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浅睡下。
房后的小巷飞来一道人影。
仔细转悠一番,面色露出好奇之色。
“咦?明明便是这里有灵气动乱的迹象啊?为何到了这却又戛然而止了?”
男人在周围查探一番,依旧无果,只好摇摇头一闪身消失在了夜幕中,而消失的方向,赫然便是那城主府。
——————
翌日一早。
一辆马车停在苏浅小院门口。
却是朱木巴觉得苏浅路远,专门派人来每日接送。
当然,朱珠已然在上头了。
二人简单去喝了点早餐,便去了书院。
对于昨夜的事情,苏浅自然是闭口不谈,也没必要谈,而且估计谈了也不会信,更多的,则是秘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今天的天气很好!
书院已经有了人气。
都说人是现实的。
这不。
在学生时代其实就已经可以看出端倪。
昨日的苏浅和朱珠还被大家所嘲讽。
到今日。
已然成为了一班学员,并且是未来九成九都会走入庙堂中的种子选手的他们。
一度让大家的态度转变了不少。
“早啊,苏兄。”
“苏兄昨日一番论道,当真是惊艳我等。”
“朱珠姑娘,今日的穿搭好生亮眼。”
……
对于这些人不管是真心的还是虚假的问候。
苏浅一一礼貌回答,不过朱珠却是噘噘嘴不愿搭理。
来到后院。
这里则有些不同了。
相比较前院里的热情招呼,在这就几乎是销声匿迹了。
没办法。
能来到一班的人都不一般。
要么有绝顶的天赋。
要么便是家族势力不俗。
更遑论那些即有绝顶天赋,又有显赫家世的人了。
眼高于顶一点也不违和。
所以自然没有人愿意率先放线身段去和这两个在他们心中还没有被完全认可的新人打招呼。
当然。
即便如此,但大家的目光却是若有若无地关注着他们。
就在此时。
一道身影竟然主动朝苏浅走了过去。
倘若是别人任何一个如此行为,都不会引起太多的轰动,毕竟一班有个潜藏的规则,倘若你没有显赫的家世,但能进来,就说明你有不错的天赋,那这样就足够让这些显赫家世的子弟来抛出橄榄枝了。
当然。
之所以苏浅和朱珠被大家明面上所忽视,更多地还是因为这些自诩书香或者自诩高贵的子弟们觉得那赚死人钱的朱家有些晦气且不入眼。
但此番出现的这个人,着实是没有让人意料到啊。
楚然!
一班最耀眼的存在!
不!
应该说是整个流云城最耀眼的存在!
城主府的大小姐!
流云城城主楚不惑的掌上明珠!
背靠整个流云城最大势力之一的她,自然一直以来都是大家关注的重中之重。
更有甚至,几乎所有家族子弟的家族家长都成教诲过一句话。
那便是靠近楚然,并获取她的芳心。
这种狗血的戏码一般都是强扭的瓜不甜。
但对于流云城的这些公子哥们却是完全不同。
他们趋之若鹜。
他们费尽心思。
他们甘当舔狗。
没办法。
谁让楚然太美。
美的不可方物。
美的怦然心动。
美的难以名状。
但现实往往就是这么的无情。
你越是想得到,却往往就越是得不到。
这么几年下来,楚大小姐没有和任何一家的公子哥传出过半点绯闻。
当真是把“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诠释了个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不过现在让所有人震惊和懵圈的是。
女神怎么往那新来的小子方向走过去了?
嗯?
没道理啊!
新来的那小子有我帅?
好吧,是有一点帅。
但是,他有我有钱?
淦!
在所有人注释的目光中。
楚然俏生生站在了苏浅的座位面前,露出一丝淡笑。
“对了,你昨天说的没错,我们确实算是见过。”
一番话顿时引来无数人的心潮开始奔涌。
什么?
这小子竟然此前就见过女神?
震惊之余,大家对于苏浅的喜好度直线下降,更有甚者眼神已经闪过一丝不爽。
苏浅正要答话,楚然调皮一笑,就又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朱珠眼睛都看直了,直朝苏浅竖大拇指,恨不得唯恐天下不乱地悄声道:“牛啊,没想到你下手这么快?你看看周围,这些公子哥都恨不得把你给生吞了。”
苏浅只是报以浅笑。
当然。
对于楚然他心中有微微的一丝不满。
这小妮子想要做什么?
为何要把自己给推到风口浪尖?
算了。
不管了。
爱谁谁,反正自己坐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好好上课、好好看管住朱珠就好。
在楚然回到座位后,不少人的目光也从苏浅处移开,而是放在了楚然旁边的一个位置上。
在那里坐着一个看起来儒雅的公子哥——仲温良!
此时的仲温良面色看不出喜悲,但是手中的力道可见一斑,那一杆上等的毛笔被他攥的死死的,能看到有青筋暴起。
作为流云城最大势力四大家族仲家的少家主,也作为流云城里被众人誉为最有翩翩公子气质的亮眼人物。
他早已把楚然视为自己的盘中餐。
也只有楚然才能配得上自己。
但。
楚然竟然对一个山不转水转的穷小子如此上心?
虽然只有一个句话,但已然足以说明他们之前就有纠葛了!
至于什么纠葛,那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楚然只能属于自己一个人!
众人心中惊骇,不过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这下那个叫苏浅的小子就有的看喽。
就在这时。
先生的脚步声传来。
瞬间大家正襟危坐起来,刚才的小插曲也赶忙抛之脑后。
许先生走入课室。
也不客套,直入主题。
“今日我们的主题是对课,当然,在此之前,我先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思索,之后我随机抽人,来看看你们的功底!”
“在此之前,我先来简单说说何为对课!”
“对课便是民间所称的对对子,此文化在贯古通今,应用范围极广,是最精炼也是最经济适用的文学艺术。也可称对联,它的指结构形式上由上下两句构成,字数相等,内容相关,讲究对偶的一种联语。楹联与传统建筑格式有关,称一间为一楹。楹指的是厅堂前的柱子,将联语悬挂或贴在柱子上就叫楹联。联语又与律诗有关,律诗讲求对偶,其中第三句与第四句,第五句与第六句类似两副对联。”
“因此,对联被誉为‘诗中之诗’,若尔等以后步入庙堂,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展示你们才情的手段。”
“好了,话不多少,一炷香后我们开始。”
有人欢喜有人愁。
当然。
最为欢喜的便是那仲温良,作为流云城里最有才情并且声名远播的公子哥,对于此等文学学问那是颇有些研究的,当然,最主要的是自己的叔叔仲墨池那可是方圆百里最为有名的对课第一人啊!
自小在其的熏陶下,自己对于这等活计虽说不上天赋异禀,但也足够算得上是上乘通达了。
况且。
这里的一帮人再说什么一班一班的,也终究不过是些少男少女罢了,还能比得过自己这个从小在最强者耳濡目染下的天才不成?
自己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技惊众人。
也让楚然看一看,自己有多么的优秀!
但是。
有人欢喜自然便有人愁,而且最愁的是朱珠。
没办法。
自己哪里会这个啊?
不对。
是会的。
自己以往和别人打架之前,那怼起人来可以说是一套接一套的。
合辙押韵?
自然不在话下。
但总不能在课堂上当着众人面说些怼人骂人的行当吧?
很快。
一炷香便过了去。
许先生叩手敲桌。
全场安静。
“时辰到,我们开始。”
许先生从提前特意准备好的一个投壶中,伸手一摸,摸出一张字条来。
正眯眼看,下方不少人都开始紧张起来,生怕第一个抽到自己,毕竟越是后抽,那自己准备的时间就越久啊。
朱珠更是双手合十,闭着眼,嘴里轻轻念叨起来:“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许先生看一眼字条,随后便朗声道:“朱珠,你先来。”
轰隆隆!
瞬间。
朱珠整个人犹如被一道天雷当头劈中,劈的是体无完肤。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但在许先生的注视下,她又不敢反抗,只好挤出一丝苦笑,慢悠悠站起来。
此时那些没有被叫到名字且也没有想到什么精妙对子的人,心下大松一口气,暗道:“好险,好险,好险。”
或许是因为宿迁的缘故,所以许先生给朱珠投去了鼓励的笑意:“朱珠,大胆一些。”
“啊?”
朱珠慌乱地尬笑:“好,好的,先生,emmm……我的上联是……是……”
是了半天,也没是出来。
反倒引来大家的一阵讥笑的眼神。
就在许先生那浅浅笑意也快消失殆尽的时候。
朱珠突然眼前一亮,指着课室里的大家,一个一个点了起来:“啊对了,上联是一个两个三四个……”
“……”
全场安静。
即便是苏浅也忍不住想要扶额。
许先生更是没有反应过来,如同木鸡一般待在那里,嘴角抽搐,这都什么玩意儿?
安静不到一息,紧接着便是哄堂的笑意。
朱珠却一脸认真地一边数,一边认真地道:“上联还没完呢,五个六个七八个;我的下联是九个十个百千个万个亿个无数个。”
大家笑意更浓。
许先生嘴角抽搐的更厉害了。
他在忍。
在努力的忍。
几乎是用咬牙切齿的言语,说道:“那横批呢?”
“都是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