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个集团要不出问题就不会出任何的问题，一出问题那就是人头滚滚的大问题，他们就算察觉到了危险，现在只想表现他们的功劳而争取同情分，那也会想尽办法展示他们的力量，我看他们八成是想通过要挟我们，让市委市政府不敢把他们怎么样。”曹凤琴估算。
袁凯耻笑道：“市委市政府也不过和远洋集团的级别相差无几，怎么可能让市委市政府来查？”
“自从楚书记来的第一天，我就想到中央很可能要对远洋集团动手了！”曹凤琴瞪了一眼，“你不知道远洋集团的黑幕，我可知道，我早就料到会彻查那帮王八蛋。”
袁姗姗这下才明白，这里面还有这么大的计算。
她顿时坐起来仔细听着父母的对话。
曹凤琴说道：“我本来还奇怪楚书记怎么会放着副部级不干，跑到海州当市委书记。现在当了省委副书记，我就明白上面的意思了。远洋集团一定会在海州市彻查，而且一定会交给海州市委市纪委以及市公安局去彻查。”
袁凯不懂。
“这是地方政府对这些大型企业进行有效监督的开始。”曹凤琴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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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中午，林西岳找我问过远洋集团的事情，我只告诉他刘峰的一些事情，多的没说。”袁凯忽然想起中午的事情，跟曹凤琴说，“这不会真么快被远洋集团的人知道啊。”
“所以这就是交锋之前的暗战。”曹凤琴道。
她仔细盘算了一遍，多少带着一点忧虑地告诫袁凯：“目前你被降职，也没有什么实权，我们不用参与到调查里面。现在我们宁可不要功劳，也不要让别人惦记上我们。”
她又叮嘱袁姗姗：“拍摄工作你不要有人和自己的想法，从大局来说，你有任何想法都会惊动那帮坏东西，很可能会打断上面的布局。从小处来说，你不用冒险钻到这么大的案子里面去。”
袁姗姗心有所感，她恐怕没办法不参与。
袁凯也认为，袁姗姗没有可能躲过去这次的较量了。
“她已经被卷入局势当中了。”袁凯心烦意乱。
他岂能不知道这是一场天大的功劳，抓住了，解决了远洋集团他必定能再次得到市委的重用。
可那个庞然大物太可怕了。
就算楚建国是候补中央委员、省委副书记兼市委书记。
就算他有各级党委的支持。
可他一个初来乍到的老将，能打得过如狼似虎的远洋集团么。
想到这里，袁凯灵机一动。
他想到了一个单位和两个人。
市公安局在邢同国的带领下可是牢牢地站在楚建国这边的。
“我记得，李维山虽然也是海州帮的大将，但他对远洋集团深恶痛绝，上一次在黄跃闻家里，他和刘峰打了个照面，一巴掌就抽过去了，这两人之间有仇啊。”袁凯心想。
神使鬼差，第二天一上班他就去找林西岳，把李维山河刘峰之间的恩怨告诉了林西岳。
林西岳的反应很让袁凯吃惊。
“我就说要办一些事还得看本地人，袁主任这个消息佐证了我得到的一些情报。”林西岳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请坐吧，我们谈谈。”
袁凯道：“我能想到的暂时就这些，不过，曹凤琴曾经当过……”
“就不要太把家里人牵连进去了，你说的，是市委干部说的，曹执委告诉你的，那是你们家闲聊的时候说的。”林西岳提醒，“你自己心里要有个数。”
袁凯忽然有一点泪崩的感觉。
这么多天了，他这是第一次被林西岳提醒要注意安全。
于是他又告诉林西岳袁姗姗今天很可能要被派到远洋集团去做记录片。
“还有这种事情？”林西岳一皱眉，拿起电话给曹大强打了过去。
他没想到，曹大强意识到这里面要有激烈的交锋了。
“电话里不太好说就不多说了，林秘书你不用担心，派谁去，我这个办公室主任还是说了算的。”曹大强低声道，“袁姗姗心里藏不住事，她去了反而有可能坏事。”
“你怎么知道她会去调查的？”林西岳震惊。
曹大强嘿嘿一笑：“我调查过袁姗姗的家庭背景知道她母亲原来在远洋集团当过基层领导。”
林西岳既震惊又惊喜。
这个家伙，这是个人才，大大的人才啊。
“要安排好！”林西岳说。
曹大强不屑道：“他们玩阴的还算行家，真要跟我们玩规矩，累死他们也玩不过，我大张旗鼓派人就行了。”
……
这小子高！
远洋集团那可是国际有名的大公司，给这个公司做纪录片怎么能小家子气。
那我就派遣一个高级别的摄制组，尤其什么也没察觉的一些记者，让他们去吃吃喝喝拍摄一些镜头也就可以了。
但袁姗姗要是不去可能会引起那帮人的怀疑。
“没什么大不了的，今天市政府那边有一个很重要的接待，中东过来的土豪要考察我们海州市的高科技园，袁姗姗带队去就行了。”曹大强笑道。
林西岳立马在备忘录里记下了这个家伙。
他敢肯定，曹大强只要不忘了自己的使命，几年后县区人事调整，肯定有他的一个名额。
说不定还能以县长的身份，到某个县去主政一方了。
袁凯也咂咂嘴，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人才，现在发现自己还真不如别人有才。
这个曹大强，就算他没有能力去区县当县长，将来的市广播电视局，他肯定能当上局长。
那也是正处级干部，前途可以在市委宣传部长这级别。
够了。
“要安抚好自己和家里人的情绪，不要让敌人察觉出来。”林西岳告诫他，并要求他尽快准备好心态，“要是有那个能力，丁秘书长会成立调查组，楚书记会推荐你作为调查组的一员，明白？”
“我要不是傻子就知道该怎么做。”袁凯哼一声站起来回去了。
但他的理解出了点小问题。
他以为，调查远洋集团的案子已经是市委几个主要领导心领神会的默契。
林西岳回头给高平打电话，正好孙小平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