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她是一个人在这边留学,并且老家也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奶,甚至连学费都是靠好心人资助后,陆岩向她表达了同情。
“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一定很不容易吧。”
姜月迟喝了口咖啡:“刚来的时候是有点,口语不好,谁也不认识。甚至连那个资助我上学的好心人也因为种种原因破产了。”
这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陆岩的心脏在不知不觉中提了起来。
这对于一个刚出国的女生来说是怎样一种噩耗。
可她说起这件事时,流露出的哀愁也仅仅是出于对那个好心人的担忧。
她绝对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她攒的那些钱里有一半转给了好心人的家属。
不过她对于自己倒没什么太大的感触,反而笑着点评这家店的可露丽不错。
陆岩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那你后来的学费是怎么解决的,如果缺钱的话可以去我的店里帮忙,老板是华人,他非常乐意帮助同胞的。”
姜月迟谢过了他的好意:“我运气好,碰到了一个......嗯,非常好的人,他资助了我后面的学费,还让我过上了从前根本不敢奢望的生活。”
陆岩来这边有几年了,他见过不少普通家庭出来的留学生。因为高昂的学费和物欲要求,有些人走上了歪路。
他担心姜月迟最终也选择了这条路,他有些惋惜,因为她看上去就是一位很努力很刻苦的女孩子。
姜月迟自然从他停滞的表情里猜出了他心中所想。
她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解答了他心中的困惑:“是我男朋友,我们在一场舞会上认识。我对他一见钟情,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这么想,但我们很快就在一起了。”
陆岩松了口气,既然是正常恋爱,那就没关系。
姜月迟看向窗外,快到夏天了,阳光有些灼人。
即使已经是午后,可青草地仍旧被晒到发烫。
姜月迟其实是有些心虚的,因为她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费利克斯不是她的男朋友。
甚至于,她现在的生活其实和陆岩脑补的一模一样。
她自嘲的想,她的现状就是如此。靠有钱人的喜爱而维持生活。
唯一不同的是,她运气稍微好点。
她依附的不是身材臃肿的白男老头。
而是帅气的中美混血,并且,她很喜欢他。
这种喜欢是正常的男女之爱。
陆岩显然对她口中的男朋友有些好奇,问了她不少问题。
“他是美国人吗。”
“他脾气怎么样。”
“他多大了?”
姜月迟笑着一一作答:“他是美国人,不过他母亲是中国人,所以他算是中美混血。他的脾气......挺好的。只比我大四岁。”
陆岩点点头:“那很好啊,还很年轻。”
他笑着和她说,“那你以后打算留下来吗,毕竟你男朋友是美国人,如果你和他结婚的话,肯定也需要待在这边。”
姜月迟摇头:“我不会和他结婚的。”
“为什么?”陆岩有些好奇。
“我想找一个贤惠顾家的老公,能够做到工资上交,一心一意,并且听我的话。爱不爱倒是次要。”
她很诚实,没有半点隐瞒。
并非她对婚姻没有要求,而是她坚信自己在经历过费利克斯这样对她来说有着巨大魅力的男人之后,她很难再爱上除他以外的其他人。
陆岩没想到她的择偶观居然如此与众不同。
因为她看上去温和乖顺,应该是那种思想比较传统的中国女性。
见他沉默,姜月迟笑了笑;“是不是觉得我这些要求有些过分?”
陆岩当即便摇头:“当然没有,这些都是基础条件。只是我觉得在如今这个社会里,满足这些条件的男人可能会很难找。”
“是吧。”姜月迟叹了口气,她用手托着下巴,白皙的巴掌脸上露出淡淡的忧愁来,“的确很难找呢。”
陆岩看着面前这张被落日偏爱的脸。
她此时仿佛身处在一副油画当中,纤长卷翘的睫毛也好似被烫成了金色,二十出头的年纪,非常年轻,脸上胶原蛋白满满。
她的骨相虽不如欧洲人这般立体,但也算是十分完美的窄面脸,面部折合度很高。
陆岩看着这张漂亮到过目不忘的脸,居然也生出了一些侥幸。
或许别人难找,但她这样的女生,长得漂亮性格好,加上出国留学的经历,回国之后肯定会成为相亲市场的抢手货。
她一定能找到满足这些条件的男性。
陆岩刚要开口安慰她,姜月迟放下了手:“所以我打算自己养一个,其实人和宠物差不多的,你好好驯养,总会变得合心意。”
她的这番言论着实让陆岩吓了一跳,要说的话堵在喉咙口,话转了一遍,才:“人和宠物差不多?”
见他这么认真,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开玩笑的啦,我只是觉得现在的大环境对女性太不友好了,尤其是看了那么多出轨家暴的案例后,我对婚姻就有了一种恐惧,但一方面我又渴望家庭,所以我希望能找到一个性格温柔的老公。”
听她说完,陆岩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连他一个男性都觉得如此,更别提姜月迟这种小姑娘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祝福你。”
她笑容温和:“谢谢。”
那顿下午茶是陆岩请的,姜月迟说下次轮到她了:“我带你去一家很正宗的中餐厅。”
他笑着和她摆手:“那就期待下次见面了。”
无论如何,今天对姜月迟来说都是非常充实的一天。她不光见到了老乡,还将自己一直憋在心里的真心话全都说了出来。
她在这边没有可以交心的朋友。
米兰达不算,她是很纯正的美国人,她不会理解自己的。
但,走出咖啡厅的那一刻,姜月迟的烦忧也开始延迟上涌。
她将手机开机,看见屏幕上方弹跳出的几条未接来电和信息。
——不接我的电话,不回我的信息,姜月迟,你很好。
这句话有两层意思。
一层意思是夸她好。
但很显然,既然话是从费利克斯口中说出的,那就肯定不是在夸她。
只剩第二层意思了。
心平气和的威胁她。
姜月迟低下头,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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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机的后果就是,那天晚上姜月迟的屁股都快被打肿了,她面朝下躺在柔软的蚕丝被上。费利克斯没管她,自己进浴室洗了个澡后出来。
电脑里正在进行线上会议,标准的美式发音从电脑里传出,姜月迟只听了个大概。
股份占额和公司收购。
姜月迟没有心思继续听下去了,那些事情与她无关。
她一直都知道费利克斯是个非常聪明非常有手段的人。但他最大的优势就是心够狠。
他太狠了,狠到杀人不见血。
对于他的下属来说,他是一个非常值得追随的上司。因为他有野心,有远见,有谋略。
他这样的人永远不会失败。
他把生意场当成了狩猎游戏,或许他对钱并没有太大的兴致,但他需要让自己从中获得快乐。
他乐于看见失败者们的挣扎,在他眼中他们显得滑稽又可笑。
姜月迟想,费利克斯真的是个恶劣又该死的混蛋。
他这样的人在死后一定会下地狱的。
一定会。
“比起去天堂,或许我会更喜欢地狱。”在得知姜月迟的想法后,他笑着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姜月迟屁股还疼着,直接碰到他的西裤,她轻呼一声,有气无力的靠在了他的肩上。
费利克斯单手调整好她的姿势。
让她背对着自己坐好。她的身子在那个瞬间疯狂抖动了几下。
他笑了笑,宽大的手掌放在她单薄的后背。
“现在知道疼了?刚才不是还爽到浑身颤抖。”
“我没有!”她红了脸,挣扎着想要转过身。
“嘶。”她这一番剧烈的动作弄得他差点缴械,他仰长了脖颈,喉结几番吞咽。
姜月迟还记恨着他刚才拍在自己屁股上的那几巴掌,但看到他隆起青筋的修长脖颈、性感的宽肩窄腰、充血的胸肌、以及健硕有力的手臂。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埋怨美色误人。
她每次信誓旦旦想要讨厌他,可讨厌到一半就讨厌不起来了。
传说古时候的精怪都会幻化出一张漂亮的皮囊来蛊骗凡人。
姜月迟突然理解了那些妖怪们的想法。
因为她自己也是这些被骗的肤浅凡人中的一员。
还好以后她会回中国,和他隔着一整个国度。不然她真的担心自己会抵挡不住诱惑和他搞婚外情。
姜月迟的三观和自小接受的传统教育让她非常不耻这种事情。
她认为人要钟情,要对自己的家庭和丈夫负责。
费利克斯单手抱着她。
他控制的除了她的人生,连她身体的上下起伏也一起控制了。
“不行了。”她停止胡思乱想,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她虚弱地躲在费利克斯怀里颤抖。
她想挣扎,他却按着她的肩,让她彻底坐下去。
她怒瞪着他:“你又没戴?”
他耸耸肩,不以为意:“我说了,怀了就生,生下来我养。”
她不可能让自己怀上他的孩子的。
还好她一直在吃优思明,这是调节激素的药物,同时也是避孕药,对身体无害。
等身体缓过来之后,她就进了浴室,仔细冲洗干净。
她穿好睡衣出来,费利克斯眼神冰冷的看着她。
见她出来,他挑唇,皮笑肉不笑:“怎么,这么担心会怀上我的孩子?”
姜月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不动声色的岔开话题:“我还有作业,你电脑能借我一下吗?”
他没说话。
看上去似乎没有让位的打算。
姜月迟想了想,还是另外搬来一张凳子坐在他旁边。
她登上自己的账号,点开完成一半的作业。
她后悔选了经济学,因为她对此一窍不通,并且也听不懂。
身侧传来一道低沉的嗤笑。
她握紧鼠标,抬眸看去。
费利克斯不知何时将那件睡袍穿上了,但一如既往的松垮。领口大敞,甚至连满是划伤的胸肌都能清晰可见。
严重些的伤口开始慢慢往外渗血,如红色的细线一般。
如此,姜月迟的心绪才稍微得到了一点平衡。
“你笑什么?”她抿了抿唇,手指有些局促的在鼠标上蹭了蹭。
费利克斯淡声劝她:“与其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苦学,还不如早点认清自己。”
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姜月迟也并不气馁:“中国有句古话,叫勤能补拙。”
他漫不经心的点头:“看来中国的古人为了自欺欺人确实说了不少废话。”
她一脸认真:“我不许你诋毁我的前辈。”
费利克斯歪头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笑着将她搂回自己怀中:“不要用这么可爱的眼神看我。我可不希望自己死在女人身上,死因还是精尽人亡。”
姜月迟本来是想挣扎的,但她突然觉得被他抱着的感觉其实也挺不错。
把他当成不用花钱的鸭子,她的心态终于平衡了。
活儿好长得帅,身材还棒,又有钱。
性格恶劣就恶劣吧。
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她想起米兰达曾经用憧憬的眼神和她诉说费利克斯教授的胸肌有多诱人。
哪怕只是从衬衫扣子间的缝隙里窥得冰山一角都让她们念念不忘。
姜月迟觉得自己现在的心理有点阴暗。她不该为此沾沾自喜的。
因为她们想看都看不到的,是自己想埋就埋,想揉就揉,想舔就舔的。
她觉得自己好像受费利克斯的影响,性格也开始逐渐朝恶劣的方向逼近。
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现象,所以她觉得应该在彻底成为那样的人之前,先和他保持距离。
于是她郑重其事的告诉他:“我马上就要考试了,所以这段时间我打算认真学习,我不想整天沉迷在这种事情上。我们暂时还是不要见面了,好吗?”
“是吗。”他气定神闲的提醒她,“说这些话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把手从我的胸口挪开才更有说服力?”
她低头看了一眼,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揉了起来。
“抱歉,它的手感实在太好,我一时没忍住。”
他握起她的手重新放上去:“爱丽丝,我应该说过吧,在我面前撒谎没用。”
她的谎言在他面前就像是企图用纸包住火。
愚蠢而又幼稚。
姜月迟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和费利克斯玩心眼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虽然不全是这个原因,但我是真的想好好学习。而且中国还有句古话,叫欲情故纵。”
他挑眉:“?”
他中文水平非常一般,只会一些简单的口语。
姜月迟和他解释:“就是想让一个人更爱你,就得先远离他。”
他直白指出:“在我看来,这是你为了不见我而找的借口。”
“才不是,我怎么可能不想见你呢。”她亲昵的用脸去蹭他的脸,“你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奶奶之外我最喜欢的人。”
排在他前面的是她奶奶。
他抬眸:“那个干瘪的老太太?”
姜月迟曾经给他看过自己和奶奶的合照,照片是她初中的时候拍的,在他们居住的老房子里。
费利克斯问她:“这是在哪个景点遗迹下拍的吗?”
姜月迟说:“这是我家。”
他沉默片刻,第一次和她表示了歉意。
“抱歉,它看上去似乎经历了洪水和火山喷发。”
连道歉也是阴阳怪气的嘲弄。
姜月迟不以为意:“不管怎样,它都是为我和奶奶遮风避雨的家。”
当时费利克斯是怎样的反应?
他好像没有任何反应,心疼或是嫌弃。
很显然,他并不需要在姜月迟身上浪费这些对他来说可谓宝贵的情绪。
他只是友好的给她提了建议:“我劝你还是赶紧把这座古董捐给当地博物馆,因为它看上去随时都会坍塌。我希望你能死的漂亮一些,而不是被压成一滩肉泥。”
还以为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想不到他居然还记得那张照片。
虽然并没有让她觉得他有多在意。
她想让他对自己奶奶尊敬一点,却又想起他对他父亲也是恶语相对。
他不是不尊重她的奶奶,他只是平等的看不起每一个人。
“不管怎样,我是真的喜欢你。费利克斯,你要相信我对你的爱。”
她的这句话是真的,费利克斯看不出任何撒谎的痕迹。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的原谅她那些笨拙的谎言。
他对爱丽丝的容忍度总是高的出奇,换了任何一个人,早在第一次撒谎骗他的时候他就会让对方生不如死。
只要对他的爱是真的就行,这样他能更好的控制她。
控制她的身体,控制她的思想,从而操控她整个人生。
他当然希望将她养成什么也不会,离了他就活不了的废人。
这样他就不用在她身上浪费太多的心力和时间。
但他也清楚,如果她真的变成了这样,自己反而会很快丧失对她的兴趣。
人还是得有缺点才会有吸引力。
尤其是爱丽丝。
胸大无脑,满嘴谎言的家伙,人蠢还自以为是。
费利克斯找人调查过她,早在她爬上自己床的第二天。
他连她的祖上叫什么都扒了个干净。
中国人,父母离异,又先后去世。她是奶奶带大的。家境贫寒,靠着中国的九年义务制教育读完初中,高中时遇到好心人资助,送她出国留学。
只可惜她刚出国不到两个月,好心人落马入狱。
接下来留给她的只有两条路了。
放弃学业回国,虽然她买不起回国的机票。
留下来,给那些喜好亚裔的年迈白男当情人。
不过她选了不在上面任何选项里的第三条路。
费利克斯不介意成为她留下来的踏板,他欣赏她身上那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成为了她在这里唯一的依靠。
她没办法失去他。各种意义上的。
那几天爱丽丝一直待在这里忙期末作业。
费利克斯很少回来。她一个人守着空旷且奢靡的房子。
衣食住行都有专门的菲佣照顾。
某天家里来了客人。是一位金色长发的美人,她有着一双非常漂亮的蓝眼睛。
她站在门外,手里拿着请柬。
姜月迟从可视门铃往外看时,正好看到她有些局促地在整理着装。
她美的就像童话书里的长发公主。第一次见面姜月迟就这么认为了。
费利克斯那个快七十的父亲根本配不上她。
她将门打开,金发美人抬起头,脸上的羞涩在看到姜月迟的那一刻瞬间被阴郁和妒恨给取代。
姜月迟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此刻也有些尴尬。
她摸了摸鼻子,贴心的告诉她:“费利克斯不在家。”
金发美人瞪了她一眼,好看的人连发脾气都赏心悦目。
她的名字叫黛西,姜月迟也是那天在餐桌上听见费利克斯的父亲如此叫她。
很美的名字,和她的人一样美。
姜月迟的英文名是她自己取的,她只知道《爱丽丝梦游仙境》这部作品,所以直接借用了女主的名字。
“我不是来找你的,让开!”她趾高气扬,推开挡路的姜月迟走了进去。
她和自己擦身而过时,姜月迟闻到她身上的淡淡香气。
很好闻,清冷又优雅。
佣人泡好咖啡端出来,黛西随手接了,礼貌的同对方道谢。
姜月迟看了眼放在桌上的请柬,黑灰底烫金,看上去很有质感。
隐约能看见“葬礼”“祷告”“吊唁”这样的字眼。
想起不久前才陪费利克斯去参加过葬礼,想不到这么快又有人死去。
看来家族太过庞大也不好,一年到头总能死上不少人。
费利克斯是个非常讨厌祷告的人。姜月迟心想,他估计又该头疼了。
黛西四处看了看,把费利克斯的家当成了艺术展馆一般参观。
姜月迟也没资格阻拦,毕竟面前这人是费利克斯的继母。
虽然他们只相隔三岁,可她到底是他的长辈。
姜月迟只能跟在她后面。
逛完一楼后,黛西去了二楼,当她推开露台的门后,姜月迟才后知后觉想起什么。
只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黛西的目光停留在一旁的垃圾桶上。
里面没有别的垃圾,只有好几个用过的避孕套。
被扎紧后扔进去,里面灌的鼓鼓囊囊。
不用细看也知道那是什么。
姜月迟突然有一种羞耻的燥热感。
昨天晚上许久没见的费利克斯突然回来,将她从床上抱去阳台。
好几个小时之后他才离开。
仿佛特地回来一趟就是为了这种事。姜月迟结结巴巴的表达歉意:“抱歉,忘了清理。”
黛西眼神怨恨的瞪着她:“你和费利克斯走不到最后的!”
“我知道。”她也没有想过要和他走到最后。
“他还会有很多女人,和他父亲一样,和他的祖父一样!他的家族就是这样,每个男人都有无数个女人。”
姜月迟确信她和自己说这些并不是提醒,而是警告。
“我知道。”
费利克斯绝不是专情的人,甚至于,他不一定会有感情。
可姜月迟的平和理性落在黛西眼中,反而成了示威。
她咬着牙宣示主权:“等费利克斯的父亲死后,我就有机会成为费利克斯的情人了!”
姜月迟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她一直都知道国外开放,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开放。
继母喜欢继子,甚至希望成为继子的情人。
黛西显然很满意她的反应。她像一只漂亮的波斯猫:“你还会有很多情敌,费利克斯不会只属于你。”
姜月迟其实不希望她对自己抱有敌意,所以她坦白了自己的想法。
“你放心,我没打算一直赖着他,还有最后一年,等我大学毕业我就会回中国。”
黛西愣了愣,看着她,半信半疑:“那你还会回来吗?”
姜月迟摇头;“我会回中国工作,然后结婚。”
“费利克斯知道吗?”
“不知道,但我想他应该不会在意。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他还会有很多女人。”
即使他的第一次给了姜月迟。但姜月迟不认为他会将自己的初夜和处男忠贞看的很重。
对他来说,这些和皮鞋上的灰尘没有任何区别。
除了引起他的反感和厌恶,没有其他用处。
因为第一个夜晚的第一次,他只坚持了几分钟。
从未使用过的,太过敏感。稍微一刺激就缴械了。
所以在爱丽丝看来,费利克斯只会觉得那是令他厌恶的第一次。他不会怀念的。
就像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