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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斧的援助来的很快,效率极高,而且,跟上次资助我的,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上,这一次从人员到资金再到装备,简直可以用豪华来形容。看着这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俄罗斯特种兵,我都有种错觉,难道安先生真是我杀的?
虽然知道有阴谋,也不知道是L先生的阴谋,还是安先生,不过,既然给我派来这么多的帮手,雨哥就残忍一把,让这些人当大头兵,谁让他们是战斗民族呢?
安菲亚依旧一身军装,金发碧眼,带着船形帽,款款向我走来。这一次她可没了当初的冷漠,而是带着微笑,给我来了一个香艳的贴面礼,把猴子给馋的差点没扑上来。
“罗格尔先生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安菲亚道。
我点头,说了声谢谢。
短暂的接风宴之后,我就让索菲亚他们去休息了,明天就是去跟黑蟒交易的日子,还有场硬仗要打。
本来我也要去休息,这几天突变丛生,也确实有点累了。可大先生找到了我,是军师引着来的。
一进屋,大先生就张嘴道:“我是老了,争斗了一辈子,也实在没啥想要的了,就想着退位让贤,都让你接管了。”
我没说话,看向军师,军师捏着胡子,看天花板,竟然佯装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老狐狸嘴角都挂笑纹,我摇头苦笑,没想到这老头还挺鸡贼。
大先生这么说,我肯定要推辞,你妈的,这种事也不能直接答应啊!显得跟军师一样鸡贼,觊觎人家势力。
谦让了几次,大先生站起身,死活要给我,大有我不要,就要一头撞死的趋势,无奈之下,我只有答应。军师这时也不再看天花板,微微点了点头,觉得火候到了。
送别了大先生,我对军师道:“你怎么看?”
他笑了笑,道:“老狐狸!”
我点头,确实,两人都是老狐狸。
“这个大先生,自以为聪明,想要拿咱们当枪使,先用咱们把雷歇和黑蟒除了,然后当黄雀,可他这招看似聪明,却不知道其实蠢的要命。”
我假装不知,让军师尽情装逼,道:“此话怎讲?”
“大先生以为咱们灭了雷歇和黑蟒,势力就会受创了,弱了。可傻子都能看出来,咱们灭了雷歇,势力将会大增,不要说战斧,就是世界上的大势力都要伸出橄榄枝,何弱之有?”
我点头,要是我灭了雷歇,世界上的势力先不说,就是金三角当地的部族,都会追随我。也不是吹牛,一个年轻力壮的新领袖靠谱,还是一个垂垂老矣的大先生可靠?不言而喻。再者说来,如果大先生能够取得当地部族的信任,会混成现在一副模样吗?
第二天晚上,我带着战斧的精英以及赵兄等人,前往约定地点。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大家都没办法作猫腻,不过,为了防止黑蟒等人耍诡计,我还是配备了不少的狙击手,其中口径最大的一把,由我掌控。整个狙击手队伍也有我指挥,由通讯设备连接起来。
黑蟒开着金三角都惯用的高山吉普车,敞篷,很霸气的在前面装了把加特林机枪,很威武。他坐在副驾驶,穿着军靴的脚,蹬在前挡风玻璃上,叼着雪茄,很不屑。不过,他并不知道我的大口径狙击枪的准星已经瞄准他,也就是说,只要我扣动扳机,超音速的子弹,半秒后,就会把他炸烂。
我也觉得我最近有点变态,总喜欢这种瞬间炸烂的艺术,不过,说实话,真的爽!很有快感。
锅盖头坐在车后,手被反剪着,他的锅盖头也早已被剃光,想来是为了侮辱他。锅盖头跟我不算太熟,他是孙伟的人,几乎没怎么跟我说过话。
孙伟带着婉君,站在土路上。战斧的人和赵子储等人都在,这样的阵容,在金三角我敢说,基本没什么对手。
黑蟒摘下雪茄,递给司机,恶狠狠的看向孙伟。孙伟笑了一声,道:“你也别跟我瞪眼,放我兄弟,我自然放你女儿。”
黑蟒冷哼一下,又坐下,跟司机说了几句,似乎都不想跟孙伟对话。
司机叽里咕噜喊了几句,声音很大,敌意更是昭然。孙伟推了婉君一把,道:“你家司机叫啥呢?”
婉君冷道:“他说你算个什么东西?把你们老大叫出来。王雨呢?怎么缩头了?改名叫王八算了。”
“你还他妈挑肥拣瘦!”孙伟抽出枪,道:“你换不换?再BB给你女儿弄死!”
黑蟒能懂中国话,就算听不懂,也知道枪这种世界通用的语言。他脸色一变,让手下赶紧把锅盖头送过去。锅盖头虽然被打的皮青脸肿,但还是呵呵对着孙伟笑,从绳子里伸出大拇指,对天吼道:“牛逼!”
“必须的!”孙伟推轮椅上的婉君,她腿断了不能走,是我特地给她买的轮椅,正经的白钢,也正是因为白钢才救了她的命。
我当时用瞄准镜盯着黑蟒,他要是敢有什么不轨,我就一枪结果了他的命。黑蟒倒是很老实,对自己的女儿很上心,不敢有什么小动作。
可,突然他脑袋出现了一个枪眼儿,我距离太远,根本听不到声音,只是看见他一头栽倒。不是我开的枪,也不是我的人,要是狙击枪,不是脑袋跟烂西瓜一样,就是变成两截。
是手枪,是他司机的手枪。
见此,孙伟几步跑过去,抓住锅盖头就准备护起来。多年的军人生涯给了他敏锐的嗅觉,这种对危险的感知连赵子储这种顶尖高手都自叹不如。可就算如此,他也没有枪快,还是狙击枪。锅盖头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炸裂,溅了孙伟一脸。
我当时不知道他什么想法和感觉,我只是看到他一下跪在地上,垂着头,连命都不要了,呆呆跪着,看着尸体。我疯狂的扣动扳机,也让大家全部开火,就为一件事,火力压制,不求打中,只求不让对面的狙击手再出手了。
我受不了再失去一个兄弟!
孙伟抱起锅盖头,缓缓站起来,在枪林弹雨中向家的方向走。他脚步散乱,目光涣散,就那样无所畏惧的把后背送给敌人,好像一切都不再重要,包括生命。
孙伟只是走了几步,就没了力气,他又一次跪在地上,对着天,嚎啕大哭,就是干嚎,也没有泪水。我听不见,但能看到他撕心裂肺的心伤。
突然,所有的枪声都停歇了,我也把眼睛挪开瞄准镜,死死攥着拳。不管是谁杀了锅盖头,凶手和指使,我都要碎尸万段!
对面的枪手,亦或者我们的,都放下了枪。对着孙伟行注目礼,我至今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两拨已经被死神牢牢抓住的人,会突然停火。
或许,就算冷酷如他们,也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人,对生命有着与生俱来的敬畏。
在巨大的火力压制下,我们没有更多的伤亡。对面那些人,似乎目的也已经达到,开始撤退了。
我们也顺利撤回了大先生的基地,带着一具没有脑袋的尸体。
刚处理好队伍的事,婉君就来了,这个女人再一次展示了她过人的心理素质和智慧,我自认在这种枪林弹雨之下,无法保持像她那样清晰的头脑和冷静,或许应该叫……冷酷!
当第一轮最为猛烈的金属风暴来临时,子弹几乎擦着她的脑门在飞,可她还是冷静的一个转身,用腰力将轮椅掀翻,盖住自己,先用孙伟的身体挡子弹。等孙伟走开,她又夺过锅盖头的尸体,来挡。凭借此,她再次跟死亡擦肩而过。
不过,她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孙伟用拳头告诉她,有些东西比子弹还可怕。要不是赵子储拉开了孙伟,我敢打赌,婉君会被打死,用拳头。
被拳头差点打残的婉君,不止血,就来找我,她因为太激动,轮椅没弄好,摔在台阶上。不过,那并不妨碍她爬进我的屋子,带着血,我几次想扶她起来,都被她倔强的用手打开。
她自己爬上椅子,坐好,第一句话就是:恭喜你。
我皱眉,极其不悦。锅盖头虽然不是她杀的,却是因他而死,这让我对她的好感全无。
“如果我今天死了,你可能会有很大的压力,可我没死,就只有恭喜你了。虽然我很讨厌你,但我更恨雷歇,所以,我决定帮你。”
我笑了笑,看了下她的腿,道:“谢谢!”
“雷歇杀了我父亲,再杀了我,就彻底控制了金三角最大的两个势力,可很遗憾,他太小看我了。我没死,父亲的旧部就不会完全被他收编,那些效忠我们的部族可能会背叛,但有一部分一定会对我保有忠诚。”
“所以……”我眼睛一亮,道:“你会召集旧部,帮我干掉雷歇?”
婉君点头,继而又摇头,道:“不是干掉,是炸烂!”
我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原来她跟我一样,是变态,喜欢那种瞬间爆炸的艺术?不过,这女人比我更懂炸弹,她单靠闻嗅就能嗅出泥土中炸药的味道。
“那么你的行动计划呢?”我问道。
“可能全天下的人都会背叛我父亲,但有一个人一定不会背叛我。”婉君盯着道:“阿泰。”
阿泰是个黑壮的汉子,当我见到他时,我知道为什么婉君会这么说了。这名打泰拳的汉子,看到婉君时,漆黑的双眸中满是柔软。不要说忠诚,在我看来,恋爱中的人都是神经病,就算婉君让他去死,去干掉整个世界,他都会毫不犹豫。
我懂他,我也是像他一样的傻蛋。
婉君用泰语跟阿泰说着什么,阿泰蹲在他身前,像一只乖巧的狼孩。听婉君说完,阿泰愤怒的叫了起来,连婉君也劝不住。
赵兄在金三角呆了一年,颇懂些泰语,我就问他,他说阿泰要去跟雷歇单挑。给我乐的,事先声明,我并无恶意,只是这哥们太尼玛可爱了。
婉君找阿泰并不是让他去单挑的,有更重要的任务给他。作为婉君最信任的人,他身肩着跟那些摇摆不定的家族和旧部沟通的重大责任。不过,我觉得这哥们作说客不够格,他也就只能当个保镖。可婉君似乎铁定用他,其中风险,我觉得很大。
阿泰闹了一阵,婉君怎么劝都不行,可她俏脸一板,阿泰就蔫了,回屋叫出来一个老头。老头也说着泰文。赵兄就给我翻译,说这是阿泰爹,正在问候婉君,让她节哀。
我老头理着光头,留着八字胡,不像好人,两个眼珠冒贼光,一看就是奸商。果不其然,在婉君说了她的来意后,老家伙很为难的说了几句。
赵兄解释道:“咱走吧!老头是个墙头草,不想帮忙。”
我就问啥意思?
赵兄说,这老头帮可以,但最近黑市拳不好搞,让婉君帮帮忙,把另外一个泰拳社给铲除了。
泰拳社?我突然想到点什么,拉着赵兄,道:“说不定我有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