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今天动静闹得大吗?”八贤王问道。
齐玉有些心虚地说:“可能有一点点吧。但是,今儿个慕家报了官,京兆尹那边动静比我们更大。”
八贤王冷声道:“那还不快叫上京兆尹的人,连夜去把崔浩和他背后的人给我端了?”
齐玉连忙道:“是,属下立即就去办。”
齐玉抬头见王爷在认真看供状,欲言又止:“王爷,还有一事需要您定夺。”
八贤王眉毛一挑:“说。”
“此次抓捕人犯如此顺利,除了弟兄们得力以外,还多亏了一位叫阿玲的小姑娘。
据那些被拐骗的少女说,原本她们昨晚就要被送走了,是阿玲救了她们。
她趁人犯不注意,让她们从密道逃走,结果被发现了,差点被打死。
而且,她好像还被那个王麻子……。”
八贤王将手一抬:“这种事你问我做什么?你亲自送她回家,按朝廷规矩嘉奖,再从我私库里拿些银子赏了就是。”
齐玉为难地说:“可是,她是张三刀和吕娘子,就是主使的那两个人犯的义女。”
八贤王平静地问道:“她可曾帮助义父义母害过人?”
齐玉肯定地说:“没有。她之前一直养在另一个院子,最近人手不够,她义父义母才叫她来帮忙。”
八贤王又问:“她可知道义父义母是做什么的?”rexue.org 西红柿小说网
齐玉立马回答:“她八岁之前在慈幼局长大,那两个人贩子收养她,就是为了让她给他们洗衣做饭,伺候他们。
她之前一直以为,义父义母就是在外做普通生意的。”
“此女一不害人,二不知情。知晓之后,不惜以身犯险救人脱困。这样深明大义的人,你要本王定夺什么?”
齐玉汗颜道:“是属下愚笨,属下这就去办。”
“等一等,既然此女原是慈幼局的,便在慈幼局给她安排个差事做吧。再额外赏她一百两,其他的按规矩来。”
齐玉领命:“是。”
“等等。”
齐玉正准备转身,就听八贤王叫住了他。
八贤王看着名叫张成的供述,淡淡道:“这个叫张成的人,说今晚抓住他的慕家人当他的面杀了人?”
齐玉对凌三印象深刻,点头道:“是,那人好像和慕家家主关系匪浅。
据张成所说,那人一身追踪功夫了得,是个高手。
在看到慕家小少爷的金镯子从吕娘子身上掉出来之后,就狂性大发杀了吕娘子。”
八贤王直接将那张供状卷成筒状,当着齐玉的面烧了。
“这个人说得都差不多了吧?”八贤王声音完全听不出起伏。
齐玉紧张道:“是,都招了。”
“嗯。那你看着办吧。”八贤王淡淡地说。
“是。”
齐玉冷汗。
他想起王爷之前还答应过保人不死……
凌平安说身上好脏,一定要去莲清池里泡泡。
凌三派人问过黄寻,说只要不洗头就可以,就带着儿子和慕廿辞一起去泡澡了。
凌平安身上的淤青在泡了热水之后面积更大,看起来更惨了。
凌三和慕廿辞轻轻地给他抹澡豆粉,抹到咯吱窝的时候,凌平安就忍不住地“咯咯”笑。
凌三今晚还是第一次听到久违的笑声。
忍不住又轻轻碰了一下。
凌平安边往慕廿辞旁边躲,边求饶:“爹爹不要碰了,父亲救我。”
慕廿辞就挡在两父子之间:“好了好了,咱们快洗,好好回床上休息。你们今天一定累了。”
凌三知道虽然慕廿辞看上去很淡定,但是他对安安的担心绝不比自己少。
凌三将慕廿辞的手抓住,朝他笑了笑:“慕哥,今天你也辛苦了。”
……
三人洗漱完,凌平安自觉地爬到最里面。
凌三和慕廿辞对视了一眼。
凌平安小声说:“安安知道错了,以后会自己睡的,今天就让安安睡这里好不好?”
“安安,父亲枕头都给你垫好了,今天睡中间。”凌三温声说。
凌三看了慕廿辞一眼。
慕廿辞马上说:“安安乖,你想睡哪儿就睡哪儿。但是,以后可不许乱跑了,你爹爹担心的饭都没吃,一刻也没停过地在找你。”
见儿子用力地点头,慕廿辞立马又缓和语气:“等你长大了,有能力了,随便跑,父亲给钱。”
凌三:……
凌平安小心地伸出小手摸凌三的肚子:“爹爹,你饿不饿?弟弟妹妹会不会也饿了?”
凌三想摸儿子的头,又怕他疼,就将手覆盖在凌平安的小手上:
“爹爹不饿,爹爹现在只想睡觉。”
凌平安便乖乖躺到凌三和慕廿辞中间,乖乖闭上眼睛。
“爹爹,父亲。安安睡了。”
凌三和慕廿辞分别吻了吻凌平安的额头。
“睡吧。”
凌三看着儿子的睡颜,安心地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不知道,慕廿辞等他睡着后睁开了眼,就这么看了他和儿子一晚上。
明月楼。
夜已深,但是明月楼里依然歌舞升平,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嘭——”
三楼精致的木门被齐玉一脚踢开。
屋里传来两名女子的尖叫,床上赤果着身躯的男子第一反应不是怒骂,而是将两名女子踹下床,自己躲进了被窝。
“崔大人?”齐玉朗声喊道。
崔浩本以为是自家母老虎打了上来,这会儿才意识到不对劲。
如果是母老虎,肯定在楼下就一路骂上来了。
“你谁啊你?”崔浩骂骂咧咧将头露出来。
只见一柄剑直指自己咽喉,楼里的女子早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两排身着獬豸服的人。
八贤王的人!!
“崔大人,监察司有请,该上路了。”
……
“阿绯,在看什么?”一身锦衣的中年男人贴上阿绯耳语道。
阿绯不动声色地合上窗,灵巧地躲开男人的咸猪手,娇笑道:“看看天色。
小公爷,楼下那么大动静,您就不怕么?”
文珩不屑道:“不过是八贤王养的狗,看到我还能吠两声不成。心肝儿,快过来让爷……。”
文珩盯着阿绯的双眼,眼神逐渐迷离,不断吐露出一些露骨的浪语。
阿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没过多久,文珩就直挺挺地在他面前倒地。
阿绯将人随意扔到床上,将文珩一进屋就点燃的熏香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