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见青儿的眉头皱的快栓疙瘩了,像个小老头一样就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青儿知道主人在笑她又急又气,撅着嘴道:“主人别笑了,那几个人不太对劲。”
常青歪着头逗她道:“呦,我的青儿变聪明了呢。”
青儿急的直跺脚:“哎呀,主人我没开玩笑,他们……”
看到常青玩味揶揄的表情,青儿顿住了,然后眼睛一亮说:“主人,原来你早发现了。”
常青笑的点点头道:“他们几人的精气神完全不一样,站在一堆奴隶中很扎眼,想发现并不难。
虽然也是蓬头垢面但指甲修的很整洁,当然可以说他们是新来的奴隶,但他们脸上完全没有其他奴隶那样的悲伤绝望。
眼神里也没有空洞麻木,反而还有点轻蔑,对,是蔑视,仿佛在说:蠢女人快点选本大爷。
最重要的是他们身上有一股桂花味,那可不是能从臭气熏天的牙行里沾染上的,明月楼后院里有六棵桂花树这几天开的正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几人是从哪儿来的。”
青儿撅嘴道:“明月楼真坏,居然还派奸细来。”
常青白了她一眼:“还不是你的臭屁粉惹的祸。”
那天在明月楼吃饭,她一眼就看到二楼一黑一红两个男女对她们评头论足,穿那么扎眼她想不注意都不行,偏偏那两人还觉得自己挺隐敝,从那天起她就察觉有人一直在跟踪她。
青儿吐吐舌头,臊眉耷眼的垂着脑袋。
看青儿那可怜的小模样常青有些不忍,道:“好啦,也不全怪你的臭屁粉,三郎早就告诉我明月楼的东家很厉害,咱们卖的菜谱新奇,酒也是独一份,难免会惹人怀疑探究,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只要安心踏实的过日子,碍不着他们的事,他们也就不管咱们了。”
蘅青无条件赞同的主人的说法,又忍不住吐槽:“明月楼的人真蠢,这么快就被咱们发现了。”
“他们不是蠢,是太自信,毕竟我们只是两个普通的村妇。”
“那十个人都是奸细吗。”青儿不放心。
常青摇头道:“当时的那群奴隶中和常壹一样的人有六个,我怕全选了反而让他们怀疑所以就挑了三个人,剩下咱们买的七个人应该是普通的奴隶,不过还是要多注意一下的好。”
“嗯嗯,我会多注意他们的。”青儿嘴里乖乖答应着,心里却想着,奸细是吧看我不把你们整死。
在外面偷听墙角的柳儿紧握拳头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突然很同情那三个奸细。
明月楼里,洪达正在拍桌子埋怨:“你们太过分了,让我还怎么见青儿姑娘嘛,本来在她面前做了那么失礼的事就已经够丢脸的了,你们还派人去卧底,若被发现到时候我就更没脸见她了。”
顾远觉得自己没做错,很硬气的看着窗外不说话。
樊遥妩媚一笑拉过洪达坐下说:“他们很机灵的不会被发现的,我们只是担心你遇人不淑怕你吃亏,将来你们若成了一家还分什么你的她的,现在派些人就当是你的嫁妆了。”
洪达一听这话火气瞬间没了,哎不对,为什么是我的嫁妆,算了我嫁青儿姑娘也行,嘿嘿嘿傻笑一通。
顾远气的七窍生烟,都怪那个黄毛丫头,把他一向冷静沉稳的二哥变成现在这样的二百五。
顾远不想再看那个大傻子,把手里的清风摇翠甩的哗哗响。
因程榆乡试程家小馆停业一天,程杨三人在考场外把肉夹馍卖光了之后就去了酒庄,进门发现多了些人,一问才知道娘买了下人,三人很感慨如今他家也有下人了。
酒庄以前是个饭庄,后院除了两间给伙计住的大通铺房外,还有七间主人房,比村里自家的房子还要宽敞,已经收拾好也添置了新的家具被褥,可以直接住人,常青打算全家搬过来住可又舍不得那个小院子。
程杨说他们兄弟四个先住这儿,去小馆去书院都方便,等开春后找个好日子再搬家。
常青觉得这主意不错,新买的院子需要添置的东西还很多,不急在一时,春暖花开再搬家也不错。
这里的童试要连考三天,考生们要在里面吃喝拉撒,虽然给程榆带了不少东西,但常青还是很担心长吁短叹的。
蘅青坐在一边双手托腮,歪着头问:“主人,你和他们相处的时间也不是太长,干嘛对他们掏心掏肺的。”
常青别了她一眼道:“我跟你还不熟呢,还不是巴巴的对你好。”
蘅青立马急了:“那怎么能一样,我一直陪着你的,不管几生几世我始终存在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我对主人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