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恭喜！”
所有人见到孔云之后的第一句话都是这个，因为他转正了。
实习生的身份被拿掉了，从现在开始，他就是道观里的正式炼丹学徒了。
或者说，从今往后，他就确定是跟着华阴阳混的人了，加上顶级武院弟子的身份，前途一片光明。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让小孔提前结束考察吗？”
华阴阳总是这么问，然后自己回答，“因为心境。刚到我这里来的时候，他的心境很差啊。
我随便说两句，他就手抖、心慌，这也错那也错。一个合格的炼丹师，必须要拥有足够的定力才行。
如果炼丹的过程里发生意外，难道因为心慌就把丹废了？那材料多珍贵啊，一年才多少预算？
不过小孔他的进步很快，你们看现在，不管我怎么干扰，他都不为所动，你们这些师兄师姐也得学着点儿啊。”
作为师父，他当然随时随地都想着给徒弟们传授经验和道理，这说的是没错，不过其他人就很奇怪。
孔云这小子来的时候老实巴交的，看起来也不像很有定力的人，怎么最近突然就变了呢。
只有孔云自己知道，这得归功于道观里新来的那个不速之客。
练功提升修行进度、听理论进行最后攻坚、复盘总结、调整心态。
这是面对大考时，正常学生的日常。
单手俯卧撑、疯狂贬低自己、爬山、敷药。
这最后这段时间，陈默的日常。
爬山和敷药，都是华阴阳的事儿，但前两者，就需要孔云出力了。
经过连续二十天的磨砺，这个当初心态不稳的实习生已经彻底变成了意志坚定的抗压王。
他承认，师父的确是炼丹一道上的宗师，也是超凡之路上的前辈。
但是抛开炼丹和实力不谈，只说词汇量、语速和耐心，陈默绝对完胜。
“这个人是真能围着我二十四小时哔哔。”
孔云从一开始的完全崩溃，到现在习以为常，仅仅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与其说陈默是来接受特训的，不如说是来特训他的。
“多谢伱啊孔师兄，这些日子受你照顾了。”陈默真挚地说道。
“不不不，是我要谢谢你才对。”孔云的情感也毫无虚假。
“我是晚辈，我谢你。”
“我正应该照顾晚辈，我谢你。”
看着两人在那你一句我一句的退让，甘芊芊遭不住了。
“你们俩差不多得了吧。陈默你赶紧去问问华爷爷，今天能不能走。”
大考在即，武校今天就组织统一去剑门武院考试了，她还算很义气地来问陈默要不要一起走。
“不用问了，师父说了，陈默明天才能去。”
孔云终于从道谢循环里挣脱出来，直接说道，“今天是最后一天。”
甘芊芊不无遗憾地说道：“那就没办法同路了。”
陈默耸了耸肩：“没事，明天到剑门武院再见就行。”
甘芊芊笑了笑：“好，明天见。”
陈默按照孔云的要求步入丹房。
“华老师。”
华阴阳正在给一个复古实木浴盆里加东西。
“今天是最后一副药，你进去泡三个小时，出来再走走气，差不多效果就达到最大了。”
老头一边加药一边絮絮叨叨，“不用往心里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赶紧走了我也好清静清静。”
他这些天是受够折磨了。从freestyl到流行唱法，再到民族、美声，陈默全都来了一遍。
关键问题在于，超凡之力对于声乐帮助不大，这家伙唱的不能说是悦耳动听，起码也是五音不全。
听到他嫌弃的话，陈默却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多谢华老师您的照顾，学生铭记在心。然则如今身微力薄，日后如果我牛逼了，必定报答。”
“你这前后两句的文化水平差距有点大吧。”
“.书上的原句是身微力薄无以为报，我寻思不能不报啊。”
华阴阳摆了摆手：“说了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默却知道，这个在道观里炼丹的老人只是嘴上这么说，其实用的这些药材，多半都是个人收藏，而非炼丹剩下的边角料。
别人用药，基本有一个长期的吸收过程，而且吸收力不同，有的人强，有的人说，而且许多效果只能凭主观感觉。
陈默这里却是能直接看到药力。
剩下这些日子，组合灵药的效果让他的抽奖进度条直接飙升到了82%。
他也不是非得当面揭穿，反正把恩惠记在心里就行。
换上用药的特制短裤，陈默跳进了院子门口的浴盆里盘膝坐下，水面上正好只露个脑袋。
紧接着，一股刺鼻的气息扑面而来。
华阴阳一拍脑袋，笑眯眯地说道：“忘了告诉你，最后这副药的气味比较难闻，良药苦口嘛。”
绝对是故意的！
陈默知道她肯定是在故意整自己。
都特级炼丹师了，能不能稳重一点。
然而他不会轻易认输，嘴硬道：“难闻吗？我觉得还行吧。呕——”
“.”
华阴阳心满意足地转身进屋去了。
陈默没有心思再去想别的，他开始震惊于这次泡澡的带来的进度条提升。
+0.45%、+0.24%、+0.44%、+0.12%
随着药力渗入体内，进度条在飞速拉升，眼看着就奔100%去了。
这一副药估计都顶得上一颗二级丹药了。
陈默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华阴阳为了李秉的一句话就做到这种程度。
“哟！裸男泡澡呢？”
这时候，一个道观的师姐正好走进来，戏谑地说道。
陈默翻了个白眼：“赶紧炼丹去，嘻嘻哈哈像什么样子。”
“你小子。”
师姐横了他一眼，自己走进屋去了。
这些日子住在这里，陈默和他们的交情也迅速攀升，很快都熟悉起来。
不管放在哪里，认识一批炼丹师总没有坏处。
他今天往后一仰，看着碧蓝的天空，感觉睡意突然就来了。
“这汤里是加了迷药啊。”
这是陈默的最后一个想法。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他懵逼了十几秒，随后立马反应过来，去查看面板里的抽奖进度条。
[先天天赋（lv3）抽取进度：1.12%。]
啊？
真升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