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时琴便带着人走了进来,双手叉腰往那一站,目光落在药轻轻的身上,赤焰红唇扬起,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老大,就是这个?”
苏枫眠点头,松开药轻轻的头发:“交给你了。”
时琴手一挥,后面的白大褂便走了过来,将药轻轻从地上拽了起来,先是戴上手铐,又是戴上脚镣,仿佛死刑犯一般。
“苏枫眠,你想干什么?动用私刑?”
药轻轻一边吼着,一边挣扎,但奈何对方的力量太大,完全将她压制住,让她没有一点可以逃跑的机会。
她朝着苏枫眠尖叫道:“苏枫眠,你干什么?我还是药家大小姐,你放开我!”
“药轻轻,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听我的,还有一个就是坐牢。”
苏枫眠从时琴那里接过一双手套和密封袋,然后弯腰将地上的刀捡起放进密封袋,又拿出手机拍了起来。
“药轻轻,你杀人了,这是证据,你想坐牢么?”
药轻轻盯着苏枫眠手中的刀,身子一僵瞬间安静了下来。
她不想坐牢!
柴兰入狱之后,她也曾去看过一次。
曾经的贵妇如今早已狼狈不堪,纵使她拼命地挽回自己的形象,也依旧于事无补。
不要,药轻轻疯狂摇头,她不要那种日子!
“不,我不要坐牢!哥哥不会让我坐牢的,刚刚是意外!意外!”
“呵,是不是意外,你说了不算!”苏枫眠将刀子交给时琴:“人和证据你一并保管,给我把她的嘴撬开!”
时琴挑眉,笑道:“放心吧,老大。我最喜欢干的就是审讯,上一次苏意涵不也没逃得过么?”
苏意涵?
药轻轻一怔,难怪苏意涵当时疯疯癫癫,原来是被她们带走了……
但不等药轻轻反抗,时琴便抬手注入了麻醉剂,看着药轻轻头耷拉下来,满意地笑道:“这样就安静了,我不喜欢别人太吵。”
随即她挥了挥手:“带走!”
等人都走了,苏枫眠叫住时琴:“有师父的消息么?”
时琴摇头:“没有,我找人去联系了来源,都没有消息,我怀疑他可能是又去了新的战地。”
“但破译的内容我总有些不放心。”
“老大,你别担心,他本事那么大,没有人会杀他的,最多也就是被抓过去做手术罢了。”
苏枫眠无奈地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时琴拍了拍苏枫眠的肩膀:“老大,放心交给我,有事,我一定马上汇报给你。”
“嗯,去吧。”
处理完药轻轻,苏枫眠便去了急救室,眼看还亮着红灯,不禁一口气再次提起来。
这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他为阳阳挡刀,她心中虽有波动,却始终认为那也是他的报应。
因为他欠阳阳的,所以她反而觉得心安。
可这一次,她的心很乱,乱到她竟然连急救措施都忘记了,她从来没有这样过。
苏枫眠靠在医院冰冷的墙壁上,闻着走廊上浓浓的消毒水味,还有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白色身影,以及不知何处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她也做过医生,她也曾躺在手术台上,可这一次却让她害怕到了胆颤。
她……是爱上药时琛了么?
想到这里,她身子不由地颤抖起来,心中五味陈杂,过去药时琛为她做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苏小姐。”
叶旬从一旁走过来将她叫住:“苏小姐,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就好。”
“不了,我想在这里等。”
叶旬能看出苏枫眠的脸色不太好看,又劝诫道:“老夫人和孩子还在,你要不要去看看?”
苏枫眠撑起身子,睨了叶旬一眼,问道:“奶奶怎么样?”
“老夫人醒了,医生检查了一下没大碍,孩子们都在陪着,我已经派人送饭过来了。”
“嗯,谢谢你。”
见她又说谢谢,叶旬有些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工作。”
沉默半晌,苏枫眠忽然问道:“你不好奇我把药轻轻带去了哪里?”
“boss最相信你,只要是你做的,我相信他都没有异议,所以我也不需要知道。”
“我把送去精神病院了。”
叶旬一怔:“精神病院?”
苏枫眠点了点头,淡淡说道:“我想时琛也想亲自处理她,再加上我有点事想知道。”
对于苏枫眠的坦白,让叶旬不知道怎么接话。
想起曾经自己还曾质疑过苏枫眠,他有些惭愧地说道:“苏小姐,曾经我还质疑过你,很抱歉。如今,我看的出来,你并没有想要伤害boss。”
话音未落,苏枫眠便冷哼一声,扯出一个复杂的笑容:“叶特助,你怀疑我是对的,因为我也曾想杀了时琛。”
叶旬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忽然想起苏枫眠的身份便最后一句话未说。
如果她只是凯莉,或许是没有理由,可她是苏枫眠,就算想杀药时琛似乎也合情合理。
六年前的一切,叶旬又不是不知道。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枫眠觉得头脑空空的时候,抢救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医生走了过来:“手术顺利,不用担心,只不过需要一段时间的调理。”
苏枫眠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谢谢。”
苏枫眠一直跟着去了病房,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紧闭双眸的药时琛,眼睛忽然湿润了起来。
那个俊朗而挺拔的男人,这样躺在床上,看起来还真是有反差。
苏枫眠将叶旬支开,搬了一张凳子坐在床边,星眸凝着床上的男人。
“药时琛,你的命阎王都不想收呢。”
“过去六年,你知道我多恨你么?你想娶苏意涵,我没意见,但为什么要捏造一个那样的理由?”
“我被苏意涵陷害的当天,你向我提出离婚,你的心够狠。”
“我尸骨未寒,你便官宣了未婚妻,药时琛,你的渣根本洗不白!”手机\端 一秒記住《www.》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苏枫眠就这样喃喃自语了许久,说着那些从来都没有说过的话。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六年前,你真的很渣,婚内出轨睡了别的女人,前妻尸骨未寒又订了新的未婚妻,药时琛,你对得起谁呢?”
最后,她轻声喃喃道:“可是,为什么我明知你这么渣,却还是动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