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张递到宫大斌眼前,随后又递到自己眼前的房卡,果果凝神了片刻,接着她便接在手里。
司机像是送出一个烫手山芋一般,果果上一秒刚接在手里,下一秒他便迅速回过身去,恨不得自己是个透明人,万事都跟他不相干似的。
本来也是不相干的,到此,果果已经懒得去想别人的什么想法了,唯独对宫大斌,她还抱有一丝希望。
尽管希望渺茫,但当她拉开门,即将下车之际,她还是不死心的回身说了一句:
“我等你。”
听了这话,宫大斌的表情是怎样的,果果因为要下车,她没有看到,只觉门被关上的一瞬,耳边隐约灌入的两个字是:
“开车。”
于是,没有任何反转的迹象,她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黑色商务车由近到远,直至消失于夜色之中,直至她视线模糊……
车子重新汇入了机动车道,有那么一阵子,安静的车厢内,谁也没有说话。
终于,司机按捺不住了,想结束这种漫无目的的状态,问了一句:
“宫总,是……回家吗?”
话音落下许久,却始终没有回音,司机不敢再问,目光飞快地在后视镜上扫了一眼。
好死不死,就这么匆匆一瞥,偏就正好对上了宫大斌的目光。
四目相对。qupi.org 龙虾小说网
司机有点慌,赶紧避开了对视,然而,后一秒他却又意识到,慌的,好像不止他一个。
其实,宫大斌淡定的神态,只维持到女人下车,车一开,他就乱了。
满脑子想的都是:1112……1112……
他的下意识反应,是给陈拓打个电话。
并不是为了感慨,活了小三十年了,终于也轮到他,被女人惦记,上赶着要睡他了!
完全不是。
他是想问问陈拓,浪里小白龙的兄弟,这种情况,他到底能不能睡啊????
此刻,宫大斌一颗老不死的心,如同掉进油锅里,干炸不够,还翻着个儿的干炸似的。
他摸了摸鼻子,摸完鼻子摸下巴,摸完下巴又去摸手机。
然而,打给陈拓的电话只拨出去一秒,都没贴近耳朵,他又赶紧挂了。
然后又去摸下巴,摸完下巴摸鼻子……
安静的车厢内,就这么沉默了许久。
就在司机等得望眼欲穿,手心冒汗的时候,身后终于下了一道命令,简短而低沉:
“掉头,回去。”
希尔顿酒店。1112房间。
脚刚迈进去,接下来发生的事,远远超过了宫大斌的想象。
他甚至一度担忧,毕竟,如果把身子骨儿比作一台车的话,那他这辆车,配置上,算不得什么顶配,忄生能呢,更说不上有多优良。
能不能扛得住造,不中途熄火,不半路抛锚,宫大斌自己都是捏一把汗的。
但是很快,他就觉得自己这把汗,可以不用再捏了。
因为眼前这位女司机,不但车技突飞猛进,爱车有方,而且看得出来,她是真拿他当个宝的。
他一时这样,一时又那样,百般折腾,她却总能给予他最满意的反馈。
更难得的是,就算他中场休息,待机的时间稍长,她也毫无怨言,只管温绵如水地伏在他身旁。
从女人充满爱慕的目光中,宫大斌感觉自己跟个皇上一样。
想怎样,就怎样。
又是一次中场休息。
果果伏在旁边,指尖缓缓在男人胸膛上画着圈,发出的声音也变得温柔而娇嗔。
“不是要走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当时拉他进门的时候太急,都没说句话,直接就堵了他的嘴,这会儿她倒想问一问了。
其实果果想听的,无非是几句甜言蜜语,什么我心里还是有你的,我也放不下你之类的。
越肉麻,越甜蜜越好。
只是等了许久,都没听见什么回音。
就在果果将要抬脸去看时,头顶才落下了宫大斌的声音。
“我……结过婚。”
闻声,果果羞赧的笑了一下,正要开口取笑他的坦白时,宫大斌又更加坦白道,“所以,我不会再结婚了。”
说完,宫大斌左手一扬,将他小拇指上的尾戒亮了出来。
看着这枚象征单身到底的戒指,果果目色一顿。
不会再结婚?
所以她,跟他……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一直这样。”
“除了婚姻,其他我能给的,我会尽量满足你。”
估计宫大斌也知道自己的话并不受听,说的时候,很自觉的将拢着她的手放开了。
他倒是真坦白,能给的,不能给的,先来了个事先声明,就差直接说包-养,或者鼓掌好伴侣了!
果果虽视他为王,但听到这,仍不免话中带刺道:“满足我?你能满足我什么呢?”
“那就看你要什么了,房子?车?还是钱?”
宫大斌已经坦白到近乎无-耻的地步了,言语之中却流露着无所谓。
“你放心,这些,我都是给得起的。我呢,虽然比不了某些人,过亿的身家都能拿去疼老婆……就算我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
“不过,如果你跟了我,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你随便开口,我可以尽我所能,除了…名份。”
有些话,开始听着刺耳,但因为说话的人无所顾忌,说的正大光明,听着听着,好像就真有他的道理了似的。
果果垂眸,看了一眼两人肌肤贴合的地方,惨淡地一笑,“你不觉得,现在跟我说这个,有点讽刺么?”
“进门的时候我就想说了……忙,没来得及。”宫大斌顿了一会儿,“你要是能接受,那咱们就继续,如果不能……”
后面的话,宫大斌没有继续说下去。
如果不能接受,那他也算是断了她的念想了。
出了这个房间,她就算不死心,也不得不死心了。
衣物散落一地,满是旖旎气氛的房间内,半天才又响起女人气若游丝的问话。
“大斌…你喜欢我吗?”是卑微到尘埃的语气。
“喜欢啊。”宫大斌回声,挨着她的手,慢慢向不让描述的地方探去,“当然是喜欢的……”
说了这许多话,终于有一句,是她想听的了,果果一时高兴,一时又委屈的想哭。
“喜欢……喜欢就好。”她喃喃自语,紧接着便咬了咬唇,一头钻进了被中。
伴随着身下温度升高,宫大斌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尊荣与快-感袭来。
仿佛是威风凛凛的勇士,奔赴战场前,正任人细细打磨着自己的宝剑。
翌日早上。
酒店那边的宫大斌,还在辛勤耕作的田地里苟延残喘的时候,陈拓这边清心寡欲,已经醒了。
一睁眼,却发现横在他身上的,不是被子,而是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