

贵女们并不知道七公主属意小公爷顾奉廉,都使了浑身解数去讨国公夫人的喜欢,反而让七公主将她们一一都记在心上。

“夫人,我家姐姐对作画也颇有研究,不如让她也给大家助兴?”

“哦?”

国公夫人看过去,在人群中,原本不怎么起眼的女孩,抬眸之间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让她不由多看了眼。

秦欢对上国公夫人的视线,淡淡笑道,“小女不才,只懂些皮毛。”

既然秦筝儿不死心,那就让她和她那些贵女朋友们,好好的开开眼。

“我这个女儿才从乡下接回来,连我这个做母亲的都没机会亲眼目睹呢,今日要沾了夫人的光了。”苏辛梅先开口打趣一般道。

“那便让她试试……”

国公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忽然一块石头砸在她面前的桌案上,砸碎了盘子,渐起汤汁,现场一片混乱。

“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还惊魂未定,忽然听到一阵大笑声,闻声看去,是个蓬头垢面的少年,站在假山上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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