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扫墓叙旧

官场硬汉

费柴和张婉茹终究也是沒见面,因为费柴后來又想了想,见了面做什么呢?鸳梦重温?人家都要开始新生活了,多个一次半次又有何意义?不就是一阵哆嗦一阵子酥软嘛,沒劲,太沒劲了。

有了这种想法,自然是不会主动打电话相约了,而张婉茹也未曾打过來,而当他们一家人大多约好了和昔日亲朋见面的时间后,费柴就开着车一车把大家都拉回了南泉老区,找了个商务酒店先安顿下了。

第一个找的是赵怡芳,为的是给邱奇扫墓。

和绝大多数地震遇难者一样,邱奇的墓其实只是个衣冠冢,当时因为死难的人多,來不及火化,所以大多数尸体区了DNA样本和消毒后,就集中掩埋了,后來再去找,已经不好找了,于是乎招魂的生意就兴隆了起來,不但本地忽然涌出了一大堆速成阴阳师,甚至还有些外地的阴阳师也赶來淘金,不过这里也是鱼龙混杂,有的阴阳师也是很有爱心的,虽然早就见惯了生死,却也有一些阴阳师沒借着这个发财,只要求报销來往车费外带伙食了事。

邱奇的招魂是他早年的一个徒弟代办的,那个徒弟习武怕吃苦,却灌了一肚子阴阳五行的东西,游走江湖,倒也混的不错,听说师父遇难,巴巴的跑回來尽孝道,因此招魂仪式也就尽都托付了他,墓地也是他选的,离开南泉老区只有一个來小时的车程。费柴看到邱奇墓地时不由得叹道:是个好地方啊,老邱的这个徒弟沒白教。

原來风水学可以称作是古代地质与建筑学,只是在代代相传的过程中为了保持神秘加入很多挺沒用的玩意儿,因此对于风水费柴來说也不算的陌生。

赵怡芳也说:";是啊,忙前忙后的足足忙了一个多月呢。";

费柴给邱奇上了香,行了礼,老尤夫妇也來上香,行礼时却被赵怡芳拦住说:";使不得,你们是长辈。";

老尤太太说:";有什么使不得的,死者为大,而且还是为了我孙子孙女儿去的。";

赵怡芳拦不住,于是老尤夫妇也给邱奇鞠躬。

最后轮到杨阳和小米,费柴说:";孩子们,邱叔一直对你们很好,你们看看,是不是给邱叔磕个头啊。";

赵怡芳又拦着说:";不行不行,都什么年代了还來这个。";

费柴说:";这和年代沒关系,就是个心意,而且我也沒勉强孩子呐。";

杨阳说:";邱叔对我们一直很好的,很疼我们,他当得起。";说着就在邱奇墓碑前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三个头。

杨阳自打恢复了语言能力之后,性情大变,既外向又火辣,全不似当初那个腼腆的小女孩儿了,可这一下好像就又恢复到了从前。

小米见姐姐磕头了,自然也跟着磕了,还眼泪汪汪地说:";邱叔,你不是说要教我打拳的嘛,怎么就说话不算数呢?";

一席话说的赵怡芳也直抹眼泪,赶紧把小米拉起來抱着说:";沒关系,阿姨教你,阿姨教你啊。";

扫完了墓,大家一起回南泉吃了午饭,下午就自由活动了,各找各的熟人朋友去了。费柴和杨阳相约了一起去看秦晓莹,但时间定在第二天上午,所以下午沒安排,恰巧赵怡芳也沒事,就在茶楼喝茶聊天,也算是忙里偷闲,休闲一番。

既然是喝茶,难免聊些往事,说着说着,就说到了男女之事上,赵怡芳就叹道:";这又这么久了,你又找女朋友沒?";

费柴自嘲地一笑说:";我这半年多可以说是颠沛流离,哪里有机会找,而且我也想通了,真沒啥意思,等杨阳大学毕业有了工作,在把小米拉扯出來就行了,续弦的事情就算了吧,沒想了。";

赵怡芳叹道:";唉,你是让前个女朋友弄伤心了……说起來也怪我,要是我沒拉她回來,你也不会……听说你损失挺大?";

费柴笑了一下说:";是损失不少,加上地震,我这些年的家底几乎全沒了。不过倒也沒什么,好歹跟了我一场,还是在那种环境下……其实好多人不理解我为什么要那么迁就她,我自己有时也想不明白,只是觉得吧……在那种环境心态下,怎么说呢,情欲宣泄的成分居多吧。只是可笑我明明知道大灾大难过后男女婚姻会出现这种问題,我还明知故犯,算是惩罚吧。";

赵怡芳听了这话也有点感同身受,说:";是啊,我春节后也有人介绍了一个,人还不错,可总觉得不是夫妻恩爱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凑合过日子的那意思,我最后还是选择分手了,天呐,我还沒沦落到要凑合找人过日子的地步吧。";

费柴笑道:";是啊,这种感觉,女人比男人更敏感。不过话说回來,蒋莹莹虽说坑的我不浅,可是说实话,在床上倒是沒亏着我,啊哈哈。";

赵怡芳听了怪嗔地看了他一眼,说:";嗨嗨嗨,说话注意点,我可不是老邱,那些男人的话題别在我面前说。";

费柴也自觉失言,于是忙说:";对不起,我沒别的意思。";

赵怡芳说:";也不用这样嘛……唉……其实啊,咱们两家关系这么好,现在又只剩下你我,说了也就说了吧……其实主要还是我不习惯说这些……";她说着,慢慢低下了头,还有些红脸。

费柴就笑道:";朋友间那就是留同存异,都捡对方不喜欢的说,那就做不成朋友了。";

赵怡芳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其实啊,主要还是我以前接触的这些东西少。我是独生女,被老爸当儿子养,这辈子追我的娶我的就我老公一个人,所以我不是很习惯跟别人谈男女之间的事儿,这一年老沈让我帮他照顾这边的生意,有时候吃饭喝酒啊,都烦死了,恨不得就拖出去沒人揍他们一顿。";

费柴笑道:";那你可得忍住,不然你砸的可就是老沈的生意啊。";

赵怡芳说:";可不是得忍嘛。老沈也是,当年我老公在的时候,身上也沒见这么多事情啊,现在这么多事,我根本应付不过來呢。";

费柴说:";这次地震都说老沈是因祸得福,可其实还是有损失的,别的不说,身边的得力助手就去了好几个,你是他信得过的人,你不帮他谁帮他啊,等过几年他身边新培养起了人才,你手上的事情就可以移交出去了。";

赵怡芳说:";可不是嘛……";说着忽然眼睛一亮说";哎,柴哥,那个杨阳不正是暑假嘛,干脆让她跟着我吧,一來可以帮我的忙,二來也可以锻炼锻炼啊。";

费柴有些担心地说:";这……行吗?她才读完大一啊。";

赵怡芳说:";有什么不行啊,杨阳那么聪明。";

费柴笑道:";好啊,那等晚上她回來我就跟她说。只是麻烦你了。";

赵怡芳说:";那有什么麻烦的,请别人也是请啊,到不如自己人做,还知根知底呢。";

两人总算是成功的扭转了尴尬的话題,费柴却发现了赵怡芳其实也有些春闺寂寞的,那些话題还不是她先提起的?用句时髦点的话说:赵怡芳其实是有点闷骚的。

两人又聊了一阵,这些双方都加了小心,尽量不提男女婚恋一类的勾当,可是如此一來,聊天的范围好像一下窄了很多,弄的有点沒话说了,加上费柴原本是有午睡的习惯的,为了陪赵怡芳就沒睡,现在忽然一下少了话題,于是就有些忍不住,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的打,而赵怡芳哪里有关生意上的电话也一个个的打过來,有的啰嗦的半天说不完,费柴忽然觉得两人现在再这么坐着已经有点多余,倒不如分手各去做各自的事情好了。

可尽管费柴想走,赵怡芳似乎却沒这意思,也可能是平时绝少有朋友陪着聊天的缘故吧,而她沒有要走的意思,费柴也不好明说,只得陪着她熬。好在赵怡芳也意识到自己电话有点多了,于是终于找了一个双方都有兴趣的话題:";对了柴哥,我老公当初教你的太极沒撂下吧。";

费柴忙说:";每周总还能坚持个三四次。";

赵怡芳说:";业余练习也算不错了,只是你刚才说你睡眠不好,其实是不应该,经常练习太极的人是不会失眠的。要不你练练,我看看哪里出了问題?";

费柴左右看了一眼,笑着说:";就这儿?怕是不行吧,人多眼杂,也不合适。";

赵怡芳说:";那回你房间。";

费柴说:";那到沒问題,就是我这次订的商务酒店,房间不大。";

赵怡芳说:";咱们中华武术将就的就是拳打卧牛之地,只要能站住脚的地方,都能练习。";

费柴见她兴致高昂,而自己也久而未经人指点,当即就结了茶钱,和赵怡芳一起回酒店。

回到酒店,两人先把沙发和茶几挪到一边,空出了一小块地方,然后赵怡芳就坐在床头说:";你调整一下呼吸,开始吧。";

费柴就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平定心思,按照当初邱奇传授的,把整套太极打了一遍,收势后,赵怡芳点头道:";看得出你是经常练习的,只是你的心法不对,太极拳练习,形、意绝对是不能分开的。可现在你的拳路是沒问題了,但是心法沒跟上,怕是你练习的时候脑子里还在想别的事情,久而久之成了习惯,这样下去,活动肢体锻炼是沒问題的,但是难有大成。";

费柴说:";确实,道理我是知道的,只是前段时间繁杂的事情太多,睡觉啊都能梦见,练习的时候也就沒能专心了。";

赵怡芳说:";如果只是不专心倒也罢了,关键是你路现在走歪了……可是咱们现在不能经常见面,不然我可以好好帮你调整一下心法。";

费柴说:";现在大家都又各自的事情要忙,要说专心干某件事,比如沁淫武道,肯定是沒这个功夫的,只能抽时间來做。";

赵怡芳说:";抽时间也是可以的,只是效果不太好啊。";

费柴苦笑道:";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不如咱们现在就开始?";

赵怡芳说:";好啊。";当下就指导费柴入定禅坐,之后又练习了两遍拳法,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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