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林夕摘下了墨镜,露出了那张熟悉的脸。
不是秦梦莎是谁?
她冲乔知意勾唇一笑,眼神冰冷,“乔医生,好久不见。”
乔知意的后脑勺发凉,她不敢相信地盯着秦梦莎,手紧紧地抓着手机,她想要拨电话给时泾州。
当她这个念头一动,秦梦莎的手很快,直接抢了她的手机,“怎么?想给谁打电话呢?时泾州吗?”
乔知意深呼吸,“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来看你了。”秦梦莎把玩着她的手机,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还很想你,想你……死。”
乔知意心脏紧缩,此时的秦梦莎面目变得无比的狰狞,手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秦梦莎,我跟你没有什么仇怨吧。”乔知意尽量冷静,“你既然已经跑了,那就应该好好过你的生活,又何必跑来找我?”
“你抢了我最心爱的男人,这叫没什么仇怨?我告诉你,就算是我得不到的人,你也不能得到。”秦梦莎缓缓站起来,一步步逼近她,“他是我的!”
乔知意心提到嗓子眼了,她往后退,退到角落里,没了退路,“只是个男人。你为了他不顾自己的未来,值得吗?”
“值得。”秦梦莎笑得无比阴森,“今天我来,就没打算活着离开。当然了,你也得死。”
“那又有什么意义?你杀了我,他也不是你的。”乔知意声音在轻颤,她的手摸到了身后的柜子,反手摸进去,还好里面有一把剪刀,紧紧地攥在手里。
秦梦莎冷笑,“无所谓啊。至少在他想起你的时候,也能想起我。哪怕是他恨我,至少也能记得我一辈子。”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乔知意从来没有想到有人为爱疯魔到这种程度了。
“是,我是个疯子。从我知道和他不配开始,我就已经疯了。他可以嫌弃我,但他不能爱上别人!是他让我变成了疯子!”秦梦莎的手在抖,她很激动。
乔知意盯着她的匕首,故作镇定,“你们明明可以是最好,最信任的朋友……”
“什么朋友?狗屁!我不要跟他当朋友!”秦梦莎越来越激动,“他要么跟我在一起,要么一辈子都不能爱别人。可他爱上了你。”
秦梦莎凑近乔知意,凶神恶煞,“就算是失忆,也只记得你一个人。凭什么?嗯?”
乔知意全身都绷紧,呼吸紊乱,“秦梦莎,你冷静一点。你不想见他吗?不如,你拿我手机打电话给他,跟他好好谈谈好不好?”
“不好!”秦梦莎直接拒绝,“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就是想让他来救你对不对?呵,我不要。等我杀了你,再通知他来。那个时候,我会成为他记忆里最深的女人。”
“恨意,才能让他记得更深。”秦梦莎眯着眸子,已经扬起了匕首,对准她的心脏。
乔知意心里慌急了。
“你就是个疯子!”
“是,我就是个疯子。所以,我们一起死吧。”秦梦莎已经失去了理智,她脑子里只有一件事,就是要乔知意死。
在秦梦莎的匕首刺穿乔知意衣服的刹那,乔知意用力地推她,剪刀也狠狠地扎在她的身上。
这一推,秦梦莎的手方向变了,刺中了乔知意的腹部。
但是她自己也受了伤,剪刀扎向了她的肩膀。
趁着秦梦莎偏倒在一旁的时候,乔知意捂着腹部快速拉开门冲出办公室,疼得冷汗直冒。
血透过她的指缝间流出来,滴落在地上。
护士看到她身上的血,吓得大叫。
秦梦莎从后面追上来,她已经杀疯了,不管不顾地朝乔知意的后背刺去。
医院已经乱了。
时泾州冲进来的时候,秦梦莎的匕首已经捅向了乔知意的后背,他一个飞奔过去,一脚将秦梦莎狠狠地踹飞。
秦梦莎的身体重重地砸在墙上,再用力地落在地上。
不管是医生护士,还是家属都冲过去,钳制住秦梦莎。
秦梦莎用力地挣扎,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也怕群殴。她被人按得死死的,根本就动弹不得。
时泾州抱住摇摇欲坠的乔知意,摸到她手上的血,脸色大变,“小意,小意……”
乔知意脸色苍白,她感觉得到自己身上的血正在一点点往外流,精力一点点在消失。
她喘着大气,望着时泾州那张失了分寸的脸,“时泾州……我会不会死啊……”
“别胡说。你不会死的!不会!”时泾州声音在颤抖。
此时,佟院长带着何主任和喻医生急忙忙地赶过来,看到乔知意流了一地的血,冲时泾州吼,“赶紧送她去手术室!”
时泾州不敢有怠慢,立刻抱着乔知意往手术室跑。
“时泾州……”乔知意喊他。
“我在,别说话,一会儿就好了。”时泾州声音暗哑,每一个字都让他的喉咙发涩。
乔知意看着他那张俊脸全写满了担忧,她说:“如果我死了……”
“闭嘴!”时泾州怒了。
“傻瓜……”乔知意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容,“如果我死了,你就忘了我吧。”
只记得她一个人,是她的喜,是他的痛。
时泾州额头的青筋都暴起了,他红了眼眶,“你不准死!你要是敢死,我就……”
“你就怎么样?”乔知意气息越来越不稳了,她还是想安抚他的心,“你就好好过日子……”
“闭嘴!”时泾州听不下去。
眼眶酸胀,他看她已经起了重影,眼睛有了水雾。
乔知意的手缓缓地抬起来,想去摸他的脸,可是看到自己的手都是血,她又犹豫了。
但是不再摸摸他,万一她再也没有机会了呢。
手指轻轻放在他的脸上,一点点地摸着。
她笑,“真好看。”
她好累啊。
连呼吸都有些累了。
她的手指摸着他的嘴唇,目光缱绻深情,喉头有些哽咽,“时泾州,我爱你……”
说完之后,她的手就软弱无力地落下了。
“乔知意!”时泾州急得声音嘶哑,“乔知意,你给我醒醒!”
“准备手术!”佟院长把时泾州关在外面,目光坚定,“我们一定会救活她的!”
……
阿鬼和叶希赶来,时泾州脸上的血已经干了。
他的白色衬衣上染了血,如同一朵妖冶的黑玫瑰,肆意绽放着。
“小意怎么样了?”叶希也慌了。
时泾州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盯着手术室。
阿鬼面色凝重,手搭在时泾州的肩膀上,“她不会有事的!”
没多久,聂祎凡也来了。
他气喘吁吁,“小意怎么样了?”
“还在里面没出来。”叶希问聂祎凡,“那个害人精呢?”
“已经抓了。”
叶希咬牙切齿,“直接把她枪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