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先生并不了解咱们的行动计划,只怪有个小兄弟藏不住话,啥都往外捅了!估计厉先生这会儿正赶去救沈小姐呢!”
“你知道司渊是我让你们过去的吗?”
“厉先生对此还蒙在鼓里呢,欣欣,你放心,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会把你供出去的。”
听罢,她那颗悬着的心总算稍微放下了些。
安子皓在后面寻不到韩欣的踪迹,四处张望了一番,这才注意到她在不远处讲电话。
他缓步走向她,只见韩欣对着手机低语:“千万别让司渊知道,是我让你们去找沈瑄的麻烦。还有,你们快找地方躲好,别让司渊的人抓到,我会给你们一大笔钱,拿到钱就离开这儿!”
电话挂断之际,安子皓已无声息地靠近了她。
韩欣蓦然转身,见到来人,不禁一惊。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问得有些底气不足。
安子皓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倚在树旁。
他身穿一套白色古装,不经意间总给人一种穿越时空的错觉。
他凝视着韩欣,语气略显生硬地问道:“你对沈瑄做了什么手脚?”
“安子皓,咱俩是合作搭档,我做什么,关你何事?”
她双手环胸,一脸不在乎,全然没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
安子皓微微撇嘴,表情稍显僵硬:“欣欣,作为好朋友,我不愿看你变成用计谋算计人的那种人。”
他们既是合作伙伴,又是挚友,他待她如知己,而她的心却另有所属。
韩欣瞪了他一眼,“行了行了,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不用操心我。”
身后传来喊声:“男二号归位,拍完这场就可以收工了。”
韩欣瞥了他一眼,未发一言,径自从他身旁走过。
安子皓带着几分陌生的神情看着她,心中满是无奈。
不知何时起,她竟成了这副模样,一个只懂得用手段赢取同情的人。
沈瑄躺在床上,陆煜辰正细心地喂她吃东西。
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咽着,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唇色干燥得发紫。
她不安地望向陆煜辰,连进食都变得异常敏感。
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安,他轻抚她的脸颊:“小傻瓜,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沈瑄抿了抿唇,想到厉司渊此刻很可能已经找到了她,绝不会轻易放手。
更何况她腹中怀着他的孩子,他更不可能放她走。
这样一来,陆煜辰如果继续和她形影不离,岂不是对他的地位构成了威胁?
他的自尊从来容不得半点侵犯,更何况她是他的前妻,他绝不允许属于自己的东西落入他人之手。
“小瑄,我已经决定了,等你出院,就去办离婚手续,这样或许能让厉司渊彻底死心,不再缠着你!”。
沈瑄带着几分疑惑望着他,陆煜辰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轻松地从口袋中抽出她的离婚证书和户口簿,递给了她。
“我之前说过,你想办到的事,我都能帮你实现。“
“你去找了厉老先生?“她难以置信地问道,心中的疑惑又增添了几分。
对于他的身份,她有了更深一层的猜疑。能够如此轻易地帮她拿到这些重要文件,她绝不认为他仅仅是轩茂影视的老板那么简单。
“不,是厉老先生主动找的我。我借机告诉他你的决心,他就把户口簿给了我。“
“厉老先生怎么知道你的存在?“她好奇地询问。
“你这丫头,是我帮你找的律师,律师联系了厉老先生,之后他派人找到了我,我就把你的事告诉了他。“
“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他笑着回应,轻松自在。
沈瑄在医院住了几天,直到她准备出院那天。
程璐陪着她在病房内整理行李,陆煜辰则下楼办理出院手续。
两人计划一出院就出国见他的父母,然后尽快完婚。
考虑到这段时间厉司渊并未打扰他们的平静,沈瑄的恢复情况还算不错。
突然,厉司渊带领一群人闯入病房,这时程璐正好拿着水壶去了开水房。
当程璐返回时,沈瑄已不见了踪影。
厉司渊将她从病房抱起,迅速离开了医院。
沈瑄惊慌失措地看着他,双脚在空中乱蹬。
“厉司渊,你怎么又来了!“她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畏惧。
他的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直到将她用另一部电梯带到楼下停车场,安置在车上。
车门重重地关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响。
沈瑄用力敲打车门,却发现门已被牢牢锁住。
不到一个小时,她发现自己出现在江城的一间高级VIP病房内,周围环绕着医生和护士,正对她进行一系列检查。
沈瑄试图挣扎起身,但医生告诫她,腹中的胎儿处于危险之中,需要她的配合治疗。
她咬紧牙关,望向那个冷漠的背影,坚定地说:“我不想保留这个孩子,请帮我去掉它!“
男人的神情猛地一紧,一股怒火在心中燃烧:“沈瑄,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继续这样,我会让陆煜辰失去一切。“
沈瑄立刻安静下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的视线定格,颤抖着抬起头,泪眼婆娑地面对那张阴郁的脸庞。
看着她的眼泪,他的内心一阵抽痛。
他无法接受她不爱他的现实,更受不了她对他的怨恨。他渴望她能回到过去,回到他们曾经的模样。
然而,明明他们之间并没有深重的仇恨,自从她离他而去,他就像失控了一样对她进行种种折磨和纠缠。
他之所以这样做,其实是想让她像以前一样全心全意对他,而他自己却一直在享受着她单方面的付出。
厉司渊何时离开病房,他自己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当那双忧郁的眼睛注视着他时,他的心脏莫名地痛了起来。
等到所有医护人员都离开了病房,厉司渊才步入其中。
沈瑄已经习惯性地静静地平躺,床头摆着一碗滋补汤。
汤碗里仅剩几根骨头碎屑,汤已被她喝得点滴不剩。
她面色苍白地望向门口的来者,旋即移开视线,表情平静得如同一尊失去生命的雕塑。
房间内的寂静几乎令人窒息。
外面灿烂的阳光穿透窗户,洒满病房,似乎意图驱散所有的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