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子已经没有稳婆了,平时村里的人要生孩子,都要去隔壁村子请。”男人急急的回答,连看都不敢看面前的女人。
若不是皮肤黑到了一定的程度,苏宜佳很怀疑他是不是已经脸红了。
虽然说这个时代的人都很保守有礼,但也不至于保守成这样吧?
“那以前的稳婆呢?”苏宜佳问。
男人转身,指向岔路口往山脚下的方向,“从这条路往下走,第三个篱笆房就是以前的稳婆家。不过那稳婆已经去世三年了,早些年她儿子、儿媳进山采药遇了狼,现在就只剩下她孙子一个了。”
“谢谢。”苏宜佳道了声谢,转身想按他指的方向走。
可脚还没踏出去,那男人就急急的叫住她,“你别去!那稳婆的孙子不是什么好人,成天和附近几个村子的混混在一起,还欺负村里的女同志。”
“谢谢,我会小心的。”苏宜佳冲他疏离的笑笑,态度坚定的很。
她早就有想过,那产婆一家可能不是什么好人。
若是会害死她亲生母亲,那像这种不把人命当回事的,怎么可能教育的好下一代。
外加上按时间算,产婆的孙子都三十来岁了,还是一个人。
这在村子里该有多混,才会连媳妇都娶不回去。
不过她今天出门,特意把家里夹煤球的铁钳放进了空间里。
那男人若是敢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她就直接把那男人给敲死。
不过这后面的山上有狼,还是咬死了人的那种,这是苏宜佳完全没有想到的。
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这个。
可惜了,她原本还打算进山去逮个野鸡,找下老槐树树心的白色虫子。
虽然她每天的事都很多,但给秦凯泽治身体的药,还是得提前准备上的。
苏宜佳走到男人说的篱笆墙外,那门从里面被扣着了。
一般村子里的人都不太会栓门,除非是有什么事在防备着外人。
她来的不是时候?
苏宜佳想了想,觉得先随便找个树荫呆着好了。
这人总不至于,一整天都窝在里面不出来。
刚转身便听见院子里有脚步声传来,她赶忙窜到篱笆墙侧边。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扭着腰走了出来,转身一把勾住光着上半身的男人。
“死鬼,你可得记得你说的话,你要是到了时间不去,别怪老娘把你咔嚓了。”女人的声音一波三转,威胁的话都被她说的跟撒娇似的。
苏宜佳哪怕是个女人,都听的骨头酥了。
果然女人和女人还是有区别的,人家那是妖精,她顶多就是个女土匪。
“放心,老子还不至于让我儿子跟别人姓。”男人豪爽的答应下来,女人这才满意的离开。
苏宜佳等了差不多有十来分钟,确定不会被怀疑上,这才敲响了那半关着的篱笆门。
“敲敲敲!敲魂啊!”
男人不耐烦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困倦。
“你好,我有点事想找你问下。”苏宜佳轻声开口。
对方停顿了下,屋里才有踢踢拖拖的脚步声传来。
拉开门男人放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苏宜佳。
脸上挂着油腻的调笑,“原来是老苏家的大孙女啊,你来找我干什么?”
“二十年前你奶奶去苏家给一个女人接生过,那个时候你应该也有十来岁了。我想问当时你奶奶有说什么吗?或者是你还记得什么?”苏宜佳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挑明了来意。
男人没有回答,反而侧了身子让出条道来,“有什么话进来慢慢说,这都过去二十年了,也不是一时半会想的起的。”
苏宜佳也没推辞,进了院子。
男人立刻关上门,还把门栓反锁上。
他有些激动的吞咽了下口水,连呼吸都重了几分。
“你想让我那么辛苦的去想二十年前的事,总得给我些报酬吧。”男人轻浮的声音,透露出不怀好意的味道。
“行,你想要多少报酬?”苏宜佳转身,目光淡定的看着他。
“谈钱多伤感情,我们要多谈谈的感情。”他走向那个比原来看起来,还要漂亮上许多的姑娘。
果然结了婚,有了男人的滋润,这女人就是会变得越发好看。
这样想着,他的手就那么伸向了苏宜佳。
还没等他碰到近在咫尺的姑娘,小腹就传来一阵剧痛。
“唔。”他吃痛的捂着肚子,弯腰就看见苏宜佳手上握着个长长的煤球钳子。
苏宜佳半弯下腰,与神情痛苦的彭昆直视。
“怎么样?冷静了吗?现在有心思好好想一想,二十年前在老苏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不记得!老子什么都不记得了。”彭昆强忍着痛站起身,直接就发飙了。
结果这话音都没落呢,苏宜佳就照着他胳膊又是狠狠一下。
彭昆彻底怒了。
“妈的,老子本不想跟你一个女人动手,是你逼我的。”他叫骂着,举起手就想要去抓那煤球钳子。
可苏宜佳却手腕稍稍往上一挑,就着他的掌心狠狠砸了下去。
然后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把他直接踹在了地上。
这么彪悍的苏宜佳,让躺在地上的彭昆都有点怀疑人生了。
这真的是那个每次回来都唯唯诺诺,是个人就能欺负下的苏家大丫?
他死死盯着苏宜佳的脸。
虽然白是比原来白了些,但五官没有半点变化,显然就是他知道的那个死丫头。
然而还不等他想明白,苏宜佳手中的煤球钳,又照着他的脑袋就劈了下来。
彭昆倒是想跑,但一动小腹就痛的直抽搐。
“救命啊!”他吓得大叫。
好在那铁钳子并没有落在他脑袋上,而在肩膀、背脊、胳膊上敲了十几下。
他住的是山脚下,这边上没有什么住户。
走过来就三间院子,中间的那座还荒废了很多年。
所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没人听见。
最后彭昆痛的都叫不出声了,苏宜佳这才停手。
“现在老实了吗?可以好好想想了吗?”
刚刚打完人,她单手拎着铁钳的姿势,完全没有半点温婉的书卷气,就像电影里的小混混,痞气十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