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海……
很普通的名字。
自由玩家，意思是和那些玩家帝国或公会没有关系吗？
在方默暗自分析时，名叫申海的男人继续道：“至于我来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想和你聊聊。”
想和我聊聊？
方默眉头微皱，与一旁的诸葛亮对视一眼，连军师眼里都露出疑惑之色，他继续问道：“为什么？”
申海似乎有问必答：“你的【长城守望】可是现在整个《蓝星ONLINE》游戏里名声最火的幻域，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建造出一个这么强的幻域的。”
他的目光从在场的诸多将领身上扫过，眼底隐约有异样的微光闪烁。
“《蓝星ONLINE》吗……”
方默眼底闪过一抹冷意：“对你们来说，这里只是游戏世界，你们是玩游戏的‘玩家’，但对我们来说……你们是‘入侵者’！”
“我们这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不是什么供你们玩乐的游戏场！！”
听了方默的话，申海嘴角微微勾起，淡淡道：“哦？是吗？”
“你就这么确定……自己不是NPC吗？”
这个问题，其实在三十年前，蓝星的附属建造师们最初和异界入侵者沟通时，就曾被问过无数次。
蓝星上甚至有许多人被这个问题逼疯。
即便到了现在，这个问题也依旧是一些幻域建造师的执念甚至是心魔。
有的人就是被这个心魔逼得走上了极端，然后成为了人奸。
他们坚信蓝星就是一个虚假的游戏世界，所有人都只是NPC，一切都是虚假，一切皆无意义，所以不如干脆毁灭掉。
这些人奸是最可怕的是，他们不为自己活命，不为延长寿命的道具，一心只想帮助异界入侵者毁灭这个‘虚假的世界’。
而现在，面对这个问题，方默也沉默了良久。
随后，他平静道：“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就算我再怎么坚定地说我确定自己不是NPC，你也只会认为……这只是我的‘数据设定’而已。”
另一边，听着从海螺通讯器中传出的话，申海似乎并不意外：“哦？你就这么确定？那如果我说……我相信你们不是NPC呢？”
议事厅里，听到对方的话，方默却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不过他没有接对方的话，而是有些跳跃地反问道：“你现在多少级？”
申海微微一愣，随后再次十分配合地回答道：“我现在九十多级，只不过为了挑战你的个人幻域，我使用了特殊道具，把等级和全属性都暂时降低到了70级。”
“九十多级……”方默的声音从申海手中的海螺内传出，明显多了一丝冷意，“升到九十多级，你通关了多少幻域？让多少幻域建造师被扣了寿命，又有多少建造师在被扣了寿命之后死亡？！”
“……”申海一时沉默，没有立即回答。
但方默的声音继续响起：“你现在告诉我，你相信我们不是NPC？你相信这边是真实？！你不觉得可笑吗？！”
申海轻轻叹了口气，回答道：“抱歉……我曾经……的确也只是将这个世界当做虚拟游戏……但是随着我对这个世界越来越了解，我才发现我们好像错了……”
方默不置可否的声音响起：“哦，所以呢？”
申海神色认真道：“所以，我想要试着做一些事，来弥补这个错误。”
方默：“你是想说，你想要帮助我们，对抗其他入侵者吗？”
申海：“并不一定是对抗，我认为，我们或许可以找到一种不用相互杀戮的方式，更加和平的相处。”
议事厅中，方默眼中露出一丝讥讽神色，平静道：“你是想说，让我们把幻域打造成旅游景点，让你们的人把这个游戏从‘打怪升级类型’变成‘经营养成、休闲娱乐类型’是吗？”
申海的声音从他面前的通讯海螺中传出：“虽然并不太准确，但……也可以这么理解……只要能避免杀戮，你们就不会再损失寿命，这样不好吗？”
方默：“游戏的‘玩法’，是你们能改变的吗？”
申海：“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即便在现有的规则下，或许也一样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呢？”
方默这边短暂沉默，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再次反问道：“既然你说相信蓝星是真实的，那么你认为，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申海略微沉吟，然后回答道：“我怀疑，是游戏公司用某种特殊的方法，打通了两个世界，然后在两个世界之间创造了一种数据化的‘幻域空间’，以游戏为伪装，让两边世界的人以精神体形态进入这里，进行厮杀对抗……”
方默：“那为什么我们双方的死亡惩罚差别这么大？而且什么样的技术能做到这种事情？那个所谓的‘游戏公司’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申海无奈道：“这……我暂时也不知道……我正在努力调查，但我在现实世界只是一个普通人，能力有限，想要调查那个游戏公司很难……但我已经有一点线索了，再给我一些时间，或许能找到答案……”
“呵……”方默轻笑一声，似乎有些失望，“说什么相信我们不是NPC，结果说到底还不是以‘玩家’的心态想要用另一种与众不同的方法‘攻略’这个‘游戏’。”
申海眉梢微挑，似乎有些意外道：“你才只是五级幻域建造师，就已经连这种事也知道了吗？嗯……也对，你是种花家官方全力培养的人，知道这些也不奇怪……”
方默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如果你专门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无聊废话的话，那就可以结束了。”
申海目光微闪，说道：“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我，但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
他右手一晃，手中就多了一个戒指盒大小的木盒子，继续道：“为表诚意，这是我的‘见面礼’，以后你的等级提升到更高，我们应该还会再见面，到时候，或许我们能重新好好聊聊。”
他弯腰将那小木盒以及通讯海螺一起放在地上，然后张开双臂，对一众将领道：“好了，你们现在可以动手杀了我，结束这次挑战了。”
说着他看了一眼白起手里的煞影杀剑，又补充道：“不过最好不要用那件武器，它的数据太强了，被它杀死应该会很不好受……”
一众将领看着一副已准备好受死模样的敌人，一时有些不知该不该出手，都纷纷看向地上的传音道具。
只听方默的声音从海螺中传出：“你的游戏ID，叫什么？”
申海有些疑惑地看了海螺一眼，然后回答道：“就是我的名字，申海。”
“……”
两秒的沉默后，方默最后的命令响起。
“白起，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