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分数线出来了,小乔果然是本区的高考理科状元,阮松和阮凝的成绩也名列前茅。
海子的成绩虽然不算高,但是也顺利考上了财经学院,也算是开辟了演员的新路子,商敛没有觉得这是累赘,反而给他张罗着入学事宜,替他做了规划,让他也享受一番大学的生活。海子和商敛的感情已经走出了当初淡漠的经纪人的关系,亲密了许多。
小乔还是坚决要上首都医学院,乔家一向是开明的,所以也由着她。
阮凝这段时间和小乔的感情处得跟亲姐妹似的,毅然决然抛弃了哥哥的华大,也跟着一起去考了医学院。
孑然一身上华大的阮松:……你这个叛徒!
阮家对此也没有意见,医生虽然辛苦一点,但也是受人尊敬,前途无量的职业,而且跟着李溪芩一个学校,他们也很放心。
事情谈妥之后,乔老爷子和乔爸乔妈就回去了,带着小乔收拾行李,快开学了再回来报道。
小乔还依依不舍的不肯走,惹得乔老爷子都吃醋了,说以后几年你都住这儿了,还不赶快回家陪陪爸妈,小乔这才吐吐舌头跟着回去了。
而汪嘉洋也传来了文家的消息。
文昌雲的病不是什么致命的疾病,只是身体衰弱,而且已经在慢慢好转。qupi.org 龙虾小说网
李溪芩跟大家在谈及这件事情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愤愤不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好人不长命,坏蛋遗千年。
饶荇简直想过去杀了文昌雲。
李溪芩却很平静,她说现在是法治社会,杀人还要犯法偿命,没必要以身涉险。
谈玉笙平静地说,他有办法悄无声息把他干掉。
李溪芩自然知道他有这个能力,但她还是拒绝。她认为让文昌雲死了其实还是一种了解脱,让他接受内心痛苦的煎熬,会比死亡更痛苦。
沐瑶冷笑,这种人没有心肝的,这么多年都是安安稳稳得活着,想让他反省犯下的错太难了。
众人也觉得如此,但就让他这么安安稳稳得活着,就太便宜了他了。
施建章说那不如把他的行为公之于众,让他接受人民的审判?
这个主意好!众人都是眼前一亮。
文昌雲改名换姓有了今时今日的社会地位,他最担心的就是事情曝光,影响了他。
那么这招釜底抽薪恐怕真的会让他生不如死。
但是李溪芩有点犹豫,她跟文小小之间的联系让他不忍下此毒手,因为事情一曝光,文家一家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饶荇冷笑:“阿姐你不能妇人之仁啊,当初文正明出卖秦家的时候想到过秦家对他的恩德吗?”
李溪芩点了点头:“那就让我想跟小小通一下气吧。毕竟我们共过患难,这点情分还是要有的。”
这点大家都没有意见。
……
“芩妈!”
咖啡馆里,文小小看到李溪芩,心情很是激动,又有些忐忑不安,她已经一段时间没有见李溪芩了,她突然约自己出来让她有种不详的预感。
李溪芩看着文小小,跟她相识之后的种种如浮云般在脑海中掠过。
她为自己打抱不平。
她和自己开心的说话。
她抱着她撒娇。
她邀请她做他们的“模特”。
一桩桩一件件,如此清晰。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大抵就是如此了。
有缘相遇,但可能无缘走远,总有一些错过在发生。
“小小。”她说,“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有件事想告诉你……”
文小小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的心咚得跳了一下。
“您说……”
在李溪芩的叙述中,文小小的脸色从平静慢慢变得悲伤,她眼角有点湿润。
没有不解,没有质问,最后,她沉重得点了点头。
“好!”
……
回到家的文小小看着倚靠在床榻上的爷爷,曾经她最为尊敬高大的爷爷,此刻在她眼中如此孱弱而渺小。
文昌雲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转过头来。
“小小,你怎么了?”
孙女这段时间对他很冷漠,文昌雲也能理解,可是这会儿怎么出去一趟就这副模样了?
眼泪不受控制得夺眶而出,文小小哭了。
文昌雲忍不住下床一把把自己的孙女抱在怀里。
“小小,别哭,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吗?”
“爷爷……”
文小小在他怀里痛哭失声,把这段时间的委屈,压抑统统都倾泻而出。
好不容易止住哭声,文小小抽噎着断断续续的把李溪芩的话跟他说了一遍。
文昌雲轻轻得拍着孙女的肩膀,心中平静如水。
这一天还是来了。
他其实明白的。
老庞用的是激将法,他让自己自私,其实这个选择权从来不在自己的手上,只是主动与被动的关系。
他也让他明白了,这些年他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但他还是一直在犹豫。
只是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结点。
他没说什么,让文小小给她哥哥打电话
文小小知道爷爷已经做出了决定。
她擦干了眼泪,拨通了电话。
……
夜晚的文家,随着文昌雲的叙述,沉寂在一片死寂之中。
高大的文越看着自己的爷爷,沉默了许久。他接到了妹子泣不成声的电话,以为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连忙请假赶了回来。
结果,真的是大事,而且是比他预想之中更加严重的事情。
“孩子,爷爷让你失望了。”
文昌雲颤巍巍得道,他几乎无法回望自己孙子的目光。
他怕看到失望,谴责,不原谅。
这件事对自己的孙子影响是最大的,他其实之前一直也在犹豫着的就是因为这个,孙子前途无量,如果事情这个时候曝光的话,他的前途可能就没有了。
文越却只是说:“爷爷,事情总是要解决的。您的事就是文家的事,您欠下的债,也需要文家一并偿还。我也是文家的一份子,责无旁贷。”
“可是你现在正在关键时刻……”文爸爸说。
“妈!这也许就是对我们的惩罚!该我们的承受都就必须要承受。”
文越道。
文妈妈忍不住了,伤心得捂住了眼睛。
文昌雲点点头,枯瘦的手拍了拍孙子的肩膀。
“好样的,你比爷爷看得清楚。”他挺直了腰板,“爷爷,也要承受该承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