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高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他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只觉得身上衣袍湿漉漉,被染成了红色。
在宫内行走,遇到的侍女守卫,一个个如见恶鬼,好一点的战战兢兢,身体颤抖如同筛糠;若是心态差一点的直接瘫倒在地,屎尿齐流。
陈高怒叱一声,才把地上宫女的魂给招了回来,看着对方不敢回头,上下牙齿捉对儿厮打模样。
陈高摸了把脸,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先洗个脸再回来。
陈高身边还有一人,一身黑袍笼罩全身,两人站在一起,恐怖程度直上一个等级。
而此时,他却在毫无形象地哈哈大笑。
陈高叹了口气:“大人,别笑了,我这把年纪,兜里就剩下这么点面子了。“
季浊不然,大力拍打着陈高肩膀,笑得更欢。
擦了把眼角泪水说道:“陈高啊,别那么严肃,天都要亮了,明天要做的事情可多了。”
陈高叹了口气,就不愿意说话去理会这个神经病,自从戴上了这张面具之后,就不停地发疯。
“见过英明神武的国王陛下!”
一进门,季浊扑通一声跪下,紧接着趴在地上,行五体投地的大礼。
陈高手中飘摇的拂尘一滞,一脸惊恐地看着地上趴着行大礼的季浊。
你是真的疯了吗!你设么身份都跪下来,你要我怎么办?qupi.org 龙虾小说网
哪怕在纪清面前侍候了几十年,一时之间,陈高也有点不知所措,膝盖一软,就想跟着跪下去。
“平身。”书房里,纪清正襟危坐,脸上笑容和熙如同暖阳。
看上一眼,便压下来心中不安,陈高一挥拂尘,微微行了个礼,他第一次见到纪清这样的表情。
或许他的国王陛下真的疯了,但那又如何,他一个太监也不是正常人,神经病就该和神经病玩到一起。
季浊来到书桌前,从容坐下。
纪清提起一颗白旗,落子中元:“我与我作周旋,最后和我对局一把。“
季浊声音朗朗:“好。“
一颗黑棋落下,压在棋盘上,话都在棋局里。
十天后。
江凡抬头看着眼前高耸的王城,这是他第二次来,却是作为入侵者。
也不对。
叛军头子是国王的弟子,那他们的行为就可以说是清君侧,铲除奸臣贼子,还帝国一个朗朗乾坤。
“你的老师是怎么想的。“
江凡向隔壁的纪高山询问道。
纪高山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他只觉得老师是疯了,他把王城所有的百姓都驱逐了,甚至是没有魂力的士兵,只留下了拥有强大战斗力的魂师。
一路上,他们和难民迎面撞上,目光溃散,行走间如同丧尸,被驱逐出家园后,他们现在只剩下一个活着的念头。
“如何?“江凡询问纪高山。
纪高山用力摇晃脑袋,清除心中杂念,扫视一眼身后的弟兄们。
“进城!”
他的人生就像一个提线木偶,少年时候被纪清推着走,后来又被季浊推着走。
但那又如何,既然出自本心,又何必想那么多!
江凡心有所感,通过魂力感知看向王城最高处的一座箭塔之上,一人盘腿而坐,一人黑袍笼罩全身,对着江凡招手。
是季浊。
“我离开一会,你这边自己行动,要是有什么不对劲我立刻回来。”
空气炸响一道尖锐爆鸣声。
没等他反应过来,纪高山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江凡可能有点不靠谱。
强雷亚王城修了内城,和外城隔离开来是一道更高的城墙,大陆上在没有比这更奇怪的城池格局。
陈高盘腿坐在内城墙最高的箭塔上,这里眺望出去刚好能看见缓缓到来的叛军。
密密麻麻的人群像是潮水,缓缓逼近,临时部署的一些城防设备被轻松吞噬。
季浊抚掌大笑,抬手指向下面几支队伍,开心说道:“都是我经营出来的军队,是不是很棒。”
陈高点头,城墙之下,熙熙攘攘,虽然战力低了点,但有敢拼死的胆气。
空中传来一声叹息:“你到底是骗了我对不对,其实你是国王那边的人。”
季浊抬头,看见江凡立在半空,带来滚滚大风。
抬手,以宽大袖子挡着眼睛,风大,吹得眼睛疼,季浊哈哈大笑,跟个疯子一样。
怪不得他,今天太高兴了。
“你先等我一会,等我处理了这边的麻烦,再把所有的事情和你说清楚。”
在江凡的目光下,季浊站立原地不动,第八魂环却是亮起,同时魂力不遗余力灌入魂环。
“什么魂技要抽空一个魂斗罗的魂力,你的武魂到底是什么。”江凡从空中捉出一柄黑色法杖,要是有什么不对劲情况,他会第一时间干掉季浊。
季浊微微笑道:“一个地形魂技。“
季浊右脚跺地,一道无形的波纹笼罩外城。
轰隆—
强烈的地震突如其来,江凡悬浮在空中,能看到最高的箭塔塔尖摇晃幅度至少有几米。
变化还没完。
外城中,一道道土墙拔地而起,偌大的西城被划分成了四个区域,同样被分开的还有纪高山的军队。
季浊没有骗人,确实是一个地形魂技,他想要做的是划分战场。
做完一切,季浊举起双手,一脸无奈地看着眼前怼着自己的黑色法杖,上面闪烁的黑色光芒让他感受到了强烈的不安。
天上这位明显是没有耐心了。
“别冲动,你悠着点,我找到这具契合的身体不容易。“季浊试探性伸手,想要压下江凡的法杖。
但每每要碰到那诡异的黑色光芒时候,他都觉得汗毛竖起。
得,你喜欢对着我就对着吧,反正事情做完了。
“陈高,这边就交给你了,看好那些贵族,今天没有他们活的余地。“
内城城门打开。
纪清以对付纪高山为借口聚集来的贵族魂师,士兵,列装在城门后。
人数不多,不过千来人,但其中魂师极多。
江凡也看到了那支贵族军队,就想要顺手解决掉。
“大爷,你可别动手,就最后一幕了,你让我这场戏给演完好不好。“
季浊一个跃起就抱住江凡大腿,没能撑住一下,就被江凡踢了回去,砸碎了整座箭塔。
将自己从废墟里拔出来,季浊哀求说:“这边你就别掺和了,今天的种种事情都是特意安排给纪高山的,作为一个领袖,他还太稚嫩。”
季浊揉着腰,这具身体哪哪都好,就是强度太差,险些就散架了。
向着皇宫引路说:“这边不会有危险,来吧,江大爷,我把所有事情都讲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