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irty fifteen!30:15!”
“迹部, 仅凭一个发球,是无法打败我的。”真田站立在那里,面色冷峻, 说着难以让人接受的现实。
就像是少年漫里的终极大反派。
半泽雅纪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很难不承认——他们嘴角还是有几分相像的, 这种自然向下的嘴型,如果不笑, 就给人脾气不好, 非常难以靠近的感觉。
在冰帝后援会的眼中,这场比赛就是盘踞财宝的恶龙和手持宝剑准备挑战的小王子, 而现在,恶龙再次占据了上峰。
“thirty all!30:30!”
还差两球。
“呼、呼。”迹部景吾大口喘息着,比起身体带来的疲劳,一决胜负的两球带给他的压力更大。
怎么可能在这里倒下!
“迹部, 再打下去, 你的肩膀就不行了。”真田对对手状态的观察也不弱, 他的风火绝技往往也是伴随绝佳的洞察力展开的, “停止无味的挣扎吧。”
手冢的状态是所有人的前车之鉴,但直至场上,才会切身体会到对方责任的重担。
“……开什么玩笑。”迹部景吾忍不住嗤笑。
他可不是手冢那个死脑筋, 自然知道未来的运动生涯和眼前的一个关东冠军孰轻孰重。
但是, 怎么可能甘心就这么倒在这里!
破绽、破绽……
是人就必然会有破绽, 现在不过是他暂时没有发现真田的破绽而已。
迹部的眼睛扫过对面人肢体的每一寸, 试图找到那个防守薄弱的地方。
是那里?还是在另一处?
绿色的网球重新被抛起,被巨大的冲力送往对面。
“砰——”落地后,居然以诡异的角度直直冲上了天空!
“frty thirty!40:30!”
“还早着呢,真田。本大爷又不是只会那一种发球。”迹部撩起已经汗湿的额发, 左手挥向天空,打出了熟悉的响指。
“都沉醉在本大爷绝顶的美学之下吧!!”
周围热烈的气氛被瞬间带动,让观赛的外校人员都忍不住捂住耳朵。
“哦哦哦——迹部!迹部!”
“胜者是冰帝!胜者是迹部!”
“是垂转发球,他还真是高调啊。”忍足侑士说着轻松,谁知在第十一局中,迹部又打出了棕熊回击。
但这还不够,再次来到真田的发球局,他又没了优势。
“thirty fifteen!30:15!”
“立海大得分!6:5,立海大领先!”
迹部是看破对手弱点进攻的基础流选手,面对不动如山的全场强攻型的真田,很难占据优势,任谁都看出他的颓势,战败只是早晚的问题。
“小景的进步已经很大了。”忍足递给半泽雅纪第二瓶奶,“去年青训还没打到这里,这一年真田也进步了很多,如果他用了阴雷……”
“他不会用的。”面对忍足讶异的表情,半泽雅纪也没解释太多,“你知道那家伙是个死脑筋,所谓的刻苦磨练,只要他说了,就一定做到。”
为了打败手冢而选择封印技能什么的,他实在不能理解。
“这样的话,即使小景赢了也不会甘心吧。”
“谁知道呢,不过他一直宽宏大量——等等,他俩是不是不太对盘?”
何止是性格的不对盘。
都把手冢视为自己命定对手的两人,在这场校际比赛的背后,也是他们的暗自较量。
“手冢要是个女生,这就是本校园纯恋了。”忍足吐槽道。
“……拜托不要做那么恐怖的假设。”半泽雅纪忍不住在脑中想象了小苹果那张面瘫脸顶上了一头长发。
太可怕了,还不如弦一郎小时候穿女生的和服。
“lve thirty!0:30!”
场上,真田又得了一分,而迹部还在努力地不放过对方的每一个动作。
视线中动作的幻影一个又一个,好像被放慢的动画,逐帧的让他分析真田动作的每一个细节。
手肘距肩的角度有27°,手腕向下的弧度有107°,双脚碎步的距离有37公分……每一个细节的数据被他精准的测量,但这都远远不够!
“砰!”
这一球擦着真田的手腕飞了过去,直直落在了半场。
“fifteen thirty!15:30!”
“你……”真田不可思议地看过去,刚刚那球,他居然没有接到!
明明已经看到了,难道自己现在也存在会被迹部察觉的死角吗!
不,远远还没有完成自己所预期的目标。
但迹部能感觉到,早有的瓶颈,现在已经开始松动,明显有了突破的架势。
他现在需要更多的对手,更多更强大的对手!
“来吧真田!”下一球,已经高高抛起!
“thirty all!30:30!”
“frty thirty!40:30!”
“frty all!40:40!”
“Deuce!”
“你以为你察觉到就万无一失了吗!”真田手臂上的青筋显现,带着巨大力量的挥拍前向挥去,“立海大——是没有死角的!!!”
“frty advantage!”
“哈,没有人会没有弱点,更没有弱点会逃过本大爷的眼睛!”
“Deuce!”
网球三分平分后,就需要领先两球才能赢得该局,但两人纠缠之际,你追我赶,让这盘成了看起来毫无尽头的死局。
“frty advantage!”一球落地,真田再次占先。
立海大的应援仍然热烈,关东16连霸的热情倾碾整个球场,就像往常一样。
但今天身后没有那些一直陪伴他的队友,他们带着他的外套奔赴了属于幸村的战场。
幸村……
真田握紧了球拍,他比谁都清楚,已经没时间再拖下去了。
“迹部,你以为看破了我的弱点就万无一失了吗。”他的眼神一片坚韧,周身有隐隐的白光出现,“你说得对,没有缺点的网球是不存在的。”
“但是现在,我绝对不会在这里让出那步!!”
持球的手攥得更紧,迹部自然也意识到了真田的状态。
“无我境界啊,你这家伙真是豁出去了。”
无我境界对体力的消耗巨大,而他们已经僵持到了后场,但凡迹部景吾扳回这局,一旦到了抢七,真田可没力气再和体力强大的迹部竞争了。
可惜他的“冰之世界”还没完成,不然也不会拖延这么久。
迹部再次抛球,脸上的表情骄傲而肆意:“你的这种大话,等下次再说吧!”
“……”半泽雅纪看着比赛,没有再参与进队友们的讨论中。
居然用了无我境界,可即使是这样也不愿意用阴和雷。
真是死脑筋。
“雅纪你去哪儿?”向日岳人见他起身,连忙抬头问。
“去扔个垃圾,待会儿准备走了。”半泽雅纪提着空瓶说,“结果已经差不多了。这次很抱歉,下次再和你们聚吧。”
“这有什么,你有事嘛,咱们网球部哪周不聚餐的。”向日并不在意,“迹部还说之后一起去看看幸村的……话说你就那么肯定结果吗。”
半泽雅纪所问非所答,只是静静看着场上仍在焦灼的局面:“等到下一次,真田不会是迹部对手的。”
除去忍足,大家都把这句话当作是对迹部的鼓励和信心,向日还惊讶雅纪也有对迹部这么温柔的一天。
“你把我说的像什么斯巴达啊。”他忍不住抗议。
最终,在络绎不绝的应援声中,那颗僵持许久的球落在了迹部的中场。
“立海大得分!5:7,立海大获胜!”
“立海大!立海大!let’s g!let’s g!立海大!”
“冠军是立海大!王者立海大!!”
关东十六连胜守住了。
如同雷鸣的掌声倾泻而来,在这一刻,似乎他就是世界的焦点。
细碎的闪片和彩带喷射出来,在阳光下映出斑斓的光彩,整个视野都变得梦幻无比。汗水爬满他的脸颊与鬓发,真田看着对面看台上为部长喝彩的冰帝队员,忍住习惯性的动作,没有回头。
他知道那里没有人。
“很精彩的比赛,迹部。”真田松开球拍,已经麻木的手似乎难以再动,仍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伸向了对面的迹部景吾。
“那是当然。”迹部握了上去,刚刚还在球场上激烈碰撞的两人,现在交握的手却都如此虚弱无力。
真田:“期待和你的下次比赛。”
“啊嗯,下次赢的当然是本大爷,冰帝的目标可是全国冠军。”迹部说得眉飞色舞,似乎关东大赛的冠军在他眼里真的那么不重要,“但你还要在这嘘寒问暖浪费时间么?”
“领完奖,赶快带它们到你该去的地方去吧。还有人在等着,我可不想之后再被唠叨几天。”
真田抬头看去,半泽雅纪已经在球场的出口等着,现在不知道正和谁在打电话。
他拉低了帽子。
“抱歉,失陪了,先走一步。”
颁奖完毕后,背着一包沉甸甸金牌的真田出现在出口,大包小包的样子让半泽雅纪忍不住乐出了声。
“我帮你背吧,你跟搬家似的。”
“你的球包呢?”真田看去,对方的身后什么都没有。
“让侑士他们帮忙拿回学校了,我明天还要去画室,在家也有别的球拍。”反正后天周一就在学校训练了。
真田点点头,也没客气,但给的是那个更轻的球包。
半泽雅纪挑眉,要论体力,他现在比这个哥哥可要好得多。
“真是体贴啊,弦一郎哥哥。”
听到这个称呼,真田再次不自然地压低了帽子。
两人的脚步很快,再加上医院离体育中心并不远,没多久就到了医院门口。
“你怎么不直接去。”真田问,“你可以赶上手术的,幸村他要是能看到你,会很开心。”
“我要是去了,你不是就一个人来了?不会还在路上哭吧。”半泽雅纪迎上对方惊讶的眼神,放出了更加爆炸的消息,“放心吧,妈妈在那边,她今天一大早就去了。”
真田有些迟疑道:“姑姑也去了?”
“嗯,虽然神奈川很近,但毕竟不是在家乡,没那么方便,妈妈去的话也能帮些忙。”半泽雅纪说,“而且压力最大的就是叔叔阿姨吧,有同龄人陪着的话,他们或许会好一些。”
几个孩子从小一块长大,父母也慢慢成了老相识。
自从幸村住院后,平日里半泽花就往医院跑得不少,现在到了关键时刻,又听闻半泽家最近比较紧张,幸村夫妇也就刻意瞒下了手术的事,叮嘱真田让他别说出去。
都是同龄人,比赛这天半泽雅纪肯定是瞒不住的,但没想到半泽花也去了。
真田的脸还是那么面瘫,可半泽雅纪就是诡异的感觉到了他的为难。
“不是我说的,我还没她知道的早。”他安慰道,“你知道她那个性格,和谁都能打成一片,又天天往医院跑的,可能是听其他病人说的。”
病人和病人的家属,彼此之间都经常交流,谁经常有人来照看,大家也都熟悉。
今天医院的人很多,电梯一直运行不停,等他俩爬上楼层来到手术室时,幸村的手术还没有结束。
等待是煎熬的,立海大的人散乱地坐在等候室,虽然姿势不同,但每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好在立海大获胜的消息给他们都带来了一丝宽慰。
“副部长!”
“真田。”
看见真田走来,几人都惊喜地站了起来,脸上的愁容终于消去。
“副部长你终于来了!医生说还有……”最跳脱的切原高兴得快要跳起来,可等他看到真田身后的人影时,那张充满了喜气的脸一下又垮了下来,“怎么是你啊。”
半泽雅纪挑眉,平淡地说了句“是我哦”,就把真田的球包放在座椅上,和其他人打着招呼。
这也就算了。
切原眼睁睁看着那个陪着幸村阿姨的温柔漂亮阿姨,给了半泽一个拥抱,还拍了拍对方的背,然后半泽还喊对方——妈妈?
怎么就是妈妈??他还以为那是部长的亲戚——因为探病的时候有时会碰到。
半泽和部长这么熟的吗?!
“真田和幸村是幼驯染啊。”丸井文太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小学弟,“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真田的表弟和幸村也是幼驯染很正常吧。”
父母认识就更正常了。
没有幼驯染,只有一个姐姐的小海带:……
可、可恶!有幼驯染真是了不起啊!
“学长为什么要和我解释这个啊,我、我当然知道啊。”他用食指绕着卷曲的刘海,嘴十分硬,眼睛却心虚地瞟向了别处,“上次不是就见过了吗。”
“哦——赤也当然是知道的。”逗弄学弟的机会仁王雅治自然也不会放过,“说起来赤也还吃过半泽阿姨的寿司吧,明明是给幸村带的,你却连阿姨的姓氏都不知道,piy。”
“谁、谁说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对哦,明明是一个姓,他怎么一直没有联想起来!
“赤也是没有想到吧。”柳生的眼镜中闪着睿智的光芒,“很符合他头脑的水平,想不到很正常。”
“柳生学长也太过分了!!”
这么一打岔,手术室外的氛围轻松了不少,看着孩子们没那么紧张,幸村夫人也忍不住松了口气。
她很高兴自己的儿子有这么多的好朋友,但让其他孩子因为自己儿子紧张难过,她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
“雅纪,你没来之前我还和花说呢。”幸村夫人放松了攥紧的手帕,“等精市康复了,下个假期我们可以一起去旅游,妹妹之前吵着要出去玩儿呢,把佐助和隆博也带上。”
幸村的妹妹,真田的外甥佐助和半泽隆博三人的年龄差不多,假期时也玩在一起,大人们都说似乎是看到了小时候的他们——只是佐助要小上那么一辈,每次吵架都吵不过。
“好啊。”对于长辈这时候拥有的美好期望,半泽雅纪自然是绝对的支持,不过说起来……
“对了妈妈,隆博呢?”
老爸最近在加班,今天幼儿园也不上课,隆博人呢?他记得早上还在家,总不可能小孩一个人去了神奈川外公家。
半泽花笑着说:“我送去你三津谷阿姨家啦。”
三、三津谷家啊。
最近高中生也在比赛,亚玖斗应该不在家吧?
三津谷亚玖斗,少见的能和半泽雅纪在厨艺上一决高下的神奇人物。
似乎是听到了熟悉的姓氏,柳莲二看了过来,但没再听到想要的消息后,他也就没继续关注了。
手术的时间很漫长,直到医生出来告知手术的成功后,所有人才歇了一口气。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幸村才从观察室里被推了出来,少年的面色不复从前的红润,原本柔顺的卷发变得干枯发毛,术前一天的禁食让人看起来虚弱而苍白,就连嘴唇也因为缺水而干燥得起皮。
是从来没人见过的狼狈模样。
“部长!副部长赢了哦!我们是冠军!”切原赤也激动得追着向前移动的推床,但在看到人的那一瞬间又忍不住哭了出来,“呜呜呜呜呜部长……”
“哼……我,呜。”他忍住眼泪,不想对方看到自己这么糟糕的样子,“总之,我们赢了!部长!”
听到冠军,原本因为麻醉还有些迷蒙的幸村眼神瞬间清明,他扯起一个虚弱的笑容,声音无力又温柔:“是么,看到赤也哭,我还以为输了。”
“没有!呜,我这是激动——”切原赤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部长的那一瞬间眼泪就不受控制了。
半泽雅纪一直默默跟在队伍的尾部,没有打扰幸村和家人还有队友的叙旧,直至医生让帮忙把人移到病床上,力气最大的他才出手帮忙。
“谢谢,小伙子你做得很好啊。”年长的护士对他露出赞赏的笑容,往常搬动病人时,很多家属都不得要领,经常要讲半天。
“哪里,是您辛苦了。”半泽雅纪笑着说。
上辈子作为被搬运的病人,他不知道听医生和父母讲了多少遍,就算没有真的动过手,注意事项也都熟练于心了。
“雅纪也来啦。”幸村躺在病床上,侧头看了过来,“刚刚是在后面吗?我还以为你没来呢。”
“我没来的话估计要被你拿着这事说一辈子吧。”半泽雅纪从包里摸出来几瓶牛奶,给他放在了柜子里,“这是我最后的牛奶了,精市。今天比赛没带什么,这些先将就吧,想吃什么我下次给你带。”
他话刚说完,就被母亲一巴掌拍在了背上,声音听着响,却没什么力道。
“雅纪真是的,这些你不如不带啦,哪儿有这么看望病人的。”
“哎呀花,孩子也是一片心意,每次来探望都带东西也不好呀。”幸村母亲连忙拉住她的手,认识这么多年自然也知道对方是在打闹,“来,雅纪,让阿姨看看你妈妈把你打得痛不痛。”
“这话说的,我哪儿有用力啊,打他也是我的手疼。”
“哎哟,那花快让我看看你的手。”
大人们说说笑笑,幸村也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么说的话,其他人也没带什么呀,怎么就你这么客气。”
“你说什么呢。”半泽雅纪挑起眉毛,“他们可是带来了立海大的胜利,哪是我这几瓶奶能比的么。”
“太过分了,居然还要我这个手下败将重提痛事。”说着,擦了擦不存在的虚假眼泪。
被这么一逗,病房里也嘻嘻哈哈起来,等幸村熬过了麻药被迫清醒的观察期后,在医生的同意下终于睡去,大家也不好再待下去打扰,只留下幸村父母待在病房陪同。
立海大的人一起回了神奈川,母亲去三津谷家接弟弟,半泽雅纪只好一个人脑中回想着今天的比赛,慢吞吞地走回家。
他家在目黑区,刚好夹在世田谷与港区的中间,上学不远,交通便利,娱乐也方便,要说唯一不足的话,可能就是父亲在中央区上班没那么近。
不过银行跑业务嘛,一天到晚在东京跑来跑去的,是不是太近区别也不大,反正都是打出租——虽然像半泽直树那样每天在东京打出租到处跑,本身就是件挺奢侈的事。
这个点,天已经慢慢黑了下来。
因为区内大多是高校和大使馆,所以街上还算安静,没什么乱七八糟的醉汉和奇怪的人,经过最后一个拐弯,公寓的轮廓在眼前逐渐清晰起来,半泽雅纪才发现前面似乎多了一个明亮的物体。
什么东西?
配色似乎有点熟悉?
好像是个人?
慢慢走进,他才察觉到门口站着的确实是个人,衣服配色有点像四天宝寺的队服。
“雅纪!”高高瘦瘦的少年远远的冲他摇手。
“阿藏?”听到声音,他才察觉到是谁,连忙快步跑向前去。
公寓门口的灯光昏黄,衬得白石藏之介浅茶色的头发泛黄,四天宝寺的部长还穿着那身球服,背着球包,俨然一副比赛完就直接来了东京的架势。
哪怕少年容貌俊秀,气质清爽,也遮不住长久等待下的劳累。
半泽雅纪深吸了口气,试图把心中的憋闷压下,他的声音都沉了许多:“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如果我今天不回来的话你怎么——”
“我带了小春家的章鱼烧哦。”白石似乎没听见他在说什么,自顾自地提起了手里的东西,“你不是最喜欢吃了嘛,这么久没回大阪应该很怀念,可惜现在已经凉了——嗷!你别掐我的脸!”
“你不能仗着现在比我高了就欺负我啊!”
“……到底是谁以前仗着身高欺负别人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