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好了,就先去医院上班了,晚餐就不用备我的了,今晚要值夜班。”
阮槿楠在阮倾清发声之前先行开口了。
阮倾清和谭秀影齐齐抬眸看向他,有些错愕。
阮倾清在心底泪流满面了,阮槿楠终究还是没有逃脱被工作支配的枷锁。
终究还是要去医院上班了。
阮槿楠慢条斯理的拿餐巾擦了擦嘴,便淡然地起身了。
“你们慢慢吃,我去上班了。”
谭秀影看着他道,“槿楠,你路上小心点啊。”
阮教授望了望他,“明天回家记得找代驾。”
阮槿楠淡淡地,“嗯,知道了。”
阮倾清也侧过头对着他的背影道,“阮小楠,路上注意安全,拜拜。”
阮槿楠回过头,破天荒的对着阮倾清勾了下唇,“嗯。”
说完,阮槿楠便就离开了,不多时,门口传来一阵门合上的轻响。
桌面上,阮倾清同谭秀影又一次交流了一个眼神。
“啪!”两人抬手在空中击了一掌。
阮教授被这一声响吓了一哆嗦,手里的碗差点砸在桌上。
紧接着,耳畔又传来母女俩地欢呼声,“耶!”
“砰~”阮教授手里的碗砸在了桌上,好在已经空了,落在桌上也没碎。
他悻悻地看了看母女俩,笑容有些尴尬,赶忙将碗扶好,小心翼翼地对着谭女士道,“没放稳。”
谭秀影今天心情好,不跟他计较,只是淡淡地扫了眼,便冲着阮倾清笑了笑,继续吃着她手里的水煮蛋了。
阮倾清望了眼阮教授,递给他一个“没关系”的眼神,便也低下头继续解决她的三明治了。
阮教授总觉得这两人今天莫名其妙的。
真真是莫名其妙的。
莫名其妙归莫名其妙,他也没有多想些什么,就是想了也不一定能想到点子上。
饭后,谭女士换了套衣服背着自己的包拉了阮教授便要出门去打麻将了。
临走前,她似有所指地对着阮倾清道,“‘东西’给你放在厨房了,好好看家啊。”
阮倾清乖乖地点了点头,“好。”
交代完,谭秀影就拉着不甚情愿的阮教授离去了,阮倾清站在门口对着两人的背影挥了挥手。
“玩的开心呀!”
谭秀影一手扯着阮教授,一手置于背后轻轻地晃了晃。
待两人走远了以后,阮倾清便转身走进屋内关上了屋门。
她关上门的第一刻便是走进厨房去寻找她的装备。
到了厨房,谭秀影将‘东西’放在了冰箱的侧面,在餐桌那边看不到他们,冰箱正好就将他们给挡住了。
阮倾清将装备一一取了出来,折叠小马扎,黏着首饰广告的扇子,以及一顶藏蓝色的鸭舌帽。
小马扎和鸭舌帽她可以接受,可是那把黏着首饰广告的扇子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接地气?
算了,反正就是相看相看对象罢了,扇子而已,接地气就接地气点吧。
两个男人的资料,谭秀影昨日悄悄地就给准备好了,打印了就放在书房里。
阮倾清直接去书房取来资料,随便的翻动了一下,便被白纸上的一段话给吸引了。
她认真地看着,便也喃喃地念出来了,“没有不良嗜好,恋爱经验零,生孩子一定保大,家里也没有重男轻女的毛病,老婆和妈妈掉进河里一定就老婆,因为妈妈要给爸爸救……balabala”
这是阮槿楠那张资料上边的,阮倾清读完唇角忍不住有些抽搐。
啧,他们家谭女士还真的是煞费苦心啊。
还有这万年不变的妈妈和媳妇掉进河里的狗血问题,竟然就这么被她三言两语地解决了。
她手又翻了几页,正好就翻到了晏棠的资料介绍。
“金融系高材生,家里有上市公司,脾气好性格好,温柔暖男一枚,没有不良嗜好,恋爱经验为零。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烧得一手好菜,下得一手好棋,清的一手好购物车……balabalabala”
看完这些,阮倾清愣住了,原来还可以这样。
谭婆找儿媳妇,自己儿子(外甥)可劲夸。
谭女士都这么努力了,她也不能够落下。
她收拾好一切,鸭舌帽往头上一扣,小脸大半被遮住了,她带好厨房里的装备,怀里揣着晏棠和阮槿楠的资料,便出了门。
一路走进电梯,她抱着小马扎嘴里依旧哼着那不知道什么调调的曲子。
等到了楼下,她按照谭女士说的位置走了过去,还没有走近她就远远望到前面的阴凉处人头攒动。
她不由“啧啧”两声,“原来小区里这么多单身贵族呀。”
她压了压帽檐,带着小马扎不做声的往里走去,走近了些,她就清晰的听到,里面有不少叔叔阿姨在卖力的推销者自家的孩子。
“……诶,你看看我闺女,二十六岁,海归在国企上班,收入颇丰……”
“我孙女,二十四岁……是个护士,知书达理,温柔体贴,长得也好看……”
“我儿子,年纪大是大了点,是个律师,打官司特别厉害……那在律师界可是杠杠的,叫什么大状……”
“我闺女,钢琴老师,拥有自己的钢琴培训班,有气质有才艺,娶回家一定不亏……”
“……看看我家的孩子,这看照片就知道是贤妻良母……”
“……”
嘈杂一片,人人都奋力的“推销”着自己的孩子,各种说法层出不穷。
这场面,大!
这口才,绝!
阮倾清紧了紧抱着小马扎的手,她突然有些担心晏棠和阮槿楠的终身大事了。
呼,拼口才的时候到了,阮小楠、晏棠哥哥放心,她就是把嘴说破了,也一定将两人给推销出去。
一切就包在她身上吧!
她准备找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胳膊却被人抓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