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性命犹存的四人中,就包括那位店小二和那位指挥使。
不过他们现在可看不出来方才嚣张跋扈,仿佛胜券在握的样子。
反之,他们现在的状况可不仅是狼狈就能形容的。
方醒慢慢走到店小二的身边。
那店小二正咳着血,气若游丝,不过他倒是硬气,没有哀嚎出声。
看着居高临下俯视他的方醒。
他的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微笑。
“你是怎么做到不中毒的?明明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你一开始也没有看出来才对。”
方醒没有他那种多嘴解释的性格,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吗?让你不明不白的就挺好。
“我倒是更好奇你是怎么下毒的,明明饭菜我们都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那人又咳了口血,但是仍旧强硬。
“你还是别白费口舌了,我东厂之人是不会怕严刑逼供的,死也不会说的。”
方醒看了他一眼,确实像个硬骨头。
方醒随手一道剑气,结束了他的生命。
方醒如此果断的杀了他这个为首者,倒是其他三人没有想到的。
方醒又走到那个指挥使身边。
“你呢?可别说你也骨头那么硬,死也不肯说。”
这人眼中分明闪过一丝恐惧,但是最后还是偏过头去。
方醒对他可没那么直接了当,简简单单就让她轻松死去。
方醒用擒龙功吸了一坛酒到手中,取了一些酒水于掌心。
方醒运转功力,使起生死符的手段。
不过瞬息,酒水就凝结成了几块薄冰。
方醒屈指一弹,冰块就没入了他的曲池、谭中和背俞三处穴道中。
此人本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可方醒没有干脆了结他的性命,他倒是有些害怕起来。
“你要干什么?”
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极大的惶恐。
不一会儿,他就觉得浑身奇痒难忍。
可他的四肢已废,无法抓挠,只能任由身体瘙痒难忍,却触摸不到。
“你这是什么妖法,你快杀了我吧,我只求速死。”
他已经忍不住哀嚎起来,而且还主动求死。
方醒冷眼看着眼前挣扎不止的人,不带丝毫怜悯。
“那你现在是说还是不说。”
此人只是挣扎着,咬紧牙关没有说话。
可是又过了片刻,他还是忍不住了,生死符的威力他实在抵挡不了。
“说,我都说,只要你别再折磨我了。”
方醒隔空一道指力点到他的身上。
虽然方醒已经帮他暂时止住了生死符发作,可他现在已经汗如雨下,无力地喘着粗气。
“说吧,你们是怎么下毒的?”
这人面色苍白,有气无力地回答着。
“你们所吃的饭菜中确实没有毒药,可后来上给他们的菜的香气中却有另一种无毒的药物。”
“和你们的饭菜一结合,就产生迷药了。”
原来如此,这下毒方法倒是精妙。
“那你在回答我一个问题,解药在哪儿?”
这人摇了摇头。
“此毒没有解药,只需三个时辰后,药效自解。”
方醒微微点头,结束了他的生命。
既然该问的都问过了,所有的疑惑也都解开了。
那剩下的两人也没什么用处了,方醒随意一挥手,送他们去和同伴团聚了。
方醒回到桌前。
曲非烟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了,昏昏沉沉地靠在椅背上。
而婠婠还在支撑着,依旧可以坐着不倒。
方醒对婠婠轻声说道:“我先把非烟送到马车上去。”
婠婠轻轻“嗯”了一声。
方醒抱起曲非烟,把她放到了马车的车厢里。
重新回到客栈后,方醒走到婠婠身边。
看着手脚无力,显然不可能自己走出去的婠婠。
方醒挠了挠头。
“那,我也把你送过去吧!”
婠婠低着头,声音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方醒也没有犹豫,故技重施,运送起了婠婠。
婠婠身材高挑,可却没有多重,也就比曲非烟要稍微重上一些。
婠婠臻首轻垂,让方醒看不起她的脸。
可看着她现在的举动,方醒倒是觉得颇为可爱。
平时她活蹦乱跳的,可见不到她如此柔弱的样子,真的像一只温顺的小白兔。
方醒忍不住想要和现在的她说说话,逗她一下。
“你们阴葵派不是魔道宗门吗?你怎么还这么容易就着了道了?”
婠婠声如蚊呐地说了一句什么,以方醒的功力都没有听清。
方醒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
婠婠婠婠抬头,声音稍微提高了一点。
“我身上其实是有解这类毒的解药的。”
嗯?方醒这下倒是有些奇怪了,明明有解药为什么不吃。
难不成现在这种有气无力的感觉不难受吗?
方醒还想再问,可婠婠的脑袋又埋了下去。
只是可以从她露在外面的耳朵上,可以看到她的整个耳朵都红了,想必她的脸上烧地更厉害。
这下方醒怎能还不明白,他又不是个猪脑子。
看着仿若无骨的婠婠,方醒心中涌起了一阵难言的感觉。
这种感觉仿佛从心里涌上了喉咙,有一种说不出话来的感觉。
方醒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什么。
只不过他的动作放轻了许多,脚步也缓慢了许多。
一共不过是十几步的路,方醒却感觉走了很久。
可无论多长的路,都有走到尽头的时候,更何况这本就只是十几步的路程呢。
到了马车旁,方醒动作无比轻柔地将婠婠放在曲非烟旁边。
婠婠躺下时,双手遮住了脸庞,身子背对着方醒,好像已经睡着了。
方醒微微笑了一下,转身离开车厢。
站在这座客栈前,方醒拔剑出鞘,剑芒一闪即逝。
客栈的几根支撑的柱子缓缓倒下,客栈也轰然倒塌。
就让这客栈的废墟,作为这些人的坟墓吧。
就是以后错过宿头的人,只能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将就一宿了。
方醒回到马车上,赶着马车往前驶去,还是往前走一段再停下来休息吧。
这里毕竟死了人,还是有些膈应的。
方醒驾着马车,脑海中却时常闪过婠婠的身影。
也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吃解药,又或者她其实早就吃过解药,甚至根本没有中毒?
方醒还是开口了,声音很轻,仿佛害怕惊醒了夜风的美梦。
“婠婠!”
方醒的轻唤等到的不止是夜风的回答。
车厢里也有一声轻柔却没有半点虚弱的回应。
“嗯!”
方醒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驾。”
方醒驱使马车都似乎轻快了不少。
飞扬的马蹄踩着夜色,把马车上的人带往一个值得期待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