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傅瑾轩怒火中烧，一脚踹开了审讯室的门。
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楚馨儿浑身一激灵。
赵警官愣了下，朝负责记录的警员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出去。
审讯室中只剩下他们三人，赵警官压低声音和傅瑾轩诉起了苦:“傅太太一口咬死是她杀死的郑晖，问有什么苦衷也不肯说，这样下去形势对她十分不利啊！”
每说一句，傅瑾轩的脸色就阴上一分，冷着脸看向一旁的赵警官:“你出去。”
现在这种情况他留下也没什么用，倒不如让他们夫妻好好谈一下。
赵警官出了问询室，傅瑾轩迈着长腿朝楚馨儿方向逼近。
死寂的房间里回荡着皮鞋摩擦再木质地板上发出的细微响声。
灯光下，楚馨儿惨白的脸有些僵硬。
傅瑾轩距离她两步远的地方站定，晦暗不明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
楚馨儿被他盯得不自在，紧张的握起拳头。
傅瑾轩回身瞥了眼桌子上的问询记录，眉头微拧。
“是你杀死的郑晖？凶器是什么？”
傅瑾轩与生俱来带着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压迫力，一身黑色西服带给楚馨儿的压迫感，竟比穿着警服的赵警官还要强。
楚馨儿咬了下唇，语气艰涩:“是……牙齿，我的牙齿。”
傅瑾轩闻言看向楚馨儿瓷白的小牙。
她咬人一直很疼，他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这口牙齿竟然也能成为凶器？
“杀人动机是什么？”
楚馨儿眉头拧了下，没说话。
傅瑾轩继续往下问:“郑晖精通跆拳道、泰拳，还曾经在国际散打比赛中获得名次，咬死他？你又是在什么环境下得手的？”
雪白的太阳穴上渗出一条细嫩的青筋。
傅瑾轩的问题离那件事越来越近，她心里慌张，害怕，恐惧，不愿意面对。
“不想说？我可以派人调取那天书房里的监控影像，自卫杀人和意识清晰下的自主杀人，意义完全不一样。”
一字一句像刀子似的，楚馨儿薄弱的意志即将被摧毁。
傅瑾轩紧盯着在崩溃边缘的楚馨儿，声音更加冷厉:“如果证实在杀人之前，郑晖曾经对你图谋不轨，你可以……”
彻底崩溃的楚馨儿拼了命的在椅子上挣扎。
狭小封闭的房间里像极了那天在书房里……
郑晖猥琐又肆无忌惮的笑声一下下击毁楚馨儿的意志。
让她清晰的感受到，那天在哈尔滨，郑晖是怎么欺负她的。
那种痛，那种恶心……
楚馨儿恨不得把浑身的每一寸肌肤都剥掉，她无颜面对自己，更无颜面对傅瑾轩。
“就是我杀的郑晖，没有理由，就是想杀他，傅瑾轩，你不是问询的警察，你无权问我任何问题，请你出去。”
楚馨儿把头埋进臂弯里，强装镇定的驱赶着他。
傅瑾轩腿侧的拳头握紧了下:“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说我，没权利？”
“就算你手眼遮天也不能干涉警察办案，请你出去。”
手腕上的青筋动了下，傅瑾轩僵硬的扯起嘴角，笑容并没有渗透进眼睛里。
“你还不知道？郑晖涉嫌境外犯罪已经被国际通缉，警方高层求我出山协助他们办案，为了方便，还给我了个职位？是什么呢？”
傅瑾轩说完，从西装口袋里翻出张警官证，亮给楚馨儿看。
照片里的人一如既往的冷漠狠厉，应该是前些年的照片，帅气逼人。
底下还有一排文字，隶属于哪个机关……
楚馨儿虽然不懂，不过也知道，傅瑾轩不会拿这种事骗她。
眸子垂了下去，不再像一开始时张牙舞爪，傅瑾轩很满意她这个态度:“现在可以说了？”
“我可以选择拒不交代。”
单薄的眼皮沉了下，脸上情绪更加晦暗不明。
“不交代？可以，我会派人去调取郑晖住处的视频，到那时……”
到那时，她就彻底没脸了！
楚馨儿浑身战栗了下，红着眼睛瞪傅瑾轩，小脸气呼呼的。
傅瑾轩神情淡薄，好似事不关己。
楚馨儿终于受不了了，咬着牙，低声问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傅瑾轩，你……”
那天他进门时明明看见了她狼狈的样子，他不懂得思考吗？
“嗯？”傅瑾轩挑了下眉，好像真的不知道。
楚馨儿气的不行，心里也害怕傅瑾轩真的会去调取监控。
指甲掐进肉里直到流出血，楚馨儿避开他的目光，身体战栗的如风中的叶子。
“你非要把我在东南亚的事闹的人尽皆知？傅瑾轩，你……你究竟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