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大背头这才注意到覃飞后面还跟了两个娇艳的姑娘,眼珠子骨碌了一圈,最终定在了周凝雪的脸上。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姓什么?”周凝雪气愤不减,倒也是真的好奇。
“在渝城,和古玩沾边的,谁不知道周大小姐。我是温子鸣啊,月余前的拍卖会上,咱们还见面了。”
大背头微微矮了身子,寻着周凝雪的眼睛说道。
见周凝雪的眸光中,仍然是一片迷茫,他讪笑了一声,继续道:“周大小姐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温某也是正常,周老也来石牛道了吗?”
“爷爷不在,我是同卓爷爷来的,覃飞哥哥是卓爷爷的好友,是最厉害的鉴宝专家,你必须给覃飞哥哥道歉!”
周凝雪急着给覃飞争公道,小嘴像连珠炮似的“嘡嘡嘡”将话说了出来。
覃飞即便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果真,温子鸣听见了“卓”字之后,眼睛都亮了。
古玩只是周老生意中的一部分而已,渝城玩古玩的捧着周老,是因为他的经济实力和地位,多少是哄着人的。
可对卓晨光就不一样了。
卓晨光就是古玩界绝对的霸主。
玩古董的,没有不敬仰卓晨光,以与他交往为荣的。
温子鸣哪会放过这样绝佳的机会,他往前迈了一步:“卓老住哪个房间,周小姐可否带我过去?”
那背里的联系,周凝雪哪里能想得到,她也不会去想。
现下只梗着小脖子:“想见卓爷爷可以,但是必须先给覃飞哥哥道歉!”
温子鸣这才将注意力重新放在穿着普通,其貌不扬的覃飞身上。
正在这个时候,刚才跟在温子鸣身后的一个人,已经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一双与现在温子鸣脚上同款的鞋。
那人将鞋放在地上,捏起温子鸣的裤脚,把被覃飞踩了的鞋脱下来,再换上新的。
刚系好鞋带,就被温子鸣狠狠地踹了一脚:“穿个鞋也这么磨蹭,真不知道养你有何用处?!”
那人被踹了要个趔趄,敢怒却不敢言,只狠狠地看着那个始作俑者覃飞。
这逼装的可以。
此刻的覃飞,已经丝毫没有了刚才的愧疚,他站直了腰身,似笑非笑地看着温子鸣。
温子鸣鄙夷地扫了一眼覃飞,注意力再次集中到周凝雪的脸上:“周小姐,现在有些下三滥,不想自己努力,就专门挑你这种有身份地位的人下手,甜言蜜语的背后,不得是什么肮脏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可要擦亮眼睛,离这样的人远点儿才是!”
“瞧他那个寒酸样子,还鉴宝专家,他见过真正的古董吗?也就周小姐这样单纯的姑娘才会相信他的鬼话吧。”
周凝雪被气的杏眼圆翻,覃飞却往前迈了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开口道:“不与蚂蚱论四季,雪儿又何必同这样一个连装逼都是最低级别的人一般见识。”
“你怎么跟小温爷说话呢!”
跟在温子鸣身后的两个人立刻向前,向着覃飞逼近过来。
两个人刚走到覃飞近前,后面就传来一道沉喝:“覃飞,怎么了?!”
发生在酒店一楼大厅的事情,自然有人去给卓晨光汇报,卓晨光原本是想让助理过来解决,可心底对覃飞愈来愈强烈的那一份看重,还是让他亲自下来了。
“卓爷爷,温子鸣对覃飞哥哥出言不逊,您一定要好好教训他。”周凝雪习惯了有人在背后撑腰做主。
这会子见了卓晨光,小跑着过去,一把将人的胳膊抱住,伸手指着温子鸣说道。
温子鸣见卓晨光出来了,对覃飞还是一副关切的模样,先是对着自己这边的人摆了摆手,才迎过去:“卓老前辈,在下温子鸣。”
这个温子鸣,卓晨光还是有所耳闻的,因倒卖文物起家,人品性格先不提,到真是有几分见地的。
卓晨光便轻轻拍了拍周凝雪的手以示安慰,然后看着温子鸣:“前辈不敢当,不知道覃飞小友如何惹了温先生,让温先生不惜在大庭广众下大动干戈?”
一个“温先生”,已经说明了卓晨光亲疏远近的态度。
温子鸣心里自是不愿,可大脑里却是另外的一道算计。
卓晨光可不像是个有闲心来石牛道游山玩水的,出现在这里,必然有原因,若是自己能够分一杯羹,远比面子重要得多。
“一场误会,都是温某手下这些人不开眼。
”温子鸣说完,没听见卓晨光的回应,只好转身对着覃飞点了点头:“原来你也与卓老相熟,那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了,还望你不要计较温某手下人的莽撞。”
周凝雪气个半死,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刚才自己明明说了,覃飞是卓爷爷请来的鉴宝专家,这个温子鸣还真是会装模做样。
覃飞倒是只轻笑了一声,未置可否。
温子鸣不知道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覃飞,是如何入了卓晨光的青眼的,心里不服,说到底也还是完全没把覃飞放在心上。
既然自己场面话已经说过了,便对着卓晨光做了个“请”的姿势:“既然有幸在这里遇见卓老,就还请卓老给晚辈掌掌眼,瞧一样物件。”
卓晨光略作思忖,点头应下,却是加了一句:“覃飞小友,你随我一同去吧。”
温子鸣的面色变了变,明白卓晨光的意思,只好再对着覃飞皮笑肉不笑地做了个“请”的姿势:“一起,一起。”
周凝雪和蓉姐自然跟在后面。
酒店一楼大厅的最里面,有独立的商务空间,一行人入了内里,坐定,刚上了茶,温子鸣便从他的人手里接过了一个精美的盒子。
然后从里面取出了一把短匕首,对着卓晨光递了过去:“您老给看看,是不是真品,又是哪个朝代的,价值几何?”
卓晨光的目光落在匕首上片刻,却没有接,而是转头看向覃飞:“覃飞小友,给鉴别鉴别吧,你鉴别的速度要比我老头子快,也免得耽误了温先生的时间。”
这后面一句,就是将温子鸣所有拒绝的话头都堵上了。
他尴尬地迟疑了片刻,只能将物件又直接递给了覃飞,眼底却是毫不遮掩的鄙夷。
随后,他心底轻松了起来,这不正是让这小子丢人现眼的好机会么?
覃飞却并没有接。
早在这东西从盒子里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用透视眼看过了。
所以他只再扫了一眼,便开口道:“真品,五代时期古物,按照现在的行情,一百五十万肯定是有了,二百万还是费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