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休息了一会儿,开车回家。
辛木已经睡了,家里一片宁谧。周琨钰轻轻推开辛木房间的门,进去看了下她睡得是否安稳。
辛木的呼吸声和缓而均匀,周琨钰替她掖好了被子。
退出来,还是担心辛木有没有吃饱,到客厅的垃圾桶边检查。
果然有她先前瞥到的饼干袋,被辛木消灭干净了。
周琨钰勾勾唇角,安心了。
和辛乔一起躺在床上,这床太窄,两人并排躺着,微微侧着一点身,辛乔搂着她肩。
周琨钰浅浅打了个哈欠。
辛乔轻声说:“睡吧。”又凑到她耳边:“晚安。”
周琨钰真的困了。
迷迷糊糊的,她做了个梦。
回到小时候,她有次没考好——尽管还是第一,但分数相较于往次并不理想。
那时沈韵芝对她要求严极了,倒是周承轩阻止了沈韵芝对她的责备,把她带到一间书房,没发火,沉声跟她说:“你在这儿自己好好想一想。”
这间书房早已废弃,堆了些不用的古董家具,空气里有淡淡陈腐的木头气息,还萦绕着灰尘的味道。
为了保证屋里的空气温湿度,达到古董家具的需求,这里的窗户都封死。而周承轩每每让她自己在这里反省时,从不许她开灯。
她贴墙站着,手指深深向后按。qupi.org 龙虾小说网
孩童的想象力总是丰富,眼前无边的黑暗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好像藏着很多东西。
刚开始她会尝试着敲门,但后来,她就只是这样静静贴墙站着,等几个小时后,周承轩不露面,是沈韵芝来把她“刑满释放”,她跟在沈韵芝身后,不哭不闹不出声的静静走出去。
她很清楚,在无边的黑暗里,永远都只有她一个人。
很少有人知道,她其实有些怕黑。
不是生理性的那种怕,就是心里惶惑着,好似坠入一个永远到不了底的黑洞。
到了现在,梦里的她不知怎的又回到了那间书房,没有灯,只有浓厚的黑暗将她包围。
她手指习惯性用力去按墙面,像要给自己找一个依托。
辛乔也睡着了,睡梦里感受到周琨钰的动作,没有醒来,却下意识把周琨钰拥得更紧了些。
梦里童年的周琨钰穿越二十余年时光,以意想不到的方式获得了预料之外的慰藉。
她也没醒,但也把辛乔拥得更紧。
梦里黑暗开始退潮,不知何处而来的金色光线洒入,周琨钰第一次看清了那书房的模样,原来真的只堆着一些古董家具,造型敦厚的桌椅屏风,带着旧时审美的中庸模样。
一切恐惧,只源自她自己的臆想。
第二天早上醒来,周琨钰刷牙时又想起昨夜的那个梦。
她发现世界上其实很多事都是这样,是自己在放大自己的恐惧。
小时候对书房是。
长大了对周承轩也是。
总觉得那看不见的未知里,会藏着令自己不能承受的东西。
其实等她真正踏出那一步,才发现反抗没她想象的那么难。
早饭辛乔煮了粥,又煎了蛋,她去帮着盛粥的时候,辛乔问:“你昨晚是不是做什么梦了?”
周琨钰笑了笑。
到现在,很多话都已不必说了。
有昨晚梦里那一个穿越时空的拥抱,就够了。
******
吃完早饭,辛乔洗了昨晚的床单。
在阳台晾起来的时候,辛木走过来,瞥了她一眼,又叹了口气,摇着头背着手走了。
辛乔:……
现在每天去上班的时候,辛乔的心理都很奇妙。
她不舍,又坦然。
她不想离开周琨钰,却又笃定当她回家的时候,周琨钰一定还会等着她。
她反有些期待这样的分别又重逢,时光的车轮带着她们滚滚向前,每一天滚过一圈车辙,她和周琨钰在一起的岁月又往前进了一小步。
像不停把充满回忆的叶片握在手里,不知不觉间,就攒了厚厚一摞。
这天她去上班前,周琨钰问她:“理论考准备得怎么样了?”
排爆手的工作不比其他,理论知识非常重要,包括电子、电工、机械学等,队里每到年前,都会有一次理论考核。
辛乔顿了顿:“还可以。”
其实现在聊这个话题有些敏感,她之前对周琨钰提过一嘴,若要转岗,首先得这次理论考达标。
而自打陈行远通知辛乔说有转岗机会后,两人还没开诚布公的聊过这事。
都有些回避。
这段时间,被学习所困扰的不只辛乔一人。
不久后,辛木就要迎来初三上学期的期末考了。
周琨钰约定了这周末搬家,还要在旧筒子楼继续住一周,每天下班回来,都看到辛木唉声叹气。
吃晚饭的时候,甚至一抽一抽的打起了嗝。
周琨钰帮她拍着背。
周五辛乔下班,帮周琨钰一起收拾了东西,次日周琨钰约了搬家公司,三人一起把东西理好,周琨钰看着依然简洁的室内表示满意。
她问辛木:“明天请你去游乐园玩作为感谢好吗?”
辛木因考试的压力无精打采:“不要了,还是在家学习吧。”
“一直不放松脑子也不行啊。”周琨钰说:“而且是我抽奖中的三张票哎,快过期了,再不去就浪费了。”
对于辛木这种节省的孩子,本着不浪费的原则还是决定跟周琨钰去。
那时只有辛乔凭着一个恋爱中女人的直觉想:
中奖?
游乐园?
周琨钰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第二天一早,周琨钰发微信提醒辛木穿厚一点,三人在游乐园门口汇合。
项目都是辛木上次
玩过一遍的,作为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她玩起来还是有些忘乎所以,兴奋描述:“上次可玉姐姐说……”
上次可玉姐姐和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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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可玉姐姐……”
周琨钰跟她们一起走着,她今天穿一件乳白色的羊绒大衣,头发没像上班时一样束在脑后,而是柔柔的披在肩头,衬得整个人更显温柔,听着辛木讲上次和周可玉一起来玩的情况,频频点头,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
辛乔疯狂对辛木使眼色,而这时的辛木已经注意不到她的暗示了。
辛乔只好手握成拳噙在唇边,咳了一声,试图打断辛木的讲述。
辛木却问:“老姐你感冒了?今天早上琨钰姐姐不是特意提醒我们多穿点吗?”
辛乔放下手。
没救了。
这孩子彻底没救了。
当三人走近传说中最刺激的过山车,听到上面的人连声惨叫。
辛木直拍胸口:“我们上次和可玉姐姐来就没玩这个,太吓人了这也!”
周琨钰柔雅笑着揽上她的肩:“木木。”
“听说你以前想撮合你姐和可玉姐姐来着?”
辛木这才反应过来,一脸惊恐:
她是最近学习压力大学傻么?为什么今天提了一整天周可玉?
她开口:“不是,琨钰姐姐你听我解释,我那时还不知道你和我姐这么女才女貌天作之合花好月圆狼狈为奸……”
周琨钰越笑越柔:“我们好像还有快速通行证没用,这是热门项目,正好了。”
辛木还在挣扎:“琨钰姐姐,我以后不会了。”
周琨钰手指在她肩头轻点两下:“要不吃一顿我做的饭,你选。”
妈的她笑得好温柔啊!好像在温声细语跟人商量啊!好像提供了两个多么好的选项啊!
辛木在心里默默流着泪说:“我选过山车。”
两人一起登上过山车。辛乔得养伤,在下面观望。
扣好安全带,车身咯噔晃了一下,辛木放声尖叫:“啊——!!!”
工作人员:“……小姑娘,还没开始呢。”
辛木:“咳咳,不好意思叫早了。”
终于,车身一点一点,真正开始向前滑去。
辛木率先开始大叫:“啊啊啊——!!!”
所有乘客跟着她叫:“啊啊啊——!!!”
辛木:“喔喔喔——!!!”
所有乘客跟着她:“喔喔喔——!!!”
这其中没叫的唯有一人——周琨钰。
始终面色淡雅,稳坐钓鱼台。
从过山车下来,辛木腿都软了,摸索到路边长椅坐下,清了清嗓子,倒是觉得这一通叫把最近考试的压力释放了不少。
周琨钰看着她笑。
辛木反应过来:“你是故意带我坐这个的吧?让我好好发泄发泄。”
又问:“琨钰姐姐,你真的不
害怕么?”
周琨钰摇摇头。
她对这些是真的没感觉。
从前她们圈子里玩得更野,蹦极、滑雪、跳伞、滑翔伞,这些人为制造的物理刺激通通让她觉得没什么意思,更遑论区区过山车了。
辛乔故意逗辛木:“你还是警察的妹妹呢,这就怂了?”
没想到周琨钰把目光投向她:“还没到你呢,你现在,跟我去坐旋转木马,戴上粉色蝴蝶结头箍,剪刀手比耶自拍。”
“……为什么?!”
她这么酷!这么内敛!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周琨钰附到她耳边:“上次你俩和可玉来游乐园玩完回家,我去旧街口找你,你不是把我赶走了么?”
辛乔默默叹了口气。
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辛木也想玩,于是三人一同登上旋转木马。辛乔不得不按要求拍照时,周琨钰在一旁笑出了声。
从旋转木马下来,辛木忽然想起来问:“老姐,等你以后能玩过山车了,你肯定和琨钰姐姐一样不害怕吧?”
“那当然。”她可是练过楼降的人。
辛木欣慰的点点头。
真不愧是片儿警!真给人民公仆长脸!
周琨钰提议:“我们先去吃饭吧,然后早点去占个好位置看烟火表演。”
辛乔:“等等。”
她迈着刚直不阿的步伐,踱进了洗手间。周琨钰觉得不太对劲,跟着她走进去。
只听她“哇”的一声,吐了。
周琨钰:……
过山车她是没什么问题,但旋转木马这种一圈圈的,她是真晕啊!
周琨钰给她买了瓶水,让她漱口。
等辛乔缓过来后,三人一起去了餐厅,又一起来到城堡前。
天色渐暗,有工作人员开始发卡片,附上一支造型可爱的卡通笔:“传说中对着烟火许下的愿望都会实现喔!这是我们圣诞月的特别活动,欢迎大家踊跃参与喔!”
周琨钰笑了笑。
辛乔知道她是不信这些的,在周家那样的家庭长大,周琨钰从没有这样的一份天真。
但这次,当辛木找工作人员领了份卡片时,周琨钰也跟着领了份。
辛木把卡片托在掌心写了好长一段,一直躲着不给辛乔看。
辛乔怀疑起来:“你不会是许愿早恋吧?”
辛木:“什么啊!”
周琨钰也低头写了些什么。
辛乔瞥她一眼,她收起笔只当没看到。
辛乔心里嘁一声:怎么一个两个都不给看?
时间到,绚烂的烟花腾空而起,在夜幕划出璀璨光华。
人的本性大概都是向光的,看它燃烧,看它热烈,看它奋不顾身,看它倾尽所有。
一切美的奇迹,大抵都需要这样的坦然和勇气。
许多人开始对着烟花许愿,包括辛木。
而周琨
钰在辛乔身边双掌合十,卡片包裹在掌心之内,纤长指尖抵着额头,双目阖着,睫毛如蝶翼般优雅垂落。
从理性上来说,辛乔也是不信这些的,若对烟花许愿就有用,何至于出辛雷的那件往事?
可周琨钰虔诚的姿态令人动容。
等周琨钰许完愿,手重新垂落回身侧,辛乔在人群中悄悄捏住她指尖,一起并肩看着大团大团绽放的烟花。
在她耳畔低声问:“许了什么愿?”
周琨钰把卡片展开给辛乔看。
上面写着:“永远在一起。”
不是“好好在一起”,而是——“永远在一起”。
她们不需要任何预测,这是她们的人生,有大片大片的留白等着她们去尽情书写。
去成功。去失败。去勇敢。去彷徨。去奋不顾身。去暂时黯然。去栽跟头。去再爬起。
所有的经历,最终都会化成岁月的恩赐。
而在这漫长的旅途中,只要她们是在一起的。
周琨钰这样总是理智克制的人,也终于与辛乔一样,说出了不留退路的那两个字——“永远”。
辛乔轻翕嘴唇:“我以为你不信什么许愿。”
“是不信。”周琨钰笑笑:“我可是医生,无比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只不过现在有人,让我在不信之中,也想求个万一。”
******
此后的日子匆匆忙忙,街道上张贴起圣诞老人海报,店铺音响里发出铃儿叮当的脆响。
让人觉得一仰头,好像就能看到麋鹿拉着雪橇划过天际。
辛乔却暂时无心顾到节日的热闹,理论考在即,又一个周末回家时,她一直到晚上都还在背书。
周琨钰这周陪她住在旧筒子楼,洗完澡推门进来。
辛乔抬了一下头:“怎么没换睡衣?”
周琨钰仍穿着白衬衫和西裤,只不过不是白日那套,挺括的衬衫和深灰的西裤,让此时的她相较于医生,看上去更像老师,因充满专业感而带来一种禁欲主义的味道。
今年老小区做过一轮改造,暖气的效果好多了,周琨钰就这样穿也没觉得冷。
她踱过来,半倚着辛乔靠着看书的床头,身上是沐浴露香混着她本身的体香,又被室内温度熏得暖融融的。
“辛同学,学得怎么样了?”
辛乔这才注意到,周琨钰手里拿着她的眼镜盒,此时打开,慢条斯理的戴上她的金丝边眼镜,看上去更显斯文,偏偏唇角勾出一抹隐约撩人的笑。
“周老师来考考你,怎么样?”
******
面对周琨钰的这一提议,辛乔笑着卷了卷手里的书:“怎么考?”
“严肃点。”周琨钰把眼镜盒放到床头柜上,与她拉开一段距离,一只手背在背后,半倚身子靠着身后的墙。
这墙被周琨钰贴了淡雅的墙纸,掩去因岁月而生的裂纹,破败退潮,而周琨
钰靠在上面,因背手而微微挺着腰。
她的头发刚洗过,吹了九成干,散漫的垂着。这点不一样让她平素端庄的感觉消退了一点,而骨子里的媚惑泛上来。
她白皙的手指随意把长发拨到肩后,发尾的濡湿在衬衫映出些微的水痕。
因为周琨钰这件白衬衫的料子挺括,辛乔因着这水痕勾勒出的形状才注意到——
周老师衬衫之下,这是,没穿别的了啊。
有这么为人师表的么?
周琨钰伸出贴在背后的那只手,食指中指并着,在另只手的掌心里轻敲了两敲:“刚上课就走神?”
辛乔瞧着周琨钰,一边唇角还勾着些隐约的笑意。
分明是知道自己这一身引发的效果,并对这效果很满意。
一手对辛乔探出:书给我。?[(”
辛乔递上去。
周琨钰:“我出题,你背给我听,要是背不出的话……”
辛乔:“就怎么样?”
周琨钰:“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不过,你不会想背不出的。”
她眼神在书页上扫了扫,随便捡了几道题,对辛乔提问。
辛乔对各种线路构成天赋卓绝,但各种理论知识、案例分析难免有要记要背的,这就得花死工夫,辛乔心里多少有点没底。
好在她这段时间还算用功,周琨钰考她的都答上来了。
周琨钰:“还不错嘛。”
辛乔有点傲:“那当然。”
周琨钰又看看书页,漫不经心的对她再次提问。
辛乔发现周琨钰真的很厉害。
就这么随便看一眼,就知道哪道题是记忆难点,真不愧是医大的学霸。
看来先前几道题,是周琨钰故意挑简单的给她点甜头尝。这次的这道,辛乔就答不上来了。
她垂死挣扎:“你提醒我两个字。”
周琨钰大度道:“丙酮。”
辛乔:“再多两个字。”
周琨钰把书在手心敲了敲,白衬衫金丝边眼镜,好像是教书育人的端雅模样,偏偏衬衫水痕未褪,被勾勒得又隐约又明显。
周琨钰说:“你对我撒个娇,我就告诉你。”
辛乔低低唤她:“周老师。”
周琨钰笑了声:“过氧。”
辛乔:“……你这跟没提醒有什么两样。”
周琨钰一本正经道:“都告诉你了,还算什么考你?”
辛乔看着她,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阵。
周琨钰偏头问她:“你到底有没有好好背?”
辛乔叹气:“有啊。”
但背书真的,有难度。参杂在各种日常训练里,又难免被分神。
周琨钰踱到她身边:“站起来。”
“干嘛?”
“站起来。”
周琨钰微微侧了一点身,对着她颈间低语:“我是个传统的老师。”
“有
时讲太多道理没用,不如罚你。”
一伸手,拍了过去。
辛乔捂着屁股,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周琨钰这一拍不完全是摆姿势,带着点力道。
辛乔很微妙的升起一股……愉悦感。
她这时难以置信的眼神里,有对周琨钰怎么能做这个动作的,也有对她自己怎么能有这个反应的。
周琨钰挑了下眉:怎么,不满意想玩儿叛逆??[(”
一个南方人,故意学着一点她的邶城腔。
“我劝你想想清楚,因为我奖罚分明,背不好要罚,背好了要奖。”
辛乔不说话。
周琨钰绕到辛乔面前。
她腰肢太软,上身微微往前挺。
压低的声音,带点暗哑,像诱惑水手自沉海底的人鱼,水藻伴着她湿漉漉的声音一点点攀上辛乔的小臂:“你想碰碰吗?”
“背好了就可以。”
原来白衬衫最好的形态并非挺括,而是在指间,辛乔单凭想象就明白了这一点。
周琨钰把书拍回她面前:“再给你半小时。”
辛乔这才发现,她以前背书这么艰难,不是她真不行,而是尚有很多的潜力没有被激发。
半小时后周老师抽背,她能对答如流。
周老师是位讲信用的老师,慢条斯理放下书:“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手?”
等辛乔回房,周老师靠在床头玩着自己的指甲。
只余一件白衬衫变作她的奖励,周老师问她:“你要碰吗?”
辛乔凑过去。
所有的褶皱都是对她的犒赏,而越是端庄的面具越是让人想要破坏。
辛乔提醒她:“这不是在你新房子。”
隔音太糟。
端庄矜持的神情岌岌可危,周老师命令她:“躺下。”
老师自然是引领者,周琨钰自己把控着节奏,可年轻的学生总带着出人意料的莽撞,让她的端庄面具一步步破防。
辛乔喜欢这样仰望着她,可看起来的追随者,却完全知道怎样的瞬间会让两人的关系倒转。
周琨钰靠在辛乔肩头,她捂着周琨钰的嘴:“周老师。”
“嘘。”
******
周一晨训完,杨嘉直挠头:“啊啊啊下周就要考理论了啊怎么办!”
辛乔看上去很淡定。
“辛姐你这是,都准备好了?”
辛乔神色透出一丝不自然:“还可以。”
杨嘉只当她一向理论都跟实操那么优秀,没再多问。
只有辛乔自己知道,她手机里存着一条周琨钰上班前发给她的微信:“今晚也好好背书啊。”
“不然,还要被老师罚。”
最近相对安宁的时光,让任务来时辛乔心里一紧。
“准备出勤!”
这时反而是最安静的时刻,所有人按照预演过无数次的流程,带上装备,奔赴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