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团魂力交到我手上,李雪有些疲惫,行动起来也有些迟缓,幽幽的看了我一眼:“我先回去了,记得要是抓到恶鬼,让我补充一下魂力就好,你自己小心。”
说吧,已经化作一团黑烟冲了出去,我呆呆的望着李雪的身影,心中有一丝感动,很多时候李雪都只是默默地关心我,但是大部分时候,我总是会忘记她的存在,我是不是该多想想李雪,也常常让她出来,免得一个人寂寞,我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理她了。
轻叹了口气,将那团魂力打入女人的魂魄中,慢慢的看着那团魂力与那人的魂魄融合,果然不见那些黑气再行消散,我才叹了口气,轻轻地退了出去。
慢慢的睁开眼睛,就看到花娟娟一脸淡然的坐在那里,看不出有什么失望的神色,只是见我醒来,花娟娟笑了:“没想到你体内还养着一个女鬼,竟然肯牺牲自己来成全你,损失的魂力怕是不容易补充回来的,真不知道你还藏着多少秘密。”
我哼了一声,嘴角泛起一丝讥诮:“花姑娘,怕是让你失望了吧。”
花娟娟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只是脸上却是笑的很灿烂:“你说什么呢,是你自己问我的,我也是实话实说,偏偏你想得太多,也没有人让你非要救人,何必怪罪在我头上呢。”
话音落下,会将头转向一边,见她的摸样,我不由得轻哼了一声,心道你就装吧,哪知道片刻之后,花娟娟却忽然幽幽的道:“刘刚,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这样舍命救人,或者你觉得是在助人为乐,或者你觉得你是无量功德,但是我提醒你,你这样做却是在为你自己积累罪孽,在阴曹地府的生死薄上,你又多了一道罪孽,这生死轮回本是天道,俗话说阎王注定三更死,哪敢留人到五更,其实生死之事早已经上天注定,你这样强行留住这女人的性命,可知道地府的阎王判官,知道了却是怒火冲天的,将来到你转世的时候,只怕会多出很多麻烦。”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此时听花娟娟一说,猛然间一怔,本来还得意洋洋的心态一下子不见了,感觉花娟娟说的或者有道理,这就像是你救了一个人,或者他的亲人觉得你是做了一件好事,但是对于他的仇人那边然是恨之入骨,何况人的生死天注定,就连阎罗王都不能做的主,生死薄上自行显化,阎罗王也只是能做些批注,修改一些人的寿限,真要是说道掌控生死薄,只怕是还有些力不从心,这生死薄代表的就是天道。
沉默了许久,我巍巍一声长叹:“花姑娘,你知道还真是不少,想必你在这一方面研究了时间不短吧,不知道你对天道又能看透多少。”
花娟娟猛地一呆,忽然一阵懊悔,自己这是充什么能呢,这不是让我起疑心吗,只是话已出口,再返回也来不及了,一时间沉默下来,只是将目光投向窗外,心中算计着下一步怎么走。
我没去在注意花娟娟,被那一句天道所震撼,天道使然,究竟天道之下会有什么,什么是天道?我们修道之人一直追寻的就是天道,只是这天道又代表什么?什么才是符合天道的?怎么样做才算是步背离天道?无数问题困惑着我,让我彻底迷失在其中。
当公共汽车回到龙场镇,我丝毫没有从沉思中摆脱出来,没有理睬男人送女人去医院,没有理会他们对我的谢意,也没有理睬那两个被带走的劫匪的恨意,没有理睬警察让我配合的请求,随随便便的走了笔录,有坐上汽车,在颠簸中又朝着昆明而去,一路上犹自沉醉于天道这个问题之中,我没有说话,花娟娟也在沉默,只不过却是想的另一个问题,那就是怎么才能让我心甘情愿的为她将养魂魄,而且是义无返顾的,只要我不是真心的,那一切的努力都将白费。
这一路上,便在没有发生什么,车上的人对我很是尊敬,又有一些畏惧,所以我不说话,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一直到昆明,哪位司机见我还在沉思,不能自拔,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走过来,小心翼翼的对我道:“大哥,已经到站了,您是不是也该去办您的事情了。”
被司机的话惊醒,我才发现原来已经回到了昆明,此时的车上就只剩下我和花娟娟还呆着,都是一脸的沉思,此时被打扰,两个人对望了一眼,忽然相视而笑,有些赫然,不好意思的对司机说了句话,到时给司机造成了麻烦,便赶忙下了车,站在人流涌的车站里,一时间我又要迷失在天到的这个问题之中,芸芸众生,何为天道?
第二百五十三章 诡异
和花娟娟有些漠然的走在人流穿梭的大街上,我心里还是乱糟糟的,一直不能从天道中自拔,想了许久也不能想清楚,究竟天道是什么,人在地上走,鱼在水里游,鸟在天上飞,一草一木一枯荣,所有的自然万物,所有的轨道痕迹,都是天道,我在这里走路是天道,那么如果我选择左走是天道,万一我要是忽然要改变路线,又向右走了,这是不是天道呢?
浑浑噩噩之间,我左拐右拐已经迷失在昆明的街头,却犹自沉浸在天道之中,知道花娟娟走的莫名其妙,不知道我究竟打算朝哪里走,实在忍不住,这才拉住我,沉声问道:“刘刚,你到底想干什么,走来走去的我都迷糊了,你不是还有朋友在这里吗,到底想不想去找他们呀?”
‘啊’了一声,我一下子惊醒过来,眼光茫然的向周围张望,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自己这是到了那里,这是什么地方,一时间自己也有些傻眼,挠了挠头,这才苦笑着望着花娟娟:“你看我,光是骨折想事情,竟然自己都不知道走到哪里了,行了,这下子咱们迷路了。”
虽然迷路了,但是却并不在意,多半是不好意思,苦笑了一声,取出一张符纸,随手这场纸鹤,轻轻一点,嘴中念动咒语,纸鹤化作信鸽飞起,便一路引领着我们朝韩涛他们所在的宾馆而去。
当我们回到旅馆的时候,却发现韩涛正缠着罗长春,让罗长春卜卦,只是罗长春却根本不懂得这些,有哪里会卜卦,只是被缠的厌烦,无论怎么和韩涛解释,韩涛就是不肯听,直到一见到我回来,这才放开罗长春,上来捶我一拳,一颗心总算不再担心。
只是韩涛的秉性却有翻了上来,刚刚不在担心我了,让我心里感动,这股子感动劲还没有真正涌上来,韩涛就上下打量着花娟娟,一脸的淫荡:“刚哥,我真是佩服死你了,出去一天就领会个女孩子来,长得不错,嘿嘿,你昨晚上没回来,该不是从她那里——嘿嘿——”
听着那声音,看看韩涛的淫荡的表情,就知道韩涛脑子里在想什么龌蹉的事情,我有心反驳,但是想到昨晚上那暧昧的一夜,心中一阵古怪,老脸一红,训斥韩涛:“胡说什么呢,我和花姑娘——我们——”
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由得望向一旁的花娟娟,却见花娟娟俏脸羞红,一副淑女的摸样,我苦笑了一声,指了指花娟娟:“这是花姑娘——”
哪知道我话未说完,韩涛猛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花姑娘,电视上日本鬼子肩带哦美女都是这么喊的,刚哥,你啥时候也变成这样了,嘿嘿,整个一个流氓,我看你也变叫刘刚了,干脆叫流氓的了,快说,昨晚上是不是在花姑娘哪里过的夜。”
说完,韩涛一脸神秘的朝我凑了上来,只是这让我怎么说,现在解释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本来韩涛的话让我有些尴尬,到了最后一句我脸上可就挂不住了,我一个大老爷们也就罢了,恩么开玩笑也没什么,但是花娟娟毕竟是一个姑娘家的,怎么能受得了这种玩笑,况且我们也没有熟悉到能这么开玩笑的地步,偷看了花娟娟一眼,果然见花娟娟一脸的薄怒,眼中寒芒不断闪过,若不是顾虑第一次见面,又是有求于我,只怕早已经发作了,我可不认为韩涛要是和花娟娟闹将起来,韩涛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当下不由得脸色一沉,猛地飞起一脚朝韩涛的屁股踢去:“胡说八道,花姑娘是有事情要和我商量的,我看你就是几天没挨揍皮痒痒了是吧。”
哪知道韩涛仿佛浑然没见到我脸色沉下来,犹自不知死活的一脸的淫荡的道:“得了,少给我装纯情,就你我还不知道,一看你脸红我就知道你昨晚上准有事,敢说昨晚上和她一点是没有,我还就不信那个邪了,不过是不是也太快了点,刚哥,我可提醒你,你可悠着点——”
“滚,还说废话,看我不打死你个混蛋——”我当时就大怒,就这话让人家花娟娟如何接受得了,可不是此时一脸的怒气,眼看着就要发作起来,我哪里还敢犹豫,追着韩涛连踢带踹,一路朝楼下追去,却不想韩涛一边跑还是一边胡言乱语,可真把我气得不轻,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不看颜色,开始学的胡说八道,气得我现在真想揍他一顿。
一路追着韩涛,不知不觉二人已经跑出旅馆,到了外面的街上,我哼了一声,正不想追下去,哪知道韩涛却回身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却忽然变得一脸的肃然,朝我使了个眼色,只是嘴里却还是胡说八道不停,拉着我朝一条小胡同跑去。
和韩涛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两个人早就互相了解,早在韩涛胡说八道个不停的时候我就感觉有问题,所以才会追打他出来,要不然也不会一直追到街上,只是后来见韩涛好事老样子,心里又有些犹豫,这才打算停下,此时韩涛以来我的胳膊,在朝我一使眼色,我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就配合着韩涛一路骂下去,一直到小胡同里,赶忙将七星符阵一抛,彻底将我们二人的气息遮起来,这才疑惑的道:“韩涛,你搞什么鬼,这么神神秘秘的?”
韩涛松了口气,脸色阴沉下来,松开我的手,目光冷峻的望着我:“刚哥,那个姓花的女人究竟什么来路?你怎么会把她带回来?”
我摇了摇头,苦笑着将昨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韩涛只是默默地听着,直到我说完才冷哼了一声:“刚哥,你就没觉得那女人有问题吗?就算是她看上了你的神眼,不顾一切的和你回来,但是你也不想想,如果那个孙婆子真的控制了她的一魂一魄,想要她的命那也是分分秒秒的事情,如此手段必然是有所图,又怎么会让她轻易跟来。”
点了点头,轻声叹了口气:“你不用多说,我心里都明白,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还不会让她跟来,只是我想过了,若是花娟娟真的有什么企图的话,如期让她在暗处,反倒不如留在我们身边,本来我还怀疑花娟娟或者那孙婆婆会是伽罗密宗的人,但是后来感觉不对,她们绝不是伽罗密宗的人,我就想了,我们除了和伽罗密宗有仇怨,和别人也没有什么仇怨,花娟娟应该不会有什么歹心吧,或者真的是需要我将养魂魄,因为她确确实实是少了一魂一魄,若是换做常人的话,只怕早就痴痴颠颠的了,没有人会用这种方式冒险,这魂魄岂是可以随便离体的。”
“可是这女人会有什么目的呢?刚才我明明感觉到那女人有杀气,只是隐藏的很好罢了,就算是留她在身边,那也一定要小心。”韩涛心中总是感觉不踏实。
我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忽然感觉怀里的小胖动了动,畏畏缩缩的探了头,朝四下望了望,这才从我怀里溜下来,落在地上,朝我吱吱的叫,然后在地上写了一行字,我和韩涛对望了一眼,凑上去仔细地看,一看之下,登时脸色大变,原来小胖写的是:那女人和那个婆婆气息完全相同,和一个人一样,分不出彼此,而且,那个孙婆婆昨夜里曾经追杀过小胖,若非是小胖机敏,只怕早就被杀了,让我小心那女人,而且那女人一直用杀气在威压着小胖。
这一路我和花娟娟坐在一起,纵然我感觉不是很敏锐,但是有杀气我还应该能感觉的出来,只是小胖一路被压得不敢露头,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出来,如果是这样,这花娟娟可就太厉害了,厉害的我都无法想象,我和韩涛不由得骇然变色。
半晌,我深吸了口气:“好了,如果花娟娟真的是那样厉害的话,要对付我们岂不是易如反掌,既然不曾对我们下手,那自然是另有所图,咱们小心一些,相互之间多关照着,倒要看看她搞什么鬼?”
略一沉吟,我安排小胖先不要跟着我,留在外面仔细观察情况,毕竟小胖可以催使无数老鼠作为哨兵和探子,方圆几里之内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小胖能第一时间知道,让小胖监视四周却是最好的安排,而且又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是小胖毕竟没有多少防护之力,我沉默了一会儿,拼着耗损元力,用灵气凝成几枚符文,化作小乾坤世界,虽然只有一米方圆,但是却也是一方世界,躲在里面能彻底藏匿气息,一般的修道者休想能察觉得到,而且还能起到一些防护的作用,即便是师傅那样的高手,想要亦喜爱子找到然后破开,也不是那么容易。
看着小胖钻入地下,我和韩涛才对望了一眼,我正要打算撤去七星符阵,却被韩涛招呼著,挠了挠头,苦恼的指了指自己:“刚哥,你打我一拳把,用点劲,免得那女人怀疑。”
我呆了呆,迟疑了一下:“真的要打呀?”
韩涛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脸上,伸长脖子等待着,我犹豫着,到底一咬牙猛地一拳砸在韩涛脸上,只听韩涛一声惨叫,已经被打得乌眼青,韩涛吃痛不由得大喝一声:“刚哥,你下手这么狠呀,你是不是早想打我了,不行,我待打回去。”
第二百五十四章 惊变
我撤去七星符阵,转身就跑,韩涛在后面紧追不舍,一路叫喊着就跑回了旅馆,我心里有些愧疚,却又有些得意,这可是你让我打的,只是韩涛却不甘心,在我身后大喊大叫:“刚哥,你个混蛋,下手这么狠,我和你没完,不就是开句玩笑吗,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对兄弟下手这么狠,我和你没完,混蛋,你给我站住,我要揍死你——”
一路叫喊着,韩涛一般是演戏一般是真的很疼,这叫声咬牙切齿可不是装出来的,在后面挥舞着拳头,一路追了过来,恨不得抓住我疼揍我一顿,就这样一直跑回到我的房间,进门看到花娟娟闷闷的和尴尬不已的罗长春就那么傻站着。
见我回来,罗长春才松了口气,只是来不及说话,听到韩涛在后面大喊大叫,赶忙迎了出去,只是一见到韩涛的乌眼青,却是不由的一呆,赶忙拉住气愤不已的韩涛,好说歹说的劝解着,回过头来还埋怨我:“刘刚,你也真是的,韩涛就是开个玩笑,虽然有些过分,你骂他两句也就是了,干嘛还真下手打他,还打的这么重,眼睛都肿了,你说你——”
“罗大哥说得对,刚哥,你要是不让我还过来,咱们就没完。”韩涛气咻咻的朝着我大喊,倒也不全是装出来的,他那里会想到我出手这么重,不过不打的重一点又哪里会看的出来。
我站住身形,一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尴尬的道:“我也不是要打这么重的,失手了,失手了,嘿嘿——”
韩涛不肯干休,好一阵叫骂,只是罗长春劝解着,好半晌才肯作罢,却犹自气咻咻的不时地瞪着我,一脸的气愤,最后我陪着笑说了半天好话,韩涛这才有了一点笑意。
一旁的花娟娟却没有想到我会真的动手,刚才的不忿早已经消失干净,倒是一脸的不好意思,过去给韩涛说了个对不起,又解释道:“真不好意思,因为我要你受了委屈,昨晚上虽然刘刚真的是在我哪里住下的,不过你可别瞎想,我和他真的没什么事情,到时我有事情要求着刘刚,可能要和你们一起呆几天,以后还希望你们多多照顾。”
话音落下,轻叹了口气,化作一脸的幽怨,将自己的境遇向韩涛和罗长春说个清楚,说着说着,竟然掉了泪,将自己说的像个可怜的小姑娘,简直就是被狼外婆给盯上了,说不定就要害她,随时都可能一条小命完蛋,听得不知真相的罗长春一脸的唏嘘,不知有多同情花娟娟,最后还转头看着我帮着花娟娟求情:“刘刚,花姑娘真是很可怜,你可一定要帮帮她,这种事情别人也帮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