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出雨蒙山后,沿大道直行,很快就来到最近的一座城镇。
这座城镇并不大,镇子里面只有一座客栈。
方醒打算在客栈中休息一晚,那女子似乎是为了表达感激之意,替方醒付了住店的房钱。
倒是引得客栈掌柜和小二为之侧目。
感叹这小子的好运,居然有这么漂亮的姑娘倒贴。
晚饭时,那女子对方醒多有试探之意。
旁敲侧击的问他出身何门何派,所学的是哪家功夫。
方醒也与她胡乱周旋着,说自己无门无派,只是侥幸得到点苍派的几招功夫,权且学来防身。
那女子脑中回想一下,似乎没听说过点苍派的名字,想来也是什么不入流的小门小派。
一时倒也安下心来。
晚饭过后,两人各自回房去了。
深夜,方醒卧于床上。
一缕青烟从门外飘了进来,过了半晌,房门微动,缓缓打开。
只见那女子动静轻微,从开门到进来,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待她走到方醒床前时,见到的是一个没有任何动静的人躺在床上。
那女子见方形一动不动,像是死猪一样,倒是不再那么小心翼翼的。
“原来真的是个绣花枕头,的确功夫不怎么样,如此轻易就着了道。”
“待我先封住他的穴道,等他醒了再细细询问。”
那女子正待封住方醒的穴道,突然发觉不对。
这人不仅是没有动静,而且连呼吸都没有,恐怕是在闭气。
她正惊觉时,突然腰间一麻,整个人都动不了了。
而之前她以为已经像死猪一样的方醒,正坐起身来,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女子眼露焦急之色,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离开师门,就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现在生死系于人手,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去见师傅了。
那女子运起全身功力,想要强行冲开穴道。
可是试了几次,都是徒劳无功。
而方醒早已看出她的打算,却没有制止的意思。
以一阳指的特殊指力点出的穴道,又岂是那么容易解开的。
那女子尝试一番,发现自己确实束手无策,于是看向方醒。
“没想到我终究是看走了眼,你不仅武功高强,而且还如此警觉。”
“连夜间都是如此警惕,看来倒是我枉费心机了。”
方醒见她徒劳无功,笑着道:“倒不是我警惕,而是我早就知道你有问题,绝不是慈航静斋的弟子,那么你这么急着接近我,自然是别有企图的。”
那女子此刻没有半点阶下囚的觉悟,反而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难道是我之前哪里出了纰漏?让你瞧出了破绽,但我自认为我的演技还不至于如此拙劣吧!”
方醒心中想道:“我在慈航静斋呆了这么长时间,门中弟子基本上全都认识的事情,你又怎么会知道。”
而且之前那山中的一阵清风,更是助了我一臂之力,让我猜到了你的身份。
“现在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作为我的阶下囚,该是我问你问题才对。”
那女子眼珠一转。
“那好,你问吧。”
“你是什么人?又是何门何派?在慈航静斋附近又是什么原因?又为何接近于我?”
方醒一连问出四个问题。
“小女子名叫师师,只是一个无门无派的人,侥幸学了一点功夫。”
“之所以在慈航静斋附近徘徊,是因为我想拜入慈航静斋,不过慈航静斋收徒极严,想要拜入慈航静斋又谈何容易?”
“我见你从山上下来,故意和你接近,是想套一点话,却见你所言不尽不实,是以才想制住你,详细询问一下。”
“我对你确实没有恶意,还请这位大侠饶过小女子这一回吧。”
方醒越听越是想发笑,没想到到了这种情况下,她还是满嘴谎言。
说出来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
“你也不必再演戏了,其实你的身份我是知道的。”
那女子却毫不相信,以为方醒是在诈她,表情更是愈发楚楚可怜了起来。
“小女子所言句句是真呐,之前确实有冒犯得罪公子的地方,但却无伤害公子之心呐!”
“还望公子能网开一面,饶了我这回吧。”
方醒见她仍旧不死心,还想继续骗下去,索性就点破她。
“你是婠婠,阴葵派中人,阴后祝玉妍的徒弟。对吗?”
婠婠大惊失色,没想到自己的底细,他居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难不成自己是中了慈航静斋特地布下的陷阱?他们是特地对付自己的吗?
婠婠一时方寸大乱,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只见她神色清冷,平静的眼神看着方形。
“既然你知道我是阴后祝玉妍的弟子,我阴葵派实力你想必也十分清楚,不如索性放了我,所有恩怨也好一笔勾销。”
方醒见她一会儿一个样子,既可以楚楚可怜,又可以清冷无比。
倒真不愧是阴葵派的妖女。
“不要想拿阴葵派和祝玉妍来压我,我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
“而且就算我现在把你杀了,祝玉妍恐怕也无法得知了吧。”
婠婠心中焦急,如果他真的杀了自己的话,恐怕师傅还真的难以知道了。
自己这次出来是偷偷溜出来的,没有告知师傅。
难道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还没有在江湖上闯出名堂呢,还没有好好报答师傅,让阴葵派更上一层楼。
更没有和慈航静斋这一代行走天下的弟子,好好较量一番呢。
但她仍旧强硬道:“你尽管试试,你若真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师傅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方醒其实也只是吓唬吓唬她,并没有真的要杀她的意思。
这是一个敢爱敢恨,又有责任感的女子。
如果她真的香消玉殒,这个世界上少了这么一个精灵般的女子。
恐怕整个江湖都会失色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