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
他现在的表情肯定很丑。
沈霓然眼睛看不见,感官就变得格外灵敏。
他手心有些湿濡,像是雨后的潮,贴在她的肌肤上,逐渐被体温融得发烫。
不是很舒服。
她眨了眨眼,刷子似的睫毛扑棱着他的手心,激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
其实她最讨厌的就是他这副克制压抑的模样,叫人看不清他真实的情绪,这样所有人都拿他没办法。
她有时候也实在是拿他没办法…
齐宴动手挪了下位置,想要将她的目光挡得严严实实。
她偏不依着他,灵巧地挪开脑袋,直到看清他满眼的晦暗,她空落落的心才再次被填充,然后澎湃外溢。
摸不着边的空旷茫然会使人堕落放纵,她想要被人猛烈地爱着,最好像火一样炙热,能将她烫疼,只有疼了,才会感觉到存在。只有感受到存在了,她才敢伸手触摸,才敢放手一搏。
那瞬间她脑海里闪过很多,又好似什么也没有。
沈霓然动了动,凑近,看着他似是被红墨水浅浅晕染过的眼,断断续续地开口:
「你说…要是让你的那些粉丝们知道…你私底下是这幅模样…这样一点都不安分…嗯…她们会怎样?」
「还有,要是她们…知道你都结婚了…还会不会…继续,…喜欢你?」
「奥,不对…我们是交易结婚…要是有一天被曝光了…你说,我会不会陷入唇枪舌战中,被舆论的谩骂…嘶…埋葬…」
语速缓慢,一字一句,煽风点火。
她冷言冷语地剖析着他的情动,殊不知自己亦是沉浸其中。
种子早已埋下,藏匿的心动像是雨后冒出的一个个稚嫩饱满的花骨朵,你总不能拿什么东西将它锢着,禁止绽放。
齐宴埋首,听见她的戏嚯没有回答,像是不满她的不专心,掐在她腰上的手用了力,捕捉到某些字眼,他深邃的眸光突然发狠,张嘴咬住她脖间的软肉,闷闷地开口:
「不用别人知道以及了解我,更不用别人喜欢我。」
「只要你就够了。」
「你从今天开始,多一点喜欢我好不好?」
「你说好的话,我就把我和我的灵魂无条件献给你。」
「我们一起被埋葬。」
他说得囫囵,带着含混的水渍声。
但这句话并不夸张,或许是命中注定,从他看见她的那一瞬起,他和他的灵魂就都只属于她。
沈霓然没来的急反应他说的话,就被刺.激得往后缩,重量后移,鞦韆猛地失重,向后倾斜,然后彻底歪倒。
齐宴连忙抓住她,却被她带着往后坠,砰的一声闷响,两人双双跌落在地。
失重的鞦韆蓄了最后一股力撞在阳台栏杆上,在夜里远荡,然后随着惯性前后摇晃着。
地上的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像是交颈的鹅,密不可分。
手背震得发麻,齐宴还保持着先前护着她的头和后背的动作。
他回头看了一眼,见鞦韆已经停下,他这才紧张地想要起身拉她。
「伤着了没有?」
却不想反应过来的沈霓然突然伸手用力扯了他一把,然后翻了个身,掌握主动权,伸腿将他锢住。
她眼中粼粼的波纹勾缠着荡漾。
她伸手挽上他的脖子,玫瑰色的红唇掉了色,露出原本淡淡的粉,和沉寂表皮下,暗涌的波涛。
她今日被刺激得狠了,不管不顾,口不择言。
「成年人的感情是勾引,告白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
「先前的都不作数,你得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你怎么爱我。」
「我要的爱是要尽情暴晒在阳光下,深沉而热烈,永远迎着鲜花目光和掌声,而不是只能畏畏缩缩地做一条阴暗处的蛆虫,噁心丑陋,被光一照,就烟消云散。」
「你得让它见光。」
「我要你用你的爱烫伤我。」
她话都到这个份上了,齐宴哪能沉住气,控制不住的情绪早就蠢蠢欲动,他弯腰抱起她,进了屋,伸腿关上阳台门,向她请教她口中的…勾引。
「那你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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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成年人的感情是勾 引,告白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
摘自网络
第42章
次日。
清晨下起了雨,伴随着大风,雨滴用力砸在玻璃窗上,将睡梦中的人叫醒。
沈霓然刚动了动身子,脸上瞬间浮上痛楚。
浑身像是被车碾过酸疼使不上力。
经过昨晚负距离的交流之后她才算明白,别看齐宴平时话不多,长得也无害,但男人的心比起女人更似海底针,他这人就是典型的披着羊皮的狼。
昨夜在床上一口一个姐姐喊得多涩情啊,动作却一点都没含糊,她差点没跪住撞上床头。
一直以来都是她算计着那点年龄差,小瞧了他去。
他再是比她小上那么几岁如今也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
年轻人精力旺盛,她倒是老了,被折腾得不轻,一开始还好,后面完全应付不过来,叫都叫不停,饶是她再如何讨饶他都不收手,像匹饿狼。
初尝风月,她现在身上还痛着。
便宜他了。
沈霓然起床换好衣服扶着酸疼的腰暗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