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生辰礼

想着他什么都不缺,姜念选的生辰礼也格外特殊。

成亲时要戴一对耳珰,她的耳垂至今仍是完好的。

“你想不想帮我穿耳?”

都不必作答,男人灼烫的眼光落在自己耳廓时,姜念就知道,他想极了。

几个穿耳的法子大同小异,桂枝姑姑就会,在房里听人讲时姜念就觉得疼,反正是要用火烧过的银针刺穿。

韩钦赫也听得面色凝重,捏着她细腻完好的耳垂,还是犹豫:“要不……你不戴耳珰也可以,从前也没看你戴过。”

若把控不好,伤口发炎化脓,她可得吃一阵苦头。

姜念却觉得,他连刺青都让自己上手过,自己两只耳朵无非是扎两下,不该这么柔弱,因此还是坚持了。

韩钦赫想着法子,特意跑去看了旁的姑娘穿耳,又听说本是冬日天寒时来穿最好,便又寻了几块冰,用巾帕包了压着她耳朵敷。

直将她冻得没什么知觉,才捻着那处皮肉掂量着要刺下。

针尖刚沾上,她就扯着人衣袖喊:“疼!”

就这副模样,若非亲自料理了她胸口那个疤,韩钦赫都不信她敢扎自己一刀。

“没进去呢。”他扯开那只较劲的手。

这块皮肉又热起来,得重新冰敷了。

耳上镇着冰,姜念紧紧盯着他的耳廓。

“怎么男人就不戴耳珰。”

韩钦赫本想说因为我是男人,转念一想还是说:“要不你也给我穿一个?”

反正扔在那儿不管,没多久便长回去了。

姜念沿着他耳廓摩挲一阵,最后忿忿放下手,“算了。”

那块冰放置许久,都要化出水了,韩钦赫这回不跟她多说,一气呵成穿了过去。

姜念感受到了,不敢动。

“疼吗?”男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姜念轻轻点头。

但或许是真冻得麻木了,比她想的要好一些,没有那种钻心的痛。

见她不说话,韩钦赫也有几分懊恼,什么生辰礼,叫他跟着煎熬成这样。

于是另一边他下手极快,捻着她耳廓认真看了看,两边也算对称,才终于松一口气。

“好了。”

他将备好的茶叶梗塞入,据说能清凉去热。

姜念对着镜台仔细看了看,也没什么大花样,但一想到是他亲手穿的,似乎又特殊得很。

“现在我身上,也有你的印了。”

这份生辰礼,到此刻最有意义。

男人勾过她精巧的下颌,情难自抑俯身吻上。

名正言顺,可算是给他熬出头了,而今想来都跟发梦似的。

他将人紧紧拢在怀里,得她回应,更顾不得桌上摆了什么东西,一并扫开,将她抵至桌沿。

年轻气盛**来得快,姜念很快便忘我了,更顾不上耳垂那点痛意。

乃至也没注意里间丁零当啷一阵响后,桂枝姑姑在外间唤她。

被打断时,她的手已顺着男人领口钻进去,男人曲着一条腿抵在她腿间椅面,场面一时堪称香艳。

桂枝姑姑一把年纪都闹了个脸红,清着嗓转过身去道:“虽说是要定亲了,可好歹还没嫁呢,这,这这这……”

姜念默默把手抽出来。

眼前俊朗的面皮薄红,都是刚刚折腾的,他向来脸皮不薄,分毫不见被人撞破的羞臊。

倒是一双手在她腰上意味不明又揉几下,嗓音见哑:“赶紧成亲吧。”

在独属他们的屋子里,做什么都不会被人打扰的。

……

成婚的日子选着急了些,就定在二月底,喜帖也写得着急,匆匆散去各处。

姜念对自己的的女红不抱期待,便如他所言,认真练着剪囍字。展开来,又嫌不够匀称好看,转手换了张红纸。

嫁娶的路数是既定的,不想回姜家,姜念出嫁前便一直住在宣平侯府,也定了侯夫人同韩荀一起坐高堂。

三书六礼甚是繁琐,日子又短,韩家请的媒人都快把侯府门槛踏破了。

但还是私下改了些,两人商量着,把“却扇礼”中姜念手持的团扇给去了。

彼时韩钦赫说:“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真要你端一天扇子,怕是手都断了。”

今日他送了纳采的大雁来,说是亲手抓的,好在这几日回暖,北边还能寻到几只。

又看她桌上一摊红纸,他便收声坐到人身侧,下颌贴着手臂,仰头去看她低眉敛目,手腕转得仔细。

“真好看。”

姜念刚放下剪子,嗔怪道:“都没展开呢。”

韩钦赫便接过去,展开来又说:“也好看。”

姜念会意去捧他的脸,左转转右晃晃,男人对自己样貌向来自信,也就任她看个够。

“嘶……”少女明艳眉目涌现为难,“我怎么瞧着,你比我更漂亮呢?要不我还是把扇子拿着。”

总不好叫宾客从婚宴回去,议论的却是新郎比新娘子还漂亮。

韩钦赫便“啧”一声,抓过她一只手腕道:“成亲的时候,谁能漂亮过新娘子?”

姜念收了手,又囫囵看他整个人。

皮肉生得白些唇瓣生得红些,好在身上不见脂粉气;鼻梁高挺轮廓分明,也不会被认成女人,但就是叫人觉得很漂亮,男人女人走到他身边都要被比一比。

“那成亲当日,你把脸擦黑些。”

韩钦赫闷闷笑一阵,说了声“行”。

他几乎给京中所有能递喜帖的人,都递了喜帖。

所有,萧珩勉强算作她娘家人,自然不能漏了沈渡与谢谨闻。

姜念不大管这些,她只象征性的给姜家那对兄妹递了一份,特地托人跑一回信阳去请采萍姑姑。

算起来,她继子中最年长的那个许明安,今年该赴春闱了。

且今日二月十五,该是刚考完。

旧事已然过去多年,如今也没了谢谨闻为难,姜念打听到他的住处,便也拟了一份请柬。

至于来不来,她就管不着了。

这份特殊的请柬自引起韩钦赫的注意。

“许、明、安。”

男人的名字。

他凑在人身边问:“怎么这个我没听过?”

姜念抿唇道:“我跟他又没什么。”

况且也就那么几日,她做主把人送回去了。

那时他正因翻墙摔断腿,在家养伤呢。(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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