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被吼了的男人仿佛是试了定身法似的,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移动,满脸惊恐和自责的对着跌在泥水里的人不停的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闭嘴!”
“是。”
泥水里的男人挣扎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的起来,他额头上的青筋直跳,脸上的神情很恼火,也很倔强。
来往的人都不敢去帮忙,来来回回的都只是看他两眼就离开了。
云歌看不下去了,她撑着雨伞走了过去,朝他伸出了手:“需要帮忙吗?”
男人仰头看着她,雨伞下的那张脸很温柔,嘴角带着让人感到舒适的微笑,他没有回答他,她的手就一直在空中伸着。
“你在可怜我?”男人皱眉,表情十分不悦。
“你需要可怜吗?”她反问。
男人一愣:“不需要。”
云歌浅笑:“这片路的确是坑坑洼洼很不平坦,不知道摔倒了多少人!我曾经也摔倒过,幸好有人伸出手拉了我一把。来吧,我来帮你!”
男人没说话。
云歌把雨伞放在了一旁,伸出手去搀扶他:“你看到了我是孕妇,不能用太大的力气。所以,我只是虚扶你一把,剩下的需要你自己用力站起来,不为难你吧?”
“嗯。”男人扶着云歌的手用力的站起来。
站在后方的他的助手,急忙把轮椅推过来,看着男人安稳的坐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助手向云歌恭敬的道谢。
“不用谢我,举手之劳而已。”云歌说完,捡起自己放在地上的雨伞撑起来。
坐轮椅的男人已经进了大厅,转弯去了楼道,云歌收回视线。很快,战慕年就拿着云歌的包从楼上下来了,看到她的衣服湿了,就询问她情况:“你着撑着雨伞还站在大厅里,怎么把衣服给弄湿的?”
“没事,就是遇到了一个摔进水坑的人,我过去扶了他一把。”
“以后小心点,你也是有身孕的人。”
“嗯。知道了!”
***
旅店里,牧冽孤独的坐着,窗外是淅淅沥沥的秋雨,雨水敲打的窗棱,透出几分落寞的味道。
已经一整天了,他没有吃东西。
旅店里的服务员送来的东西都堆在桌边,他自始至终动都没有动,他的眼睛没有了,以后再也见不到光明了,这样的生活继续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还不如饿死算了!
他就这样枯坐着,一动不动的,直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随后,钥匙转动了门锁,门被人打开了。
只听见啪——的一声响,他知道是灯亮了。
“队长?”牧冽试探的问了一声。
这时候,一道颤巍巍的女声传了过来:“牧冽!”
牧冽听出来了,这是云歌的声音,一定是队长告诉她自己的情况了,所以她来了。
来看他来了。
牧冽想到自己的这个样子,心里涌起一阵难过,更多的是惊慌。
他急忙扭头趴在床上,把头深深的埋在了被窝里:“别,别过来看我!我这个样子没法见人。”
云歌又心疼,又难过:“这有什么不能够见人的?你并不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