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然点了点头,心中并不算有多么惊讶。
上一次他看见上官轻柔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她的眉宇间凝聚着一团十分阴冷的气息,一旦爆发,轻则残废,重则丧命!
所以他才会主动开口提醒上官轻柔,想让她有需要的时候联系自己。
结果没有想到,上门求情的竟然是刘淑!
“哎,算了,你现在就带我过去见她吧。”
叶然叹了一口气,不禁有些佩服刘淑的心胸,扪心自问,如果相同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别说以德报怨了,不灭他上官世家满门都算是客气的。
……
一片布满竹林的古色大宅中,叶然跟刘淑并肩而行,而在他们两人的前方,正是上官世家的当代家主,上官轻柔的亲生父亲——上官青山!
只不过在,这个位于龙城权力金字塔尖的男人,此时却是一脸的沧桑,好似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多岁。
面对刘淑,他的心中除了愧疚之外,更多的还懊悔。
当初若是老爷子没有一意孤行,保住刘淑的父母,以他二人的才华,定然能够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上官世家也不至于沦落到如今孤掌难鸣的局面。
而对于叶然,他的心情却更为复杂。
之前为了分解万象大厦,上官轻柔动用了家族的很多资源,结果失败了不说,结果还被叶然抓住机会,掌控了上官地产的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赔了夫人又折兵。
再加上女儿身上的怪病突然爆发,就连孙神医都束手无策,表示只能听天由命,这一切重担同时落下,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绝望之中,他突然想起女儿跟他提起过叶然的医术,这才抱着尝试一下的心态,厚着一张老脸,让刘淑帮忙求情,所以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啧啧,青山叔,你们家的竹子长得真是越来越好了,跟我小时候看见的根本就是两个样子啊。”
叶然打量着周围的景色,咋舌称赞。
上官世家如今虽然没落,但在一百多年前,族中可是出了一个官拜宰相的大人物,因此门风向来严谨。
说的难听点,那就是迂腐,要不然的话,谁会没事闲的在自家院子种这么多的竹子?
“咳咳,还好,贤侄若是喜欢,可以多来玩玩。”
上官青山抽了抽嘴角,要不是今天有求于叶然,他肯定一个白眼直接甩过去。
这个臭小子,竟然还有脸提小时候的事情,当初要不是他这个混世魔王提着锯子过来偷竹笋,家里的好不容易培育出来的极品血竹也不至于断了根。
不消片刻,在上官青山的引导下,一行人走进了一座造型简朴的竹制小院中。
刚一进门,就看见不远处正有一道穿着休闲运动装的绝美身影,正静静的躺在竹椅上,秀美紧锁,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老爷,您来了。”
守在门口的女佣连忙走了过来,毕恭毕敬的朝着上官青山施了一礼。
“这是怎么回事?小姐不应该在房间内静养吗?为什么让她在外面躺着,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上官青山狠狠的瞪了女佣一眼,要不是叶然在场,恐怕他都得破口大骂。
别看他对外的形象一直很威严,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宠女狂魔,对上官轻柔那真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为了上官轻柔的怪病,他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奔波打探,为的就是能够找到一位神医,只可惜还是毫无收获。
而现在,正是拓跋轻柔怪病爆发的危险时刻,这女佣竟然还让她躺在外面被阳光暴晒,这不是失职又是什么?!
“对……对不起,老爷,这是刘神医的吩咐,他说这样能帮助小姐缓解疼痛。”
女佣被吓得浑身发抖,生怕上官青山会把心中的无名火发泄在她的身上。
真要是那样,可就实在太冤了。
“青山叔,气大伤身,既然我都来了,轻柔她就绝对不会有危险,尽管放心吧!”
叶然没大没小的拍了拍上官青山的肩膀,随后大步朝着上官轻柔走了过去。
刚来到她的身边,便语气轻佻道:“轻柔美女?我都来了怎么还装睡,难道是本少爷太过帅气逼人,让你睁不开双眼?”
一听这话,上官秦山鼻子差点没被气歪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叶然竟然还这么不正经。
心中更是不禁有些怀疑,这小时候就知道上门挖竹笋偷吃的臭小子到底靠不靠谱。
“呵呵,叶大少爷都来了,小女子怎敢不睁眼?”
上官轻柔轻笑一声,随后朝着一旁的女佣道:“快去端一盘酸笋过来,这可是叶少爷从小最喜欢吃的东西了。”
女佣连忙应了一声,匆匆而去。
这个女人……直到这个时候还能把礼数做的如此周全。
不知为何,看着上官轻柔那惨白的脸色,叶然竟是有些恍然。
他儿时最爱做的事情有两个,一是跑到上官世家偷竹笋,二是欺负上官轻柔,更是刚出豪言,要想对付上官世家,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睡了上官轻柔。
此言一出,直接被上官世家列入黑名单,整天跟防贼似的防着他。
而酸笋,正是叶然当初的最爱,上官世家有一个独门制作酸笋的秘方,味道极其鲜美,就连那些顶尖的五星级饭店主厨都做不出来。
那时候嘴馋的叶大少,最常用的手段就是放学后堵着上官轻柔,逼着她给自己带点酸笋过来当做保护费,效果简直不是一般的好。
现在回想起这些,还真是有些令人啼笑皆非。
恰在此时,女佣端来酸笋,叶然随手拿起一根就塞进了嘴里,味道果然跟以前一模一样,仿佛岁月一下子就回到了十多年前。
“叶然贤侄……轻柔的病……”
眼见着叶然一副大快朵颐的架势,一旁的上官青山有些坐不住了。
这叫你过来可不是为了吃酸笋的,咱先忙正事行不行?
“咳咳,没事没事,我现在就给轻柔把脉!”
叶然轻咳了两声,努力装出我很靠谱的模样,随后将手轻轻搭在了上官轻柔的脉搏之上。
嘶……
好浓郁的阴气!
叶然脸色微微一变,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直直的盯着上官轻柔:“你每逢午夜,是不是就会感觉护身冰冷,尤其是心脏部位,有种被针扎一般的剧痛?”
“你……你怎么知道!?”
上官轻柔有些震惊,叶然所说的正是她的病症!
要知道,就来孙神医都无法通过号脉看出这些,他叶然又是怎么做到的!?
“果然!竟然还真是传说中的那个东西!”
叶然收回右手,背在身后,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径直朝着木屋走去。
“上官轻柔,你跟我过来,有件事咱们需要单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