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红衣妇人拍了拍手,“搞定了。”
“是吗?”男人蹙眉道,“可是我觉得下巴这里还是痒痒的,是不是你没清理干净?”
“嗯?”红衣妇人踮脚去瞧,“是有一点点!”她抓着袖子准备去擦,却被男人低头吻住,细密绵软的吻,一如往昔清雅俊朗的顾太傅。
人们都说,从轰轰烈烈的爱情走入婚姻,熬过七年之痒,爱情就被生活煮成了亲情。从云乐公主千里追夫,到儿子顾允之降世,再到浪迹天涯,世人都觉得顾太傅那样的高岭之花折在了锦城的云乐公主手里可惜得紧,对他们的婚姻更是没有太多期望。
可是成亲几十年,云乐从未有一天觉得婚姻是一种煎熬。若不是十分心动、万分出众,怎会倒追!
然而世间的婚姻里,这样的幸福到底是个例,更多的是梁平和戚羽这样的利益权衡与妥协。
婚姻是件大事,可是家族是更大的事。戚羽看起来是个凉薄寡淡之人,却也不是真的无心无情。
兄长戚洛自小在温室里规规矩矩地长大,不是纨绔子弟,也不是治世之才,他的兴趣只在于做些盆景。
可是戚家并不只他们兄妹几人,家族需要依靠,梁家便是他们最大的倚仗。婚期将近,戚羽只按规矩忙着该忙的事情。
她的一生,从出生起就一眼望到了头,一帆风顺、锦绣前途,可却是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有的只是利益。
戚羽的婚礼,自然少不了季兰忙前忙后。她婚后被江旷宠着爱着,被无微不至地呵护着,人是愈加地天真烂漫了!
又到金秋时节,戚羽爱极了这桂花香。萧索的时节,只有桂花让人觉得愉悦。这冷冰冰的世界,也只有诗词让她得到短暂的解脱。
季兰抱着儿子进来,小思源手里抱着一个黄澄澄的脐橙。
“戚小羽,请柬我已经给你送到了!”季兰将孩子抱过来,小思源乖巧地把脐橙给了戚羽,季兰低头蹭了蹭他的小脸蛋,“远儿真乖!”
“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戚羽道,“季三,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季兰道,“你一向爱吟些酸诗醋词,今儿这两句倒是通俗易懂,连我听着都喜欢呢!又是哪本集子里寻到的?”
“这是个秘密!”戚羽难得跟她打起哑迷。
季兰好笑道:“嘁,爱说不说。我还懒得知道呢!不过你怎么想的,让我去顾家送请柬,就算顾相面子再大,你也不必如此谦卑吧!顾家跟梁家虽是不相伯仲,到底梁家一流世家第一的地位还是显而易见的!”
“我的请柬是给顾小姐的!”戚羽笑着说道,“顾相那边的请柬早就送到了,但是顾小姐得你亲自去跑一趟,才足以表达我的尊敬之情。”
“戚小羽,你是疯了吗?”季兰本想直接说一个小哑巴如何如何,想了想夫君的建议,还是三思而言。
她换了个委婉的说法,“她才三岁,又患了病,现在连本来热切地想拉拢顾家的皇贵妃都开始疏远她了,你这还巴巴地往上凑?我姐都说这顾小姐的哑病要是治不好,只怕前途多半就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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