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莎自杀这件事是真的。
阿鬼拿了些照片过来,秦梦莎脸上有很多伤,溃烂了,脖子上开了口子,大动脉被切开,死的时候全身都是血。
乔知意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她有些反胃。
不知道为什么,对秦梦莎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就这么死了。”乔知意倒是有点接受不了。
阿鬼说:“尸体在我赶过去的时候已经火化了。”
“这么急?”
“嗯。”阿鬼看向时泾州,“你也怀疑?”
时泾州手指轻敲着那些血淋淋的照片,“她不是个会自杀的人。”
“确实。”阿鬼盯着照片,“你觉得,这是假的?”
“脸毁了,谁知道是真是假。”时泾州脸色凝重,“要是真死了倒还好,如果是假死,那就有得玩了。”
乔知意在一旁听着心里就不安,“现在是没有办法确认这具尸体到底是不是她了,对吧。”
“嗯。”阿鬼说:“如果真的是有替死鬼,让她金蝉脱壳了,说明背后还有人在搞鬼。”
乔知意提着心,“这些人到底是想干什么?还能不能好好让人活了?”
她真的是有些厌倦了。
人一辈子就才几十年,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能解的,非得搞个你死我活?
时泾州把乔知意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抚她,“对不起,让你担惊受怕了。”
乔知意摇头,“我只是觉得为什么不能安稳度日呢?人一辈子就活这一回,一定要搞得你死我活吗?”
时泾州把她抱得更紧。
是他把她卷进了他的世界,让她过得这么提心吊胆,让她不能够正常地生活。
时泾州很愧疚。
“嫂子,放心吧。相信我和州哥,我们会保护好你们的。”阿鬼现在心里也有了牵绊,他比谁都想要给她们平淡的幸福。
乔知意轻轻推开时泾州,深呼吸,对他们笑,“其实我没事,我就是担心你们。”
毕竟,他们才是漩涡里的中心。
“没事的。”时泾州握紧她的手。
知道跟他在一起很危险,但他不想放开她。
大概这才是人性的自私,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他也想跟她在掉下去之前,和她奔跑。
“如果秦梦莎真的是金蝉脱壳假死了,她肯定会想方设法接触你们的。嫂子,身边要是出现了陌生人,你就跟州哥说,警惕点。”阿鬼还是挺担心的。
秦梦莎在进去之前就已经魔怔了,跟疯子似的。现在再出来,恐怕更疯。
确实是要小心点,指不定秦梦莎就从哪里钻出来了。
“嗯。我会小心的。”乔知意也知道秦梦莎最见不得人的就是她,估计想弄的第一个人也是她。
她不想再给时泾州添麻烦,所以跟着时泾州,就是给他减少麻烦。
“你也好好照顾叶希。”乔知意提醒阿鬼。
阿鬼神色变了变,点头,“我会的。”
下午,蒋文英给乔知意打电话,问她知不知道乔知欢去哪里了,说有两天没回家了。
乔知意很诧异,她去问了公关部的经理,经理说乔知欢请了两天假。
“就算是请假也应该跟她妈说一声吧。”乔知意也觉得奇怪。
时泾州说:“可能是跟秦天明一起了。”
“但是,她跟我说过他们分手了呀。”乔知意想着这事不太对劲。
“她是个成年人,可能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她去哪里了吧。”时泾州看了眼时间,“下班了,回家。”
乔知意和时泾州刚到家,蒋文英就又打来了电话说乔知欢已经回家了。
吃了饭,乔知欢主动给乔知意发微信。
“让你担心了。”
乔知意其实也没有什么担心,回复了一句,“是婶婶担心你。你下次去哪里要是几天不回来,还是跟婶婶他们说一声。”
“嗯。”
第二天到了公司,乔知欢神色明艳,整个人看起来精神饱满,她见到乔知意就挽住了她的手臂,“我跟秦天明分手了。”
“我知道,你说过的。”乔知意还是不太习惯她这么亲密热情的触碰。
乔知欢摇头,“我请假的这两天,就是跟他在一起的。毕竟我爱过他,所以我想给我们的这段感情画个圆满的句号。”
乔知意倒是有点意外了。
她问:“你们一直在一起?”
“嗯。”乔知欢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说:“不过前天他出去了一趟,大概去了有三四个小时才回来的。回来后,神情很凝重。”
乔知意想到前天得知了秦梦莎自杀的消息。
难不成,秦天明是去处理秦梦莎后事的?
“我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也没说。晚上他喝了很多酒,他抱着我哭,说他妹妹没了。”乔知欢长叹一声,“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乔知意闻言,便在斟酌秦梦莎是真的死了吗?
“小意,他跟我说过你们和他妹妹的恩怨,也说了她妹妹和时总的爱恨情仇。”乔知欢咬了咬唇,再抬眼,眼眶已经有些红了。
乔知意忍不住问:“所以,他妹妹真的没了?”
“嗯。”乔知欢抹了一下眼角,“没了。他很难过,今天已经去领了骨灰,说是要撒到海里。”
乔知意深呼吸,“人都没了,一切就该过去了。”
乔知欢望着乔知意,“他妹妹没了,你们也能够放心了。”
这话,乔知意倒是不知道该怎么接。
乔知欢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珍惜现在。我去上班了。”
“她说什么了?”时泾州一直在电梯那里等着,眼神没有离开过乔知意。
乔知意说:“她说秦天明去拿了秦梦莎的骨灰。”
时泾州只是轻轻地扬了扬眉。
“怎么了?你还是怀疑?”乔知意叹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我也觉得哪里怪怪的。”
时泾州不想让她乱想,“没事,是不是真的死了,会有人查清楚的。”
乔知意真的怕秦梦莎又出现了,她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让人不安生。
好在,这段时间也没有什么生面孔在他们面前晃。
下班后,时泾州开着车出来,就看到乔知欢在路边提着左脚,跳着一步步往前。
时泾州放慢了速度。
乔知意打开车窗问乔知欢,“你怎么了?”
乔知欢停下来回头看,笑得有些无奈,“运气不好,出来踩到石子,崴脚了。”
“你没开车吗?”之前,乔知欢是开车的。
“昨晚喝了点酒,今早起来感觉酒没散,就没敢开车。”乔知欢冲他们摆摆手,“你们走吧,我没事的。”
她都这样了,乔知意要是视而不见,倒是有些过分了。
叫时泾州把车停下,她下车看了眼乔知欢的脚,脚腕那里都已经肿了。
“走吧,送你回去。”乔知意去扶她。
乔知欢看了眼车子里的人,“会不会不太方便?”
“你都这样了,我总不能不管吧。”乔知意拉开后座的车门,扶她上车。
乔知欢坐在车里,拿出手机,“那我给妈打个电话,让她多做点菜。你们今天就在家里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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