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叔叔你住的远吗?

董珊珊也在黑暗中离开。

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让她感到了分外的屈辱。

之前被顾北抓到,重新成为他卑微的傀儡和玩物,已经让董珊珊感到恶心与恐惧。

但是更大的屈辱,却是从步方那里收获的。

她明明已经将姿态放得那样低了,几乎已经低到了尘埃里,几乎没有一个男人会拒绝这样的她。

无论步方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是至少有一点,那就是步方是一个好人。

她就算再怎么对步方心存歹念,她也没有办法杀死步方,这就步方就可以压制住她内心蠢蠢欲动的想要狩猎残杀的欲望。

虽然说她将一切的罪责都推到了顾北那里,但事实上,自从获得了这种幸运开始,董珊珊就对所有的同类抱有极大的恶意。

她非常想要杀死他们,撕碎他们,然后再啃食他们。

之所以认识了顾北,就是因为顾北也是她所选中的猎物。

这一点她对步方说了谎,但是也没有说谎。

那场猎杀,是她永远想要忘记的事情。

因为她根本就不是顾北的对手,被对方玩弄在股掌之中,甚至最后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顾北不要杀她,只要留着她的性命,她做牛做马都可以。

原本直到这个时候她还在使用自己的愿望,但是没有想到顾北就真的把她当牛做马地使用。

那段时间她就好像是陷入了无边的泥沼之中,虽然知道如果她失去了利用价值,那么顾北就会把她像榨干的柠檬皮一样丢掉,但是她还是要拼命体现出来自己存在的价值,来取悦顾北,一方面知道自己对于顾北的迷恋都出自于他的催眠,但是每次见到他,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的全部身心都放在顾北身上。

直到今天,顾北彻底败北之后,她才某种意义上取得解脱。

她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是真心想要步方能够收留她,但是步方的拒绝则让她充满了耻辱感。

正在董珊珊这样想着的时候,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男人。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笑吟吟地出现在董珊珊的面前,他的脸上有着让人感觉油腻的笑容。

“小妹妹,找不到家了吗?”

“叔叔可以带你吃晚饭,要跟叔叔一起走吗?”

董珊珊抬头看着对方的脸,那是一种她经常会看到的中年人的面孔。

这些人又难闻又难吃的,是董珊珊最不喜欢的猎物。

但是今天不一样。

今天她很不开心,所以她想用眼前的男人让她开心一下。

“好啊。”少女有些甜腻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说道:“叔叔您住的地方远吗?”

这样说着,她主动上前,挽住对方的手臂。

……

……

步方还在家中等待着。

因为司里说会来接他。

之所以会答应司里的邀请,优厚的薪资待遇当然是很重要的一方面。

其次司里说会帮他找回失去的记忆也是另一方面的原因。

但是最重要的原因,事实上是步方逐渐发现,他所喜欢的那种平静的生活,或许再也没有机会回到了,因此如果要尝试改变的话,司里给他提供了一个相当不错的机会。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步方走过去开门,却发现站在门口的并不是司里,而是一个穿着脏兮兮外卖服的中年人。

他打量着步方,步方也打量着对方。

“你就是司里?”步方试探着问道。

对方摇头:“我是老陈,陈少强,司里小姐让我来接你一下,你就是那个打不死的步方?”

步方没有想到自己的名声竟然已经传出去了,不过打不死的步方又是什么鬼?

“我就是步方,但是没有打不死的前缀。”步方认真纠正道:“司里呢?她不是说要来接我吗?”

这么没有信用的女人,还是早点离得远远的比较好。

“因为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所以司里小姐过去看看。”陈少强看着步方笑着说道:“再说了,司里小姐从来没有说过,要亲自来接你不是吗?”

步方仔细回想了一下。

确实没有。

她说的是我就来接你一下。

但是派人来接也是接。

哪怕说接的非常没有礼貌。

“发生了什么事情?”步方问道。

陈少强笑了笑:“你还记得那个叫做顾北的家伙吗?”

步方当然记得。

“怎么了?”步方继续问道。

“原本组织是很想吸收他的,因为无论是他的幸运还是他的能力,都属于比较有用的范畴。”陈少强叹了口气:“但是他死了。”

步方吓了一跳:“怎么死的?”

顾北怎么看都不是那种会轻易死掉的人吧。

并且他走的时候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会回来报复的。

这种已经立下了FLAG的人,你就等着他回来就行了,不过他刚出门才几个小时,他的旗子就已经折断了?

“说出来你或许不信,他是被一个啤酒瓶子砸死的。”陈少强淡淡说道。

步方更感觉不可思议了。

啤酒瓶子。

那东西砸的死人?

“不可能吧。”步方说道。

“如果是正常的啤酒瓶子,当然砸不死人。”陈少强看着步方:“如果是从一百多米上面扔下来的啤酒瓶子呢?”

“恐怕除了你,谁都会被当场砸死吧。”

为什么偏偏我被排除在外了?

步方感觉有些愤怒,但是仔细想想,就算是一百多米高扔下来的啤酒瓶子,应该也砸不死现在的自己。

“你不感觉奇怪吗?”陈少强看着步方继续说道:“如果让你爬上大楼,你就算专心致志地盯着下面找人来砸,你砸得中吗?”

步方毫不犹豫地摇头:“砸不中。”

怎么可能砸的中啊,一百多米的距离,就算给你一把枪没经过训练的人也打不中人,更何况是扔一个啤酒瓶子。

稍微有点风什么的就吹偏了。

而在一百多米高的地方想用啤酒瓶子精准地砸中一个特定的人的脑袋,这几乎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大概只是巧合吧。”步方下了结论说道。

哪有这样的蓄意杀人?

像是顾北那样蹲在自己家里等自己回来直接朝自己脑门连开七八枪才叫杀人好吧。

“如果顾北的尸体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少,只有一根小拇指被人切断带走了呢?”陈少强慢悠悠地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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