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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鄀抬头看了眼夏羽梵,那个从容的女子也抬头看向她,清净的眼里没有一丝杂质,让人看不出喜怒。但并不会觉得她孤傲难以接近,而是感到被这种清韵包绕下的舒适。
这般大气,确实适合生长在慕家这种环境里。
“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多跟夏小姐交流的。”宁鄀低头应着。
“老慕你的要求还是这么多,你看看宁小姐,多漂亮的姑娘啊,这慕烟要是带出去,多长面子啊,你还要求这儿要求那儿,我儿子要是有这么一个女朋友,天天让我吃素我都愿意。”周夫人笑看着宁鄀。
其他人自然是要去捧宁鄀的,虽然慕简话里对宁鄀多有不满,但是毕竟宁鄀和慕烟的事几乎是只差个婚礼了,他们当然是捡好听的话。
summer在一片赞美声中去看宁鄀,她静静的低着头,手上没有动作,也没有表情让别人看见,仿佛餐桌上的都是一些与她无关的话。他看到她光泽的发还有精致的下巴,在这个灯光璀璨欢声笑语的餐厅里,他看着她竟然觉得分外萧索。
与宁鄀有关的话题并没有持续多久,却是整个饭局的低谷。而后慕简说了很多关于工作上的事情,一顿饭也就吃完了。
宁鄀和沈芷兰一起到厨房去给客人切水果。一个个果皮鲜红的火龙果、散发着芳香的橙子、红的透亮的苹果在灯光下秀色可餐。
宁鄀低着头认真的切着橙子,身旁的沈芷兰轻声开口道:“慕烟爸爸就是这个脾气,总是喜欢挑别人的毛病,你不要在意,他之所以对你说这些也是把你当成慕烟的未婚妻看的。当长辈的当然是想让小辈听话点,在外面的名声好点。”
宁鄀低着头。视线所及就是案板上的橙子。明亮的灯光照在明黄的橙子皮上,刺得脑子有些眩晕。她脑中一片漆黑闪过,手中锋利的水果刀切下,切到了手上。
她愣了一下,看着莹白的手指上鲜红的血滴快速的渗出,然后汇聚成流一滴一滴的滴到洁白的地板上。
不疼。像是切在了别人身上一样,一点都不感觉疼。
沈芷兰却吓住了,看着那血一滴接着一滴的落下,慌忙抓过宁鄀的手按住她的伤口,冲着客厅里的人大喊:“慕烟,快拿急救箱过来,宁宁的手割伤了!”
慕烟很快拿着急救箱跑了过来,陪着他一块过来的还有周莞清和summer。
慕烟看到地上滴了一大片的鲜红血迹,焦急的打开急救箱从里面拿出棉签、碘酒还有纱布、医用胶带。
沈芷兰放开宁鄀的手。接着慕烟就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放到温水中洗掉上面的血迹,然后拿着棉签蘸了碘酒帮宁鄀清理伤口。
他的动作很轻,小心翼翼的仿佛一用力那伤口就会立马血流不止一般。可是宁鄀却开始感觉到了疼。钻心的、彻骨的疼,疼的她眼里开始泪水弥漫最后掉落在细心帮她包扎伤口的慕烟的手上。
慕烟的动作顿了顿,抬头去看宁鄀,看着她浸泡在热气氤氲的眼泪中湿漉的眸子。那轻轻颤动的眸子里,满是脆弱的疼痛和纠缠如藤蔓缠绕的委屈。让人的心啪的一声便碎掉了。
宁鄀是自卑又极为要强的,这自卑平时隐藏在她故作平静的外表下让人难以发现。可是一旦她的自尊受到一点的伤害,这自卑便如同一把锐利的刀毫不客气的刺穿她脆弱的内心在一划撕拉一声割得面目全非。
慕烟知道宁鄀那么在意他。所以也无比的在意他爸爸说的那些话,所以知道他爸爸那些在普通人眼里根本不值得为之侧目的话在宁鄀心里会是怎样的一种天翻地覆。
summer站在门口,看着宁鄀的泪砸在慕烟的手上,看着他们对望的时候她眼里的酸涩,他的心也在那眼波浮动间酸涩异常。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原来这个让他觉得像个孩子般简单快乐的女孩儿。心里装着沉重到无力挽留一滴眼泪的苦痛。
周莞清推开站在她前面的summer走到宁鄀面前,对慕烟道:“我来替宁鄀包扎吧。”她知道宁鄀心里该多难受,毕竟两人都走到现在了,慕烟的爸爸却说些那么刺激人的话,换做谁都不好受。
帮宁鄀包扎完。一行人出了厨房。沈芷兰将水果放在桌子上,笑道:“不小心割了手,没什么事,吃水果吧。”
周莞清和summer纷纷落座,宁鄀被慕烟拉着静静的坐下,却一直低着头没说话。
慕简扫了一眼宁鄀被包扎的手,道:“大过年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一时走神。”宁鄀的声音很轻。
“年轻人做事总是这么浮躁,心不在焉的。”慕简皱眉看着宁鄀,脸色不好。
气氛顿时压抑了下去。
慕烟握着宁鄀的手,清晰的感觉到她的手不自觉的颤了颤,然后肌肤上的温度越来越低越来越低。他不自觉的更紧的包裹着宁鄀的手。
“叔叔这话可不对了,谁说过年割着手不好,新年,开门红,吉利。”周莞清笑着道。
小辈的面子慕简不好意思不给,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些,道:“来,过来领红包吧。”
五份红彤彤的红包拿在手里,宁鄀对着这些人一一说了谢谢,红包在手只觉得沉重的厉害。
就那么静静的坐着听他们的欢声笑语,终于熬到电视机里的春晚结束,周莞清一家人开始告别,宁鄀终于感到如释重负。
她终于可以离开了。这座让她一直感觉很亲切的房子,今天她如此渴盼早点离开这里。
三家人纷纷离开,方才热闹的客厅只剩下了慕烟、沈芷兰、宁鄀和慕简。
“不早了,宁宁今天别走了,上去睡吧。”宁鄀之前也在这儿住过一段时间,沈芷兰早就习以为常了。
“不了,我回家。”宁鄀轻声拒绝。慕烟看着她的眼神顿时一紧。
“这么晚了?”沈芷兰有些意外宁鄀的回答。
“不留在这儿也好,大过年的在外面过夜总是不好,”慕简接过话,“我说几句待会儿让慕烟送你回去。”
宁鄀没搭话,抬头看向慕简示意听他要说的话。
慕简脸上很平静,并没有多余的表情,话也平静的如同不见底的潭水:“你和慕烟的事我不反对,他想和谁结婚是他的事,我没权利管他。但是对于你,我还是想交代你几句,之前你和安迹沉的关系别说是我,咱们市的人几乎都清楚,对你的评价我也不用说,相信你自己也知道——”
宁鄀已经低了头没有再看他。她咬唇立在慕简平静却锐利的目光里,冰凉的手紧紧的握着。
“以前的事我不管,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但是现在,你既然要和慕烟在一起,以后就别和其他人乱来让别人看笑话。酒吧那种地方也少去,你要知道现在你出去代表的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有慕烟以及我们慕家。很有可能你一个不慎,我们慕家就惹上了大麻烦。”
宁鄀站在那里许久,用力的平复着心里翻涌的情绪,好久才应:“我知道了。”
她的声音干涩无力,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吸收掉了所有的水分,连空气也难透出分毫。
“知道了就好,大过年的我也不说太多了。让慕烟早点送你回去吧。”说罢,他没再看低着头受教的宁鄀,转身上了楼。
宁鄀沉默的站了好久,然后平静向门口走去。她的动作很轻柔,并没有半分赌气的意味,姿态也乖顺的很,沈芷兰也只是对慕烟说:“我看宁宁不怎么高兴,你去安慰她一下,你爸就那个性子你也知道,有什么说什么。”
“我知道了,你上去吧,我去送她。”慕烟追着宁鄀的身影走了出去。
院子里灯光惨淡,月光静谧的在空气里浮动,在宁鄀的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光华,看起来温和柔顺。天地间一片愁云惨雾,她默然行走,孤独萧索。
慕烟去开车,宁鄀就静静的等在车库前,低头上了车,一路无话。一直到下车,慕烟送她走过漆黑的巷子,她一直一言不发。
宁鄀就着月光开门,冰凉的钥匙在月夜里泛着冷清的光。宁鄀突然就想到了慕烟送给自己的那条项链,那条一直佩戴在自己胸口的项链,因为自己的体温它异常温暖,可是却硌的自己那么不舒服。
打开了门,宁鄀对慕烟道:“我进去了,你路上慢点。”她的声音很轻,和与慕简说话的音调一样。她也没有抬头看他,一直低着头。
说完这句话,她就准备进去。慕烟拽住她的手,纤细的手腕冰一般的温度。宁鄀也没挣扎,停了下来。
“宁鄀,我爸那个人说话是直白了些,但是他对你并不是不满,如果他真的不喜欢你也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慕烟很虔诚的开口向她解释。
宁鄀静静的站在那儿,没有开口。昏黑的光线顺着她脸庞的弧度流下,温柔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