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色即是空

白萧然没有安排柳伊刺激于德山,只是不想白花费心思,才叫柳伊过去一趟。可柳伊一开口,就戳到了于德山的痛处。

于德山那样精于算计,那样野心勃勃,却还是败给了于简。

于简跳楼自杀,成了于德山一生,最大的痛。

白发人送黑发人,父子成仇,阴阳两地。

于简不愿意原谅于德山,所以连一个忏悔的机会,都不给他。

就那样悄无声息的离去,把悲痛,都留给最亲的人。

这或许,是最决绝的惩罚。

白萧然忽然想起父亲的电话:“然然,快过年了,你不回家住两天吗?”

当时只觉得爸爸又要搞事情,所以回绝得很快,现如今看到于德山,白萧然又有些愧疚了。

白萧然回头,看向祁言:“祁言,快过年了,你不回家吗?”

祁言愣了一下,漫不经心回答:“月湾不就是我家吗?”

白萧然手指绕着发丝,低下头来:“我说的不是那个。”

一番思量,还是咬咬牙,扑在他怀里:“祁言,你愿不愿意,到我家过年?”

祁言怔在了原地,他没想到,白萧然会这么说。

见他沉默,她略显失落。

“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说,让你为难。”

这几日,祁言的行为表现,让她误以为,自己就是他的女朋友了。

白萧然回到餐桌,佯装开心:“大家举杯,我敬你们!”

可在她拿起酒杯的时候,章颜和董锐,不自觉倒吸一口冷气。

白萧然的酒量,酒品,都吓人。

“多亏大家帮忙,我才成功举报于教授!特别是董锐,当时看到你为我出头,我很感动。”白萧然说着,自己就喝了一杯:“还有章颜,我们要一直这么好!”

章颜和董锐,又感动,又害怕,她俩纷纷回头,看向祁言。

祁言看到她举杯自嗨,微微皱眉。难道刚刚没答应她回家,她还生气了?

“来来来,曹籍,我要和你走一个!”两杯酒下肚,白萧然已经迷糊了,她对着光头和尚,高举酒杯:“你一定要喝了这杯!”

光头和尚正襟危坐:“出家人不能饮酒。”

“曹籍,你胡说什么呢?磨磨唧唧的,一点都不像你!”白萧然说着,就要往和尚那边去。

曹籍就坐在白萧然旁边,撅嘴:“呦,你这么能喝呢?!喝两杯都认不出我了?”

曹籍被白萧然吓唬了一顿,迄今还记恨在心。他抬手,就拉住白萧然:“来来来,你再喝一杯。”

章颜大叫:“曹籍!住手!”

董锐也站起来,想要阻止曹籍。

但他什么也不听,只顾着用酒杯,往白萧然嘴里灌酒。

董锐还没赶到,就看到祁言一手拉开曹籍,将白萧然拦腰抱起。

他斜眼看着曹籍,眼神冰冷似刀。

曹籍手中的酒杯,“咣当”落了地。

祁言就这样抱着白萧然,头也不回就走了。

“吓死我了,他瞪着我,要杀人似的。”曹籍大声呼气:“这个祁言,真是画画的?”

昏暗的走廊,竹影交错。祁言抱着白萧然,稳步走过。

白萧然朦胧中睁眼,看见他俊美的脸庞,忍不住伸出手来:“祁言,是你吗?”

祁言将她放在床上,就握住她的手,浅笑:“是我。”

白萧然看着他,忽然哭出声来:“我知道我不对,不应该叫你陪我回家的。你也有自己的家人朋友,可我总觉得,你只有我。”

“我知道我很过分,我没有资格叫你陪我回家,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我”

白萧然的眼泪,很快浸湿了枕头,她抱着祁言的手,颤抖着说:“祁言,你叫醒我好不好,你叫我别做梦了。”

白萧然一番醉话,触动了祁言无感的心。

他手指略过她的眼角,触碰到她的眼泪,忽然有些动摇。

过年,回家,这些事情,和他从来没有关系。他想要的,只有自由。

他和白萧然在一起,也只是打发时间。白萧然需要他撑面子,他们不过是各取所需。

要说感情,勉强也是有的。

只是就这么听她的话,祁言觉得不是很值。

女人最会说些动听的话,来哄骗真心。

他祁言,可不信。

祁言想到这,俯身贴着她,吻着她的唇。

轻微的触碰后,祁言伸手,环着她的柳腰。

白萧然哭了一会,已经沉沉睡去。

祁言的眼中,燃着一团火。白萧然,你想要我言听计从,只付出这一点点,可不行。

第二天,一大早,章颜、董锐、曹籍,都躲在房门口,伸着脖子窥探。

昨天晚上白萧然喝了酒,祁言又抱着她进了房间。干柴烈火的,指不定就发生点什么。

章颜不能错过这个吃瓜机会。

董锐不想错过这么刺激的画面。

至于曹籍,他不想得罪祁言,所以来探探情况。

光头和尚缓缓走过,留下一句:“施主,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董锐瞬间羞红了脸。

章颜白眼:“你个秃驴,少在这说风凉话。”

正说着,白萧然推门,三人齐刷刷倒在地上。

“你们?”

白萧然险些无语伦次:“你们怎么在这?”

董锐挤眉弄眼:“昨天晚上,进展怎么样啊?”

白萧然低下头去,并不回话。

章颜急了:“你快说啊!有没有失去什么?!”

章颜话落,白萧然便捂着脸了。

“我”章颜这才改口:“我说的就是字面意思,别多想。”

董锐点头:“老章,想不到你车速挺快啊!”

章颜还想解释什么,忽然听到和尚一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章颜机械地扭头,放弃挣扎了。

“你们婆婆妈妈的,没一句重点。”曹籍上前问:“白萧然,祁言呢?”

“祁言?”白萧然慌得一批:“我没对祁言做什么!”

“谁问你对他做什么了!”董锐皱眉:“我问你他在哪,他怎么样了!”

“他他他......”白萧然已经不能组织语言了:“他挺好,啊不,他不好,不对,我不知道。”

“你就不能给我个准确答案吗?”曹籍急得跳脚:“你不是他女朋友吗?!”

“你应该知道啊!”

白萧然的脑袋,已经炸了。她推开众人,急匆匆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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