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发烧

雨水越发凶猛了,白萧然站在路上,渐渐感到刺骨的凉。

原来祁言的家庭,并没有想象中的贫穷。他的家人,和平邑区的居民一样,一心等着天上掉馅饼。

这样的家庭,显然无法支撑祁言的日常开销。

而且之前,祁言还被追债。

白萧然已经脑补了一个完整的故事,祁言做灰色交易,都是身不由己啊。

趁着祁言还没发现,白萧然匆忙打车回家。

每个人都有苦衷,祁言不想告诉他,一定有他的理由。

“你非要质问的话,我想说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你相信我好吗?”

祁言的话,再次浮现在白萧然的脑海。

回到月湾豪宅,白萧然自责不已。

她怎么能因为张漾,迁怒于祁言呢?

张漾发疯对她用强,是祁言赶来救她的。她不感恩,反而因为一点口红印,就怀疑祁言。

若不是今天尾随祁言,她还会继续对祁言冷漠。

可让她冷漠的那个人,并不是祁言啊!

想到这,白萧然便忍不住抽自己一巴掌。

真是糊涂。

张漾做的事,和祁言有什么关系?!

她应该要对付张漾才对!

“叮铃铃”

电话铃在这时响了,白萧然一看,是个陌生号码。qupi.org 龙虾小说网

“你好,请问是白小姐吗?”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低音:“后天下午,晋级赛擂台上,我们等你。”

“喂!”没等白萧然说话,那人便挂断了电话。

白萧然翻开手机短信箱,看到了一封信。

信上写着:音乐节晋级赛越级挑战,后天下午开始,请参赛队伍做好准备,演绎相同曲子。

白萧然看到这,心脏砰砰直跳。

晋级赛越级挑战,竟然选择了她?

所谓越级挑战,就是得分一样的队伍,可以自由挑选对手,进行比赛。

看来五级挑战的组内赛,打成了平手。白萧然收到的挑战书,是五级选手组成的沧澜队发出的。这个沧澜队,真是十分狡诈,他们知道白萧然的队伍有受伤选手,所以特意发起挑战。

就算实力悬殊,他们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赢得比赛。

柿子挑软的捏吗?

白萧然冷笑,她早就有所防备了。

既然沧澜队赢得了比赛,那么兰陵队,应该输的很惨才对。

兰陵队在五级最终赛前,遇到的对手,正是沧澜队。这等深仇大恨,兰陵队应该记得很清楚。

果不其然,越级比赛的通知刚下发后,白萧然就接到了池凤的电话。

“白小姐,我听说沧澜队选择了你做对手?”

池凤的声音低沉,恍惚中还听到咬牙的细碎声。

“是的。我刚想请教一下,这个队伍,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白萧然顿了一下:“毕竟,你们和沧澜队,还曾经交手。”

“一群败类!他们的手段卑鄙!肮脏龌龊!”池凤忽然一声吼,吓得白萧然心惊肉跳。

“就是他们,在我们的饮食里下毒,害得老大失去了声音!”

“什么?!”白萧然大惊:“傅明则失去声音?!这么大的事,组委会查不出来吗?”

“他们官官相护,怎么可能管我们死活!”池凤的声音,带着颤抖,带着愤怒:“详细情况,明天碰面后我再告诉你。”

“好的。”白萧然还想问几句,电话已经挂断了。

这沧澜队,究竟是何方神圣,一出手,就夺取了傅明则著名的烟嗓。

也难怪池凤会愤怒了。

白萧然赶忙打开电脑,从音乐节网站上,搜索兰陵队。

五级选手过多,导致组内比赛,都没有录制视频,因而只能通过网友的反馈,搜寻信息。

“兰陵队实惨,刚出场就晕倒了两个,表演只靠鼓手撑完。”

“可不是嘛,听说他们队伍的饮食出了问题,还有一个人完好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听说兰陵队全靠队长的歌声,这下没戏了。”

“他们的琴手好像还未成年,竟然也来参赛?”

“流浪歌手真惨。”

网友的评论五花八门,白萧然从中得知了一件事,兰陵队食物中毒是真,至于沧澜队有没有下毒,就无法知晓了。

白萧然关闭电脑,心情十分复杂。

本以为兰陵队只是输而已,可没想到,竟然还闹得这么大。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了。

白萧然打开房门,看到了一身雨水的祁言。

他浑身湿漉漉的,双颊泛红,本就瘦的身材,看起来更加憔悴。

“祁言?你怎么?”白萧然慌忙扯下毛巾,盖在他身上。

“这个给你。”祁言递上自制口红礼盒,缓缓转过身。

白萧然拿着那礼盒,心情有些沉重。她分明亲眼看到祁言进去商店的,现如今,更是一点惊喜也没有。

祁言淋雨送的礼物,她还是准备假装一下感动。打开一看,芭比粉色号的口红很突兀,旁边还放着一串白玉制作的护甲。

护甲?

白萧然忽然想起,祁言曾经说过的话:

“这护甲,就像我手中的笔”

“你越是用力,反而画不出应有的颜色。”

“你要随着它,去转动。”

“你的手,可金贵着呢,我再买一个送你。”

白萧然的眼眶湿润了,原来他一直都记得这回事。

祁言的心里,一直都记挂着她。

“祁言!”

白萧然放下礼盒,正要追上去。

祁言修长的身影在客厅站定,他单手扶额,呼吸紧凑。

“祁言,昨天晚上是我不好,我胡言乱语,你别放在心上。”

白萧然话落,就看见祁言一个晃动,忽然倒了下去。

“祁言!”

白萧然上前扶着他,祁言的唇色惨白,浑身颤抖。他的脸颊,早已发红。

白萧然将手放在他额头,滚烫的温度传到她手心。

祁言竟然发烧了?!

那么大的雨,他为什么不即刻回家,反而在小路上不停回头,任由雨水冲刷?

白萧然三十多次蹲下起,一直不敢抬起伞,看他一眼。

天知道祁言在路上淋了多久的雨?

白萧然看着他进了平房,以为他会在家里待上一晚上,没成想,他竟然连夜赶回来了,还不换身衣服?

白萧然慌忙拿出药箱,翻出体温计,放在他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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