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终于见到他

哦?”虽已信了七成,侯夫人还是凉凉问,“你二人何事?”

“自然是我们……”他低头回望姜念,犹豫一番还是说道,“我二人在园子里私会之事。”

“我大致能猜到,怕是您的园子有什么忌讳。可您不必担心,我们那时**,哪看得进别的东西。”

满堂缄默。

姜念又想翻白眼了,可她只能克制着,神色复杂地低下头。

侯夫人对他尚存几分客气,却也仅仅是语气上的。

“韩小公子,你父亲是大学士,轻易我也不想交恶。可擅闯北园就是你们不对,你要我凭什么放过你们?”

韩钦赫平日不着调,遇到大事却也头脑清明,他立刻说道:“我们私会,是于德有亏。可既然您那个园子如此金贵,府上有那么多玄衣卫,为何不严加看守?”

“如今我们不过误打误撞,也不能全怪到我们头上!”

这就是侯夫人最头痛的事。

为了避人耳目,她的布防全在那人居住的院子里。

谁知他会自己跑出去!

年轻的男子毫不畏缩,低下头,又与姜念交换眼神,示意她安心。

“夫人,就这么说吧,我已交代了几个朋友,若半个时辰之内我没回去,便到某处寻我。”

在宣平侯夫人凉到彻骨的眼光里,韩钦赫露出了往日那般轻佻的笑。

“而我在那里,提前放置了一张字条。”

通身素锦的女人这才发现,今天这一场,已不是简单的杀人灭口可以遮盖的。

“上面写了什么?”

“自然是写了,您最担心的事。”

似是而非的答案,叫人气得发笑。

“你跟这丫头,当真般配。”她评了一句。

韩钦赫浑不在意,认真道:“夫人,半个时辰很快的。”

“好!”女子振奋精神,从交椅上起身,“哪间屋子,我亲自陪你去。”

韩钦赫不搭理,回身扶起姜念,“那就一起去。”

“好,好。”

侯夫人点着头,率先朝外头走,韩钦赫扶着姜念跟在后头。

浩浩荡荡一群人,像是寻常的同行,又人人紧绷,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姜念与人靠在一起,有气无力说了句:“还挺机灵。”

韩钦赫低笑一声,“你也不赖。”

出了这院子,小命也算保住了一半。

只是刚刚被掐得半死,这会儿一说话便难受,姜念又断断续续地咳起来。

直到,在拐角处见了一个人。

谢谨闻望着她,眼光移向她后背那只,正亲昵为她顺气的手。

沉如古井的眼中,并没有多少情绪。

见了这人,姜念有些想笑。

在里头的时候,她竟真有一刻不切实际地幻想过,谢谨闻会不会保她。

亦或是说,至少来看看,到底是不是她。

可一切都很现实,这男人已经和自己断了,与尊贵的太后娘娘在一起,怕是想都不愿想起自己。

谢谨闻第一次从她面上看见那样的表情,冷淡、决绝,甚至透着一丝厌恶。

也让他几乎证实了,零零碎碎两年里她诉说过的爱意,全是假的。

想到这里,他莫名烦躁。

身后女子柔声问:“在看什么?”

他收回目光,轻轻摇头。

舒太后却望见了那一行人当中,格外显眼的一双男女。

“那不是韩荀的小儿子吗,搂着的那个是谁啊?”

身边女使回话:“回太后娘娘,那个是通政使司经历姜默道的小女儿,名字叫姜念。”

舒太后自然没听过这个名字,又去看谢谨闻,“今日进来之时,你就在看这个姜念。”

这回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事实。

谢谨闻却说:“我疑心她是临江王的人。”

女子面色倏然一变。

要真如此,那可不是一桩小事。

而侯夫人听着韩钦赫指路,东弯西绕竟是到了南园里,各家公子哥在的那片湖边。

许多人都瞧见了他们,隔岸议论他们在做什么。

姜念早从韩钦赫怀里起来,并与人站开了三步远。

这举动叫一众女使暗暗嘲讽。

“韩二公子,我问的是字条在何处。”侯夫人此刻面若寒霜。

“您别着急啊,”韩钦赫往边上走了两步,忽然振臂高呼,“沈兄,姜兄,快来快来!”

这下不止侯夫人困惑,姜念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可韩钦赫还在喊,直到那两名男子绕到跟前,向侯夫人行礼。

一个是沈渡,还有一个便是姜念那蠢哥哥,姜鸿轩。

不等这两人开口询问,韩钦赫便已先拉过沈渡。

“夫人不是问,今日出席男子中可有人合适为世子讲书,依我看,非季舟兄莫属!”

沈渡虽不知所措,却也没有冷场,忙说着:“韩贤弟谬赞,今日到场皆是青年才俊,风雅云集。”

一旁姜鸿轩憨笑着插嘴:“韩兄,那我呢?”

“你啊……”

韩钦赫那双桃花眼移过来,在姜念身上转一圈,姜念便是一阵心慌。

不出所料,这人又要为非作歹了。

可偏偏她此刻,没法去阻拦。

“姜兄,是这样。”韩钦赫放开沈渡,收了笑显露几分认真,“侯夫人许诺,能替我请旨赐婚,我……”

姜鸿轩就算天资蠢顿,眼光几个来回也明白了,“你,你看上我三妹妹了?”

韩钦赫不敢看姜念,讪讪点头。

沈渡却是有些意外,直直望向队伍后头的少女。

姜念微微蹙眉,对他摇头。

“韩兄,”沈渡立刻出声,“这种事你不该问姜兄,还是得过问姜姑娘的母亲。”

“是是是,”姜鸿轩也应和,“我娘亲此刻应当在内院,一会儿散了席,我带你去寻她。”

侯夫人现在才看明白,姜念放了一个韩钦赫出去,韩钦赫又无休无止地攀扯了一堆人进来。

他们这是算准了,自己不会将此事闹大。

“夫人,您可答应了,要替我说媒啊!”

侯夫人笑了。

瘦削端庄的面孔透出亲和,一双凤目却冷得刺骨。

“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她的手向后一伸,女使便立刻把姜念推过去,“念姐儿啊,听闻你母亲过世,已有十年?”

姜念不知道她要唱哪出,小心谨慎,却还是点点头。

随即听她又说:“我就只有阿珩一个儿子,也不知有个贴心的女儿是什么滋味。今日与你一见如故,我想你做我的义女,在侯府陪我几日,不知你意下如何?”(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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