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出现的人物,对话还有场景?”我重复了一遍,醒来后脑子里的第一保留的梦中的印象。
和正常的梦一样,醒来的一分钟后,梦里面的细节开始慢慢地从记忆中衰退,我开始在梦醒后的清醒期开始慢慢的记忆抹除。
可唯一无法被清除的却是此时我感觉到自己嘴巴十分干涩。
爬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突然意识到是不是自己在做梦的时候说了很多话。
等……等等,一瞬间我想到了什么。
我在想,是不是……是不是我也开始说梦话了?
头皮发麻,第一时间就是给铁头打去了电话,但很快通过电话我确认铁头的身体并没有发生变异。
想了一下,我感觉现在自己要确认两点。
第一:我要确认以上的梦境,是否返祖现象的前奏;
第二:如果第一点成立的话,那我就需要找到我和铁头的区别了。
浑身大汗淋漓,第一件事就是找人,联系了一大圈,发现几乎没有什么对梦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进行诊断的职业。
不过生意上的一个伙伴,还是给我推荐了市里面的一个心理医生,那个时候所谓心理医生并不是很多,也可以说这个职业并没有兴起,所以我是去医院挂的精神科的病号。
因为是熟人推荐,所以很快我和他见面了。
他姓黄,因为他本人不想我透露他的姓名,就直接叫他黄医生吧!
见面寒暄过后,这位年纪不大穿着白大褂的黄医生干净利落地切入主题。
“你的梦没有重复过?”
其实我的梦就做了两天,之所以会这么预警完全是因为程洋的缘故,所以当他问到我重复性问题的时候,我还是有点懵的。
“的确有那么一个人。”我想到了阴像最早幻化出来的那个戴着眼镜,留着山羊胡,国字脸的家伙。
他抓到了重点问我:“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
黄医生继续追问:“你见过吗?或者说是自己有臆想出过一个这样的人?”
摇了摇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我这个年纪就算是做梦也不该梦见一个男人啊,应该是女人啊!”
他没有被我这个低俗的笑话给笑到,继续说:“所有出现在梦中的人,都是在现实生活中见到过的,也许是身边的人,也许是并不认识的陌生人,也许是在书中或者电影中看到的人,也就是说,在梦中是无法创造出一个人的。”
我的牛脾气来了:“我认同你这个说法,但如果是梦自己创造出来的人呢?”
“不可能,梦只是一个附属品,所有的梦都是有支撑点的,一定是某种东西在你的潜意识里构建了你的梦。”
他说的我很赞同,但是我觉得他这种常规思绪并不能分析我的梦,因为我能百分之一百地确定我的生活中,没有任何可以造就那些东西的因素,不管是通往湖底的溶洞,还是那个戴眼镜,国字脸的人。
“如果我的梦并不是一个附属品,而那个人也是梦所产生出来的呢?”
黄医生很儒雅,他推了推单薄的半框眼镜笑了笑:“如果是讨论子非鱼的话题,我恐怕无能为力了。”
就这样,我们又相互聊了一些饮食与健身方面的东西,接着黄医生提出了一个意见。
“我可以对你进行一下催眠嘛!”
我来之前了解过精神科医生,催眠是他们常用的手段,是一种提取催眠者潜意识思维的手段。
点了点头,我找了一个躺椅整个人窝了上去。
他没有立即过来,先是放了一首白噪音,然后把房间里水龙头给拧开了。
哗啦啦的水声,被过滤后有一种引人入睡的感觉。
黄医生走过来,开始和我进行对话,先是问了一些关于我做梦的问题,然后慢慢地开始向我描述一幅画面。
时间开始拉长,大脑里空前地宁静下来。
接着水声被收拢,白噪音骤然关闭。
慢慢的黄医生的声音也在减小,最后带着回音彻底消失。
可下一秒,我听到了一个……敲门声……
“梦?还是催眠?”
熟悉的开门,熟悉的跟着那个人走,我们来到了一处溶洞,幽暗的洞穴里有火把的亮光,他在往前走,是那个戴着眼镜,国字脸的家伙。
这个地方很长,也可以看得出来“他”似乎在寻找什么,但在没有结果之前都是漫无目的地走。
我很想问“他”一些话题,但是此时我是完全不受控制的。
溶洞很大,四周有怪异嶙峋钟乳石,空荡的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异常的沉闷,我好几次想要醒来,但是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直到黑暗中传来了黄医生的声音,“试着去和梦沟通!”
像是被一棒子打醒,但我没有醒来,只是在梦中获得了短暂的自我意识主导。
急忙追问:“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漫长的等待后,他开口了,他说:“找一个地方。”
这是重大的突破,想不到我开始主动和他进行了沟通,连忙努力将这些对话打上记忆烙印。
转而接着问道:“这个地方能通到哪里?湖的下面?”
“我们已经在湖下面了。”他说。
“那还要找什么?”我继续问。
“阴源,是一种地下水,它来自于地脉,我们找到了地脉就可以找到回去的路了。”
“回去哪里?”我开始问他,但突然我发现似乎曾几何时也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但所有的对话到了这里就戛然而止,因为“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然回过头,冲了过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没有痛感,只是单纯的窒息。
一切的变故来得措手不及,我像是死了,然后就是惊声尖叫,再下一秒已然醒了。
压了压脖子,我问黄医生:“现在几点了?”
可没有回声。
歪过头,却是看见黄医生满头大汗地端着一个白板坐在我身边,瞳孔放大,神情呆滞。
我从他手里拿过书写板,我看见上面写了一行字。
“回家……回家……鄱阳湖下面……回家”
后面的数字还没有写完,但是水笔的笔记在这段字后带出了一条长长的印记。
我发现了不对劲,低语喊了一声:“黄医生?”
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随着我的叫喊,嘴角抽动了一下。
吓了一跳,急忙伸手去扶他,可是突然他从凳子上暴起,拿着手里的笔朝着那个书写板上扎去。
一边扎,一边狂暴地用一种我听不懂的话嘶喊着。
我愣了一下,那似乎是王家村里那些返祖村民所说的福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