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辛乔拉上窗帘:“周琨钰。”
把衬衫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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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琨钰没动,看着她。
辛乔自己先给她打样,脱下厚厚的棒球外套。
逼仄的小房间里,窗帘不完整,在窗户最靠上留出一隙细缝,夕阳透进来,辛乔左肩上周琨钰亲手处理的那道伤痕越发明显。
辛乔叫周琨钰:“赶紧的,这老房子暖气效果不好,挺冷的。”
周琨钰站起来,缓缓遵照她指令。
衣饰是神奇的存在,穿上它,你作为社会身份出现,除去它,好像瞬间就只剩下你自己。
周琨钰走到辛乔面前。
辛乔的左肩还没那么灵活,于是抬起右手,揽住周琨钰纤瘦的腰。
周琨钰被她的力道往前带,闯进她的怀里,又被她的体温所接纳。
两人都白,不过辛乔的白是一种浓度很高的白,而周琨钰是清透透的,夕阳一照,透出淡紫的血管。
辛乔紧搂着她:“你不会变成蝙蝠。”
周琨钰睫毛翕动了下。
转眸,环顾四周。
完全并非她嫌弃此处简陋,只是她的生命从未在这里生长,不像辛乔,血管里都带着旧街里草木的味道。
所以代珉萱断言:“你会变成蝙蝠。”qupi.org 龙虾小说网
爷爷会忌惮你,大哥会提防你,你还会回家吃饭、过节、过年,甚至妈妈还会对你笑脸相迎,可你就是知道,一切都变了。
那座你从小长大的老宅里,再无一人会真心的接纳你。
而辛乔,一个生长在完全不同环境里的辛乔,又真的能做到完全信赖你么?
可辛乔问:“你看哪儿呢?”
轻轻把她的脸转过来。
两人贴得这样近,辛乔的瞳孔里不过一个她。
辛乔说:“在遇到你以前,爱什么人这件事离我太远了,所以我也想过很多次,爱对我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周琨钰,爱是初心。”
“初心是永远不需要去怀疑的东西。”
“所以,我会永远相信你。”
周琨钰问:“即便我以前骗过你么?”
辛乔说:“对。”
爱是执拗,是傻气,是一往无前,是面对悬崖纵身一跃的勇气。
周琨钰望着辛乔那黑白分明的眸子。
辛乔便是带着那样的神情说:“你不用怕,因为,我会永远当你的同类。”
接着低头吻了过来。
吻是有温度的,辛乔轻吮着她的唇,热意漫延。
若吻也能有钻木取火的耐心,周琨钰的心被熏得有了些温度。
但辛乔想要的显然不止一吻。
周琨钰提醒:“木木在外面。”
这老房子显而易见的隔音不好。
辛乔:“你不出声。”
周琨钰心想,考虑到她俩的契合程度
,这实在是有点难的挑战。
她低声叫辛乔:“你躺着吧。”
肩膀上顶着明晃晃的伤,她怕辛乔乱动。
辛乔不排斥:“好。”
始终看着她,配合她。
屋里没开灯,只有窗帘上端的缝隙投进一道夕阳,辛乔的脸某一部分被打亮,睫毛尖萦绕着细小的尘埃飞舞。
周琨钰隔着段距离,也知道那漆黑的瞳孔里满满都是她。
外面传来嘎吱一声,是辛木去了趟洗手间,哗哗的水声传来,辛木又坐回写字桌前去刷卷子。
此时正值黄昏,周琨钰在辛乔只能照进一缕浅金的小屋里,一脊背都是细汗。
糟糕的隔音让她能听到辛木方才的脚步声,其他楼层狗吠的声音,甚至还有旧街里不知哪两位大妈扬声打招呼的声音。
这让她产生了一种蒙太奇般奇异的感觉,此刻的她与世界仍是有连接的,却又偏安一隅、与辛乔做着最私密的事情。
辛乔笃定的说:“我会永远当你的同类。”
辛乔看着淡漠,其实聪慧又敏感。
她能看出,周琨钰和被送进疗养院的姑婆一样,是那座幽暗老宅里的异类,表面覆着洁白的鸽羽,双翅下却藏着一根杂色的绒毛。
而那根绒毛,就叫感情。
碧竹幽邃的老宅里怎会养出向阳的花,这样的人必然苦苦挣扎。
辛乔知道,今天的周琨钰并没有剑走偏锋筹谋棋局后的傲然,相反她很落寞。
不是为了股权,而是她心中一直隐隐潜藏着的、对于家人感情的渴望,在这一天,终是不留任何余地的失去了。
辛乔不擅言谈,体温才是最直接的抚慰。
周琨钰不敢出声,只化作抽丝般的气息。人的心与身体的确是相通的,在周家老宅外被惨白阳光溺毙的心,此时随着摩擦不断充盈。
她失力倒下去的时候有一瞬惊惶。
辛乔抬起受伤的手搂住了她的背:“怕什么。”
“我接着你呢。”
“我永远接得住你。”
周琨钰闭上了眼。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成年后鲜少有过的落泪,第一次是为了辛乔,第二次还是为了辛乔,这让她甚至有些难以想象。
可她的确眼底酸涩,却不令人生厌,而是暖暖的。
她不敢言传的、在那栋老宅里会被认为极之可笑的渴念,对感情,对良心,对信仰。
老天终是以另外的方式给了她回馈。
这世上将永远有人能当她的底牌,在她每一次坠落的时候稳稳托住她。
周琨钰心安了,软软抱住辛乔。
问辛乔:“为什么愿意原谅我?”
“什么?”
“我之前骗了你,并且关于爷爷的事,我很长一段时间里,的确是想瞒下来的。”周琨钰问:“在你看来,我还是个好人么?”
辛乔指尖理着她丝缎般柔顺的发
:“你觉得,什么是好人?”
周琨钰不出声。
“你以为我没有阴暗的想法么?”辛乔低声:“怎么可能,又不是拍什么主旋律电视剧。”
“我有,甚至比你还要多。”
“当年我爸出事后,那个富家子的爷爷找到我,承诺赔给我一大笔钱,在当时十八岁的我看来,简直是天文数字。你以为,我没有想过接受么?”
“警校毕业后,我分到排爆中队,你以为我不知道危险么?其实在某些最难熬的瞬间,我也很阴暗的想过,无论我爸我妈,他们一个两个的都走了,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也是种解脱,木木就不是我的责任了,而烈属的待遇很好,总会有人照顾她的。”
周琨钰默默无言,望着辛乔睫毛边飞舞的细小尘埃。
“阴暗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辛乔说:“可是周琨钰,好人就是,你永远都迈不过那道坎,去真正把那些阴暗的想法做出来。”
“所以不用怀疑,你是个好人。”
两人拥着躺了会儿,周琨钰发现隐忍的确更令人嗓子发哑:“我们是不是该去吃饭了?”
辛乔揽着她背:“不急,再抱会儿。”
客厅里辛木晃着笔,凝神听了会儿动静,嘟囔道:“还没好吗?居然这么久。”
终于,房里的那两人出来了。
辛木瞪着辛乔。
什么人呐,这都几点了!就让亲妹妹这么饿着!
也许她眼神中的谴责意味太强烈,辛乔一时不知怎么开口,周琨钰拉了拉辛乔,辛乔退开一步,她的一张笑脸就露了出来。
走过来,背手看了会儿辛木刚做的英语卷子,小声说:“错了一道。”
“啊?”辛木赶紧低头去看。
周琨钰趁势伸手,双手从她肩头垂落,给了她一个软软的拥抱,柔顺的发丝坠下来,语气也是一般的轻柔:“先去吃晚饭,回来我就告诉你哪儿错了,好么?”
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先是让辛木肩膀一僵,又慢慢在她清雅的香气里软化放松。
她叹了口气。
唉,老姐,也不怪你没抵住。
嘟着嘴说:“好吧,吃什么呀?现在做饭也太晚了吧。”
周琨钰提议:“吃街口那家面馆怎么样?”
三人一起走出去。
旧旧的街道很窄,周琨钰和辛木并排走着。
辛乔双手插兜跟在她们身后。
周琨钰的声音和月光一样软软的,问着辛木一些学校里的事。
辛木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眼尾不停往周琨钰身上瞟。
周琨钰穿白衬衫配一件浅米色风衣,淡灰的西裤搭小羊皮鞋,一头柔顺的乌发披在肩上,一笑起来,整个人端庄得不像话。
辛木心想,大人真虚伪啊。
表面上看着是这样,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天都没黑的时候就在她一个十四岁少女的隔壁做那种事!
“哎。”
这时辛乔在后面唤了声。
周琨钰和辛木同时停步,回头,看着她。
辛乔笑了。
辛木震了震。
从前辛乔也不是不会笑,她会笑,跟辛木聊天的时候,看短视频的时候,她都会笑,五官挨得更紧些,眉心有一块小小的皱起。
可直到这时,辛木才发现,之前辛乔从没有真正舒展的笑过。
像一块很多年的旧玻璃,看着也透明,你以为擦干净了,直到有一天,你拿着新买的器具把它擦得真正一尘不染,你才会发现,原来过去这么多年,它始终没有真正干净过。
辛乔现在就带着玻璃般通透的笑容,月亮出来了,淡白的光打在她脸上,眉毛和瞳仁的颜色变浅,让她整个人透出一种暖意。
她笑着说:“算了,没什么。”
辛木问:“到底什么啦?”
辛乔:“本来想问你们吃素面还是牛肉面,到店里再说吧。”
“就这个啊?”辛木瞪她一眼。
没话找话。
她转身和周琨钰一起继续往前走,辛乔埋头又笑笑。
抬起头,见周琨钰的背影也被月光晒暖,一手揽着辛木的肩,另一手背到背后,纤长的食指抬起,连手指也被月光染成了半透明。
对着辛乔勾了勾。
辛乔没忍住又笑了。
她快走两步,变作跟那两人并排。
辛木往前探头瞟她一眼:“你干嘛?路这么窄。”
辛乔:“有什么关系,又没别人。”
她慢条斯理答着辛木的话,一只手悄悄探到周琨钰背后,对着那勾她的手轻轻捏了捏。
周琨钰的手真软。
像春日拂过发间的风,又比那更有形可触,让人心里饱饱的。
不想放啊。
******
三人走到面馆,这种旧街里的社区面馆,也没什么菜单好看,就牛肉面和素面两种。
辛乔问周琨钰:“吃牛肉面好么?”
辛木在一旁暗自咂嘴:这是费体力了啊,得吃肉啊。
辛乔又问她:“你呢?吃什么?”
辛木:“我当然也吃牛肉面啊!”
她刷了这么久卷子!不辛苦吗!脑力运动不耗体能吗!
三人各要了一碗牛肉面,辛乔跟周琨钰交代:“多吃点,你瘦了。”
周琨钰含笑点点头。
辛木每次来吃这家牛肉面,明明不怎么能吃辣,偏喜欢加很香的辣椒油,这会儿正一边吸溜着面,一边跟自己的鼻涕眼泪做斗争。
辛乔:“跟你说个事儿。”
辛木:“什么?”
辛乔:“也不叫说个事儿,准确的说,是介绍个人。”
辛木:“谁啊。”
辛乔一指周琨钰:“重新认识一下,我女朋友。”
******
木被辣椒油呛得咳了一阵,从脸一直红到耳朵尖。
然后埋头继续吃面:“现在先别说这事儿,回家再说。”
走回旧筒子楼的路上,辛木一个人埋头走在前面。
辛乔和周琨钰跟在她身后,对视一眼。
辛乔琢磨着,辛木是不是吃醋了。
虽然辛木很喜欢很喜欢周琨钰,也一直操心她不谈恋爱的这件事。
但真正面临了,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么多年她和辛木相依为命,只有彼此,要是等辛木长大以后有交往对象了,她估计她也挺失落的。
辛木再怎么懂事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还是会有占有欲作祟。
怎么跟辛木说通这件事呢。
她在脑子里搜刮看过的电视剧里,那些再婚家庭的说辞:“现在不是她要抢走我,是多一个人和我一样爱你。”
这么思忖着,三人就走回了家。
辛木搬了把椅子,她自己坐到一边,又一指那双人沙发,叫辛乔和周琨钰:“坐。”
辛乔和周琨钰对视一眼,坐下。
辛木一脸严肃对着辛乔:“我问你,你喜欢琨钰姐姐什么?”
“啊?”辛乔怔了下,弯唇:“她漂亮。”
“严肃点。”
辛乔:“我说不清喜欢她什么。”
“因为她是她,所以我喜欢,这样行么?”
辛木想了想,接受了这个答案。
又问周琨钰:“那你喜欢我姐什么?”
“喜欢她让我喜欢自己。”
辛木跟着她的逻辑绕了一圈。
叹了口气:“你们想好了,是真的要正式在一起么?”
“单纯的身体关系不能满足你们么?”
辛乔大为震惊:“木木……”
辛木一挥手:“别说我才十四岁,说不定我懂得比你多。”
她又问:“你们知不知道像你们这种情况,想在一起有多难?”
辛乔:“怎么难?”
“琨钰姐姐很有钱,有钱到可以拿来拍电视剧,跟我们的生活差距太大了。”
周琨钰:“木木,你指什么?”
“琨钰姐姐你是个有钱的医生,我姐是个没什么钱的片儿警,你们俩在一起,同不同居?房子谁买?饭钱谁出?水电谁交?”
周琨钰低头笑了。
辛乔继续一脸震惊:她本来以为自己要面对的,是个因占有欲而吃醋的小孩儿,没想到是个苦口婆心的家长。
再说下去,就要让她俩拿户口本和工资卡了。
辛木指着辛乔:“你发什么呆,你今天这么正经的跟我说这件事,一脸要跟人家定终生的样儿,你就没想过这些问题么?”
“在一起又不是闹着玩儿!不得把未来想清楚么!”
周琨钰:“木木,我来回答你吧。”
“我以后回爷爷家的次数,应该会少很多。我有
套公寓,就是你去过的那套,是我自己买的,应该就算是我自己的家。但,怎么说呢,我现在不太想继续住那里,想有一个全新的开始,所以会重新再买套房,离你们家近一点。”
“至于你姐和你,肯定舍不得你爸留下的这房子,我不会勉强,我可以偶尔过来住,你们也可以偶尔去跟我住,这样就好。”
“以后水电费、生活费、还有你的学费,我和你姐共同负担,每个月各拿出薪水的百分之五十,用不完的就存起来。”
辛木:“那你不是吃亏了吗?你赚的比我姐多多了。”
“我吃亏了吗?”周琨钰眨眨眼:“我们不是都出了各自薪水的百分之五十吗?”
辛木被她的逻辑给绕进去了。
最终叹了口气:“你们真要在一起,要战胜的东西有很多。”
周琨钰没忍住低头一声笑。
她站起来:“等等啊,木木。”
辛木:“你去哪儿?我还没说完呢。”
周琨钰拿了一罐方才回来路上买的可乐,递到她手里:“说渴了么?边喝边说。”
辛木喝一口:“什么嘛,都不严肃了。”
周琨钰看着她笑。
“算了不管你们了。”她破罐破摔喝着可乐坐到桌边刷卷子去了。
剩下辛乔和周琨钰坐在一起,贴得更近了些,膝盖与周琨钰相抵,低声问:“什么时候想的这些?”
“没提前想过。”周琨钰说:“只是木木问起的时候,很自然就这么想了。”
“其实,我们是该早点把这些事考虑清楚。我喜欢木木刚才提的那两个字,未来。”
“辛乔,我跟你不是一时兴起,我希望我的未来里一直有你。”
辛乔握住她手,垂眸,望着两人交叠的手指:“我又不傻。”
“好不容易牵到你的手,我永远,不会放的啊。”
******
因为辛乔的伤还没痊愈,这段时间,周琨钰打算住到辛乔家,方便照顾。
晚上辛乔陪她回了趟公寓取东西。周琨钰:“你有伤,坐着别动了,我很快就收拾好。”
开车回旧筒子楼的路上,辛乔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你真的能住习惯么?”
周琨钰挑着唇角:“赶我啊?辛队。”
辛乔的手放在中控台上,周琨钰的手垂落过来,食指点了两点,在她手背上轻柔的画圈。
在秋夜的风里笑得云淡风轻。
辛乔手臂上蹿起微微的电流般,一直蔓延到她小臂,让每个毛孔都舒展。
她发现周琨钰这人绝就绝在,所有的撩拨都裹藏在温柔之中。
像花瓣上的毛刺,不招眼,手指轻轻抚过去,带起心里痒痒的一片。
她带着颈后微红的一片,扭头望向窗外。
心里想:怂什么怂啊,都是正经女朋友了。
反手就把周琨钰的手握住了。
又才收回在
窗外流连的视线,压低声:“怎么会赶你?”
“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周琨钰望着前方的路况,轻轻的笑。
尾灯暧色一片,周琨钰的容颜变得像有些不太清晰的老照片,毛茸茸的轮廓有别样温柔的味道,让人很想吻上去。
甚至,不止是吻上去。
辛乔撇开眼。
周琨钰绝对知道她在想什么,用带着点妩意的声音问:“怎么了?”
见她抿唇不答话,又用手指在她掌心里轻挠:“怎么了嘛?”
辛乔恨不得抽回自己的手:“你别招惹我。”
车开到旧街口,辛乔帮周琨钰找了个车位,又用没伤的那只手替她拖着行李箱。
回到家,洗完澡,周琨钰软软的往她怀里钻。
辛乔触到被子里那一手的滑腻,发现周琨钰没穿睡袍,大为震惊:“不是让你别招惹我了吗?”
“辛队,傍晚有过一次,现在就不行了啊。”
辛乔:……
周琨钰轻笑一声,坐起来,套上睡袍。
辛乔躺在床上,望着那美玉一样的背:“周琨钰,你就是在招惹我。”
这妖精,肯定知道她在车上就被撩得心猿意马的。
“我不招惹你啊。”周琨钰躺下来,软软环住她的肩:“你明天就要归队了,今晚不得好好休息吗?”
“我就是,想让你多舍不得我一点。”
她的指尖很轻,在辛乔肩头伤痕的睡衣外侧滑过:“那你是不是就会,对这世界多舍不得一点?”
辛乔知道周琨钰是担心她,毕竟排爆手这职业,有时真的说不清,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她拥住周琨钰,周琨钰阖上眼:“睡吧。”
也许辛乔的怀抱很暖。
也许床单被套上满是辛乔身上的柠檬香,像拥抱之外的第二重拥抱。
也许真应了辛乔的那句话,问心无愧,就能夜夜安枕。
周琨钰呼吸逐渐平缓,倚在爱人的臂弯里,她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睡过这样的一个好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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