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小眠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浑身僵直犹如一条待杀的咸鱼,一双眼睛早已久没了困意,瞪大数倍直愣愣地看着他。
她现在……是不是应该要报警?
或者高声叫安保进来?
可有一句话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现在把安保叫进来,他又没有真的犯事儿,去了警l察局也顶多被警告一番,而且这么做反而可能把他激怒了。
“你在想什么?”段少宁拿着那顶帽子,忽然问。
鹿小眠望着他,也不说话,活生生像个哑巴。
段少宁显然对她脖子上的铜钱有些兴趣,眼睛直直地望着那枚铜钱,思忖一二才开口:“可否把这枚铜钱给我看看?”
鹿小眠双腿忍不住后退,背脊抵在雪白冰冷的墙壁上时才渐渐清醒过来。
段少宁黑曜石的眼瞳凝视着面前的小辈,“你似乎有些怕我。”
是了是了,身为段家的族长,上上下下就没有人对他不心存畏惧。
或许晚辈见着了长辈,都是这样的态度吧。
段少宁没有妻子,也没有子女孙辈,他想着家族内那些长辈对晚辈的态度,说话间显得慈祥了些:“我只是想看看那铜钱而已。”
她……能说不吗?
鹿小眠强忍着要被吓哭的冲动,手指僵硬的把脖子上的铜钱取下来,十分恭敬地双手奉上。
段少宁接过那铜钱,原本应该冰凉的铜钱因为一直挂在鹿小眠身前,所以竟然带着一些她的体温,微微有些暖意让他微冷的指尖燥了一下。
总归是晚辈的贴身之物,就这么拿在他手上,有些不妥。
段少宁看着鹿小眠一张脸呆呆的,整个人呆滞没有生气,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有在梦境中的鲜活朝气,他低头仔细打量起那铜钱。
段少宁:“这是玄宗的东西,原本该是墨玉的东西,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鹿小眠呆滞地看着他,张张嘴答道:“墨玉叔叔的徒弟是我的闺蜜,这是她送给我的。”
段少宁笑了:“难怪,同出一门的东西。所以让我无法入梦找你。”
鹿小眠有些腿软了,一只手手肘搭在扶手上,撑着自己的身体望着他:“你……你是因为梦里找不到我,所以出来找我的?”
段少宁:“嗯。”
鹿小眠哀嚎了一声,整个人都快趴到扶手上去了。
惨了惨了,被人盯上了。
段少宁看着那小辈几乎要哭出声的模样,不由兀自上下打量起来,他平日里虽然肃冷不爱与人说话,家中小辈见了他总爱躲,但也没有被他吓得快要站不住的。
这让段少宁觉得有些疑虑起来。
鹿小眠差点哭出声,扭过头欲言又止地看着段少宁。
她现在……是不是应该去求饶?
鹿小眠小声试探性地问道:“你,你到底找我做什么啊?”
段少宁眉梢拧起来,宛若教导晚辈一般低声训斥道:“没大没小的。”
鹿小眠咬咬嘴唇,认命地叫了一句:“祖宗爷爷,你放过我吧,我平时最多爱睡睡觉,没干过伤天害理的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