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书中,沈晏卿的父亲,也就是现在的沈府老爷沈嵩,原本只是一个生活穷困的秀才,却因为受到沈晏卿的外公,青山书院的山长宋夫子看重,特意把自已唯一的女儿嫁给了他,这沈嵩也争气,不过三五年便考上了功名。
宋夫子虽然是一山之长,但年事已高,对沈嵩的仕途没有什么太大的助力,沈嵩本人能力一般,虽考上进士但没机会留任京城,但当他见过京城的繁华之后,便更加不甘心被调往外地任职一个小官。
他想留在京城平步青云。
单看沈晏卿如今的样貌便知,沈嵩年轻时的样貌极为不俗,因一场意外,他被户部侍郎家的嫡女林妩看上了,只是当时沈嵩已经有了原配宋夫人,便一时作罢。
沈嵩得知此事后便是一夜未眠,再后来,便不知怎么的和林妩有了交集。
彼时沈晏卿不过三四岁,就是一个小孩子,因为母亲的疼爱还十分天真。
但随着林妩和沈嵩越发密切的联系后,沈晏卿的母亲宋氏的身体却渐渐不好了。
不过一年之后,宋氏便因伤寒去世,听闻噩耗的宋夫子也一病不起,沈嵩趁着宋夫子病重之际高调娶了林妩。
在沈嵩娶了林妩之后,宋夫子便也撒手人寰。
而沈嵩,则借着岳父家在京城的地位,在吏部任职,短短十几年后,便接任岳父吏部侍郎的职位,在京城站稳脚跟。
这沈嵩拿到现在来说,就是传说中的凤凰男白眼狼,若是他能好好待沈晏卿也就罢了,偏偏因为岳父的关系,对沈晏卿十分冷淡。
母亲去世时,沈晏卿也不过四五岁,但因为是长子,沈嵩纵然不喜也没怎么苛责,但林妩却不同,林妩嫁给沈嵩不过一年便生了个儿子,名唤沈昌鸿,从小便捧在手心里,自然爱得如珠似宝。
沈晏卿小时极为聪慧,这也是为什么沈嵩虽然不太喜欢他但也没苛责他的原因,但沈昌鸿却十分顽劣,一对比之下沈晏卿便成了少年天才。
林妩自然对沈晏卿十分不喜,他越是优秀便越是衬托得自已的儿子低人一等,又加上他是长子,便起了些别的心思。
六岁时,沈晏卿一遭落水,本来健康的身体一落千丈,风寒老是好不了,就连读书识字都渐渐落入平庸之地,沈嵩那一点点的父爱也便消耗殆尽,满心满眼都是林妩和健康的沈昌鸿。
沈晏卿在沈府的日子便不好过起来,他也便成了京城出了名的病秧子,连赌坊都有赌局,赌他活不过二十。
前段时间,林妩突然想起来沈晏卿的母亲已经去世许多年,便故意吹枕头风让沈嵩安排着沈晏卿去了姜家村为母亲守灵,话里话外都是沈晏卿因为在沈府多年所以养得太过娇气,在外面锻炼锻炼兴许身体还能好些。
若不是林妩时时刻刻都记得沈晏卿这个病秧子,沈嵩还真不一定记得自已还有个病秧子儿子,略微一思考便应了下来。
在原书中,沈晏卿来到姜家村后不久,林妩便送了含烟过来。
先是爬床被拒,然后便是恼羞成怒干脆如了林妩的意给沈晏卿下毒,只不过死的却不是沈晏卿,而是他身边的小童。
含烟见事情败露想要逃走,被沈晏卿抓住后关进了柴房,一个晚上过去后,奄奄一息的含烟把自已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都倒了个干净。
沈晏卿得知了母亲死亡的真相,还有林妩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突然发现……原来权力如此动人心,可以让一个好父亲杀妻弃子。
他带着含烟回到沈府,毫不意外林妩把所有事情全都推到了下人身上,含烟被带走后当天便死了,他周围再无一个可信之人。
自此以后,沈晏卿便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对人对已都手段狠辣,先是暴露出自已的才学,赢得了沈嵩的喜爱,再又是使计让沈昌鸿坠马死亡……
等林妩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经成长为她再也撼动不了的人。
林妩死后,沈嵩也逐渐看清了沈晏卿的本性,但等他想要做点什么的时候,沈晏卿却先一步下手……
这些尘封往事,在原书中所占的比例并不多,但却是沈晏卿黑化成一心只有权力的反派的原因。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为了权力和男主角作对,最后成为正义终将战胜邪恶中的“邪恶”的一方。
想到这里,虞真不禁摇了摇头。
要她说,沈晏卿这黑化还真的挺正常的,后娘和亲爹联手坑死了他母亲,他自已本来健康的身体也因为后娘的算计成了这副模样,唯一亲近的小仆还为他而死,搁她身上她也得疯。
说真的,比起沈府那个大染缸,虞真觉得这乡下住得才舒服。
虽然穷了点,但至少清净啊。
不过当务之急,是要好好保下墨竹的命。
虽然这小童时时刻刻叽叽喳喳的,还曾提议给她吃猪食,但看在他对沈晏卿忠心不二的份上,她也不能不管啊。
沈晏卿敏感的发现,小狗崽子似乎对新来的丫鬟有些过于关注了。
每当含烟想要进屋,它便冲着她狂叫,就连墨竹都说苍猊是条天赐好狗,对敌人送来的丫鬟这么不屑一顾。
含烟自然也恨这狗恨得牙痒痒,总是坏她好事。
“公子,喝药了。”
墨竹推开房门,端来一大碗黑黝黝的汤药,沈晏卿点了点桌子:“先放下。”
墨竹放好东西,眼神透过窗外看了看,小声说:“公子,这个丫鬟摆明了是林氏送过来监视咱们的,指不定还要给咱们搞点破坏,公子怎么不直接把她撵出去?”
沈晏卿看了看窗外的沉沉夜色:“少了一个含烟,下一次不知道又会送什么人来。”
一说到这个,墨竹便有些气:“我看她们巴不得公子永远都住在这里,一辈子都不回去,所以才想搞破坏。”
“一辈子住在这里……”沈晏卿低咳一声,“也算是个清净地儿。”
墨竹看着他平淡的脸色,想说什么忍了忍没说。
他送完药叮嘱了公子早点休息,便走了出去。
沈晏卿再看了一会儿书,感觉汤药已经不烫了端着便喝了个干净,随后洗漱了一下便抱着小狗崽子上了床。
这些天抱着这个小暖炉睡觉已经成了习惯,这是令他自已都极为诧异的事情。
沈晏卿的呼吸声变得平缓下来。
良久,门边突然传来“咔嚓”一声,一阵烤鸡腿儿的味从打开的门缝传了进来。
“苍猊,苍猊,过来姐姐这儿,有好吃的……”
含烟压低了的声音传了过来。
虞真这几天就防着含烟呢,本来就睡得不熟,这会儿更是直接一个翻身便坐了起来。
咸鱼了这么久,终于来活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