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二十五章 国殇

钱进的脸上露出一种仰慕的神彩,嘴里说道,“在我的印象里,父亲一直是一个很慈祥的人。”

从我记事起一直到现在,他从来没有打过我。

即使我做错了事情,他不会跟我动粗,总是尽可能的教育我,让我能明白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争取以后改进。

他对我,做到了一个父亲所能做到的一切。

他和母亲平时总是很节俭,但对我,他们从不吝啬……”

……

这是一个好父亲,戴红旗心中充满了尊敬。

钱进继续说道,“我很清楚的记得,在出事的前几天,父亲的行为举止有些反常。

平时他的工作时间很有规律。

偶尔有加班的时候,但都不会加到很晚。

因为在家里,母亲总要做好了饭菜,等他回来的时候才吃。

但那几天,父亲总是在他的实验室加班加到很晚,经常一进去就是呆十五个小时以上。

我和母亲都很担心父亲的身体。

但在那几天,父亲的身体里就像有一团火在燃烧,充满了激情。。

他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多一点。

剩下的时间,除了吃饭和上厕所以外,他不是在查资料就是在实验室。

就算是在家的时候,他也是坐在他的书房里写着或计算着一些什么东西。

经常弄到双眼布满血丝仍旧不肯休息。

在一次吃饭的时候,母亲和我都劝他要注意休息,不要拼命了,可父亲不听。

他对我们说,他今生的理想,就要实现了,从今以后,我们国家腾飞的时候到了……”

“父亲的理想有两个!”

钱进伤感地说道,“他以前对我说过,一是希望能以他的所学报效国家,二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步入中科院院士的行列。

在出事的前一天,父亲反常得很。

那天,他早早的就回来了,一脸的轻松,满心的喜悦。

甚至是他还去菜市场买了菜,和母亲一起做了饭。

这在以前,几乎不可想象。

那天晚上,家里做了很多的菜,吃饭的时候,父亲破天荒的喝了一点酒。

我从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喝酒。

喝了点酒,父亲满面红光,他很清醒。

但他却和我谈起人造太阳,谈起了海洋资源。

同时他也说了,历史上我们国家那些牺牲在海上的英雄们,还有我们国家那些耻辱过去的开端。

到最后,父亲还谈论起武器,各种各样的武器……

那天晚上,父亲睡得很香,一觉就睡到了天亮。

母亲说,父亲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睡得那么好!”

·······

“然而,就在第二天下午,我还在单位,母亲却突然打来了电话,说父亲出事了。”

钱进的脸上充满了痛苦,说道,“在电话那端的母亲,还说不上两句话就已经晕倒了。

我急忙请假赶了回来。

回来的时候,却只看到父亲实验室所在的那栋楼烈焰熊熊。

消防车也来了,已经在救火了。

可父亲所在的那间实验室的窗口喷出的火焰依然让人难以靠近。

研究所我父亲的那些同事告诉我,父亲的那间实验室发生了爆炸,引起了大火。

而爆炸的时候,父亲和他的同事周如海叔叔还在里面,没有出来。

我当时就像被雷劈到了一样……”

钱进说到这里的时候,戴红旗突然想起了之前在网上看到的那条有关奖金数研究所发生火灾的新闻······

他的心情很沉重,这可是国内材料领域的顶级专家呀,就这么没了。

连想到这些年来在各行各业的顶尖的专家学者,接二连三的出事。

这是共和国不可承受的损失,这是国殇!

戴红旗心中愤怒几乎难以抑制!

他下定决心,如果自己去西方的电话,绝对要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尤其是东岛,绝对要让他们痛彻心扉!

钱进的语气充满了愤怒,“事后,经过确认,那场火灾中一共有两个人献了身。有七个人重伤。

而调查的结果却显示,那是由于我父亲在实验中违规操作仪器所导致的。

面对这样的结果,我实在无法接受。”

钱进的语气变得激烈,说道,“我父亲在实验中的谨慎与小心的习惯那是培养了几十年的,怎么会放这样低级的错误。

说什么,没有关紧氢气瓶的阀门,在实验仪器规定的极限功率以外使用仪器。

这是什么狗屁理由?

如果犯一个这样的错误那还情有可原,但是这样的两个错误偏偏凑在了一起,而且如此的致命。这绝对有问题。

就在父亲觉得他的理想可以实现的时候,他却因为这样的两个低级错误而离开了我们。

我实在无法接受。

要知道,父亲做事是极为严谨的。

他就算是在家里炒菜的时候,都一直坚持着不把盐直接放到热锅里的油中。

因为盐在高温的油中会产生对人体有害的物质。

父亲一直这样教育我。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在那样关键的时候出那样的纰漏呢?”

看着伤心,愤怒的,满脸哀伤的钱进,戴红旗心中重重地叹了口气,也是不好受!

钱进继续说道,“父亲的意外离世,母亲伤心欲绝。

最终他伤心过度病倒了,到现在还躺在医院!

而我,却对父亲的死产生了怀疑。

我是一个阴谋主意论者,喜欢从最坏处反着想事情。

我将父亲出事那些日子所有的反常归纳在一起,我觉得,父亲的死完全是别人的一个阴谋!

而这个阴谋,和父亲他们在研究中所取得的某项成果有关。

除了父亲所取得得研究成果以外,面对我那个身无长物,除了研究以外什么都不管的的父亲,实在是没有别的什么东西可以让人家冒这样大的风险来谋害他了!”

“父亲出事的那段时间,研究所的几个领导正在京都开会办事去了。

我父亲他们研究组直接与后勤部主任乌为国对接。所需要的一切物资都由乌为国拨付。

也就是说,乌为国是知道我父亲他们小组的研究的。

而当乌为国面对上面派下来的调查小组的时候,他却只字不提父亲他们的研究成果,甚至连父亲他们那时正在搞些什么,他也用父亲以前的所做的工作来搪塞了!

于是,我就知道,这家伙不对劲,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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