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倾清耳朵倏地红了,不知道是不是她太过自作多情了,她怎么就觉得陆租客那句“我也挺喜欢的”像是在跟她表白似的。
这个念头仅仅顷刻之间,很快她就将这个给火化了,骨灰也给扬了,夜里风很大,她没能抓住那一星半点的骨灰。
两人继续聊着,阮倾清逐渐就有些困了,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敛了。
“……欢迎你过来跟兔子玩……”陆忱澈还在轻声说着,声调温柔缱绻。
陆忱澈的耳边没了回应,只余一串绵长地呼吸声,他轻轻笑笑,小房东困了。
他尽量放轻了语调,声音温柔缱绻,“小房东,晚安。”
“……”
阮倾清像听见了一般,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晚安,陆租客”
少女迷糊柔软的声音传进陆忱澈的耳朵里,他捂着听筒低笑出声。
他的小房东还真是可爱。
陆忱澈没急着挂断电话,他侧身躺在床上,手机搁置在枕边,电话的另外一边很安静,只有浅浅地呼吸声。
他双手枕在脑后,黑亮的眸子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他房间的窗帘撕开了一个缝隙,温柔的月光洒在吊灯上,微微有些耀眼。
今夜,月色很美,云也安静,风也温柔。
他看了下手机上还在变动的通话时间,唇瓣翘起了一个温柔的弧度,修长的手指还是点下了那个挂断键。
他在心里又一次说了一遍,晚安,明天见。
翌日清晨。
阮倾清从海蓝色的夏凉被里探出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昨夜她头发披散着蒙着被子里,这会从里面出来,头顶的发丝翘了起来,形成了呆毛。
她迷迷瞪瞪地从床上坐起来,眼睛还闭着,纤长卷翘的睫毛形成了一片淡淡的阴影,长发拢在胸前,此刻,她就像个睡着了的娃娃一样,可爱、迷蒙。
她纤长的睫毛颤了下,眼皮缓缓地掀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笼罩着一片迷蒙的雾气,她眨了眨眼,视线开始变得清明。
阮倾清揉了揉眼睛,捂嘴打了个呵欠,昨夜梦里她竟然一直梦到陆租客在她耳边说晚安,真是够够的了。
色令智昏,美色误人!
她拍了拍脸,回身去摸枕头边上的手机,打开手机就直接跳转到了与陆忱澈的微信聊天界面,她看了看通话时长。
瞪大双眼,她突然就有点想骂脏话了,四十分钟,他们昨天聊了这么久的嘛。
还有怎么聊着聊着,她就睡着了呢?
她回想了一下昨天的聊天,他们俩好像聊兔子来着,陆租客昨天晚上好像异常的温柔,声音也很轻柔,还挺助眠的。
想到这点,她一拍脑门,哎呀,她怎么就没录下来呢,万一以后失眠了,说不定还可以拿来助眠呢!
唉,缺一个多啦A梦呀。
阮倾清还没忘记今天要陪许澄子去网恋奔现的。
她将手机插上充电器,麻利地从床上溜下来,踩着拖鞋跑进了洗浴间里,对着镜子洗漱。
网恋奔现居然还带着她这个电灯泡,许澄子也不嫌她刺眼,就是不知道1603的卓租客会不会嫌她刺眼睛呢。
阮倾清漱了漱口,一脸认真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电灯泡就电灯泡吧,她这么可爱的电灯泡应该不会太刺眼。
再说了,小橙子说卓租客也带了朋友一起的,谁刺眼还不一定呢!
洗漱完毕,阮倾清晃着小手哼着小曲儿回房间换衣服,刚刚换上新裙子,她正放在桌上充电的手机便响了。
阮倾清拉好身侧的隐形拉链,过去看消息,是陆忱澈给她发来的早安。
她下意识地弯了下唇,也回了个早安。
陆忱澈心里记挂着要见阮倾清了,所以很早就醒了,他揉着眉心从床上坐起来。
男生狭长的凤眼还带着些刚刚睡醒的惺忪,他低着头坐在床上,迷蒙的眨眨眼,漆黑的眸子逐渐变得拥有温度。
他白皙纤长、骨节分明的手指穿插在凌乱的头发间,轻轻地拨了拨。
他神情淡淡地下床走进了洗浴间,呆呆很早就醒了,蹦哒到陆忱澈的房间里,见他起床了,默默地跟在身后,像个小尾巴一样。
陆忱澈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自己,皱着眉放冷水洗了把脸,又撩了撩头发,心里还是不大满意,就又回了房间从衣柜里拿了衣服和毛巾又进了浴室,门“嘭”地合上,呆呆被拒之门外。
洗浴间里传来簌簌的水声。
呆呆不满地挠了挠浴室紧闭着的门,冲着门龇了龇牙,一个兔子落寞地回了自己的窝。
约莫过了七八分钟,洗浴间的门打开了,散发着温热的水汽。
从里面走出来的陆忱澈穿着圆领的纯白短袖和黑色的长裤,头发微湿,脖子上挂着条白色的毛巾。
他踩着拖鞋回了房间,拿过枕头边上的手机,昨天与小房东打完电话他没有退出微信,解开锁屏就是与小房东的聊天界面。
他薄唇微勾,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按了几下,他刚要将手机插上充电器,小房东就给他回消息了,也是简单的两个字——早安。
这下,陆忱澈唇瓣弯起的弧度更加明显了,狭长的凤眸里都闪着光。
身心愉悦的他踩着拖鞋单手插兜行至兔子的窝边,兔子懒懒地趴在窝里,陆忱澈蹲在它跟前,动作轻柔地摸了摸兔子的头。
紧接着,他动作有条不紊地给兔子发放伙食,往碗里倒了兔粮,还给备了水。
呆呆嗅到味,蹭过去吃饭。
“小家伙,我待会要出门见你未来的妈了,自己在家乖乖的。”陆忱澈挠了挠呆呆的脑袋。
呆呆偏头看了他一眼,鼻子轻轻地动了动,继续低下头去吃饭。
陆忱澈轻笑了声,拍了它脑袋一下,“小东西!”
他不再管那傻不愣登的小家伙,起身开了门去隔壁吃早饭。
隔壁的门没关,他直接推门进去,客厅里一片狼藉,堆满了衣服,卓珂和林宸正埋头在那衣服堆里。
陆忱澈嘴角抽了抽,单手插在兜里,斜斜地倚靠在玄关的柜子上,“怎么,你俩准备开时装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