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烟花是浪漫的。
乔知意是个俗人，就喜欢这些俗气的东西。
她没想到的是，聂祎凡会来更俗的。
四周都是幸福的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在这个环境下被人告别，那种感觉是非常奇妙的，也很奇特。
虽然是人山人海，欢呼声不断，但乔知意还是听得非常清楚那句“我喜欢你”。
心里跟着天上炫丽的烟花一样，突然就炸开了。
她很意外，也很感动。
哪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收到别人的表白，应该还是会开心的吧。
她望着聂祎凡，聂祎凡也看着她。
没有那些弯弯绕绕，就是很真诚的眼神，那种真诚是能够看得到的。
“我知道有些唐突，但是好像找不到比现在更好的情景来说这句话了。就算是你不答应，也不会不开心。毕竟，有这么多烟花绽放着。这就是我的小心机。”
聂祎凡声音很有力量，在嘈杂的人声和烟花声中，依旧能够清晰地传到乔知意的耳朵里。
“小意，我不管你的过去，我只想给你未来。或许我这个职业并不是能够给你带来稳定生活的职业，但我会用我能够陪你的时间陪着你。我们一起建立一个家庭，彼此温暖着对方。”
“你做你想做的事，我也会爱惜自己，爱惜你。”聂祎凡的话很普通，很简单，没有什么花言巧语，只是在说着他能给的东西。
“以后，我不仅想做人民的英雄，更想做你的英雄。”这话，算是聂祎凡说得最肉麻的一句话了。
他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有点尴尬，但还是正视着乔知意。
乔知意的心里起了一丝涟漪，她在那万家灯火中，在此时美丽的烟花下，看着眼前这个真诚耿直的男人，她在这一刻感觉到无比的幸福。
“凡哥，谢谢你在今天这么特殊的日子让我感觉到了幸福。”乔知意是打心底里感谢的。
“你想说但是？”聂祎凡心里有些失落。
乔知意深呼吸，扒着河边的围栏，看着对岸那些漂亮的烟花，说：“我才离婚不久，现在要是跟你在一起，算什么呀？”
“那跟你无关。你可以说是我想趁虚而入。”聂祎凡站在她身边，“只要你不是有家室的人，哪怕是你上午离的婚，下午就可以接受别人的求爱。”
乔知意偏头看着他，“我这么快就接受你，你不怕我变心也变得快？”
“不爱就变心，很正常啊。”聂祎凡无所谓地摇头，“哪怕是将来你觉得跟我在一起没有意思，只要说清楚，只要你是自由身，也可以追求你喜欢的人。”
乔知意很意外他的思想如此开放，“凡哥，我们俩还没有开始，你就已经在想着……”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聂祎凡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两个人在一起是很舒服的过日子，要是哪一方觉得这日子过着很痛苦了，那就坦诚坦然一点，不必要非要死死地绑在一起。”
“当然了，我有信心，我会顾好你，顾好我们的家。”聂祎凡很急切。
乔知意的心在这一刻真的动了。
因为那句“顾好你，顾好我们的家”。
她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家。
细细回想起来，她和时泾州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感觉到什么温暖，他们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很少，能回忆的生活太少。
这一路倒是发生了不少事，也记忆深刻，但真的不是她想要的。
她要的不过是平平淡淡，简简单单。
只是，她现在要是真的答应了聂祎凡，是对聂祎凡的尊重和负责吗？
她是决定了不会再跟时泾州有任何的牵扯，但是转眼间就和聂祎凡在一起，真的没有问题吗？
“能不能让我再想想？”
“当然可以。”聂祎凡没有让她立刻给个答案。
其实她没有马上拒绝，就已经很好了。
聂祎凡坦坦荡荡，也没有逼她，没有给她施加压力，这种感觉很好。
两个人又把剩下的烟花点了，乔知意拿出手机拍烟花，拍人群，不经意间，还把聂祎凡点烟花的侧影给拍了进去。
然后，发了朋友圈。
编辑内容：新的一年，我要快乐。
很快，乔知昀点了赞，在下面评论：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新的一年，会遇见更好的人，过更好的日子。
乔知意看到这条评论笑了。她回复了一个颗心。
叶希也点了赞，非常眼尖的发现了聂祎凡的身影，评论了一个“震惊”表情，然后文字在后面：是聂警官吗？你跟聂警官在一起跨年？
随后，叶希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乔知意看了眼聂祎凡，走远一些接听电话。
“小意，是什么情况？叫你来跟我一起过年你不肯，你就是跟聂警官在一起过年？”叶希的声音很炸。
乔知意看着不远处的聂警官，她说：“不是跟他，是跟他家里人一起吃了个年夜饭。现在在外面放烟花。”
“家里人？你们都见家长了？”叶希的声音比烟花爆竹声还大。
“别想多了。总之，就是一起热闹热闹，没有别的。”
叶希惊讶，“都一起跨年了，还叫没有别的？”
乔知意觉得她太大惊小怪了，但也没有瞒她，“他刚才确实跟我表白了。”
“……”叶希没声了。
很久，叶希才找回了声音，“你接受了吗？”
乔知意认真地想了想，“在考虑中。”
叶希那边又没声儿了。
看到聂祎凡在往她这边看，她冲他笑了笑。
“你怎么样？谁陪着你跨年？”
“跟合同过年。”叶希说：“阿鬼不在，我一个人在家里。阿姨煮了一桌子菜，吃了两口，就看到你发的朋友圈了。”
原来阿鬼不在啊。
她没有去想另一个人。
“这么忙？叔叔阿姨真的不回来了？”
“嗯。我算是看出来了，他们就是想甩手让我自己干。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头都大了。看着像是很厉害，能接管了，其实还是个渣渣。”
乔知意安慰：“你有天赋的，慢慢就好了。”
“完全是赶鸭子上架。你别说，阿鬼那人在经商这一块上面还真是有头脑，有他在，我都要轻松很多，脑子都好转一些。”
“他去哪了？”乔知意问了一句。
“不知道。反正他的事情又不会跟我说。”
乔知意勾了勾唇。
他们做的都是大事，哪会跟她们这些人说。
她们不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