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飞停下了手里的活,略有笑意的说道:“算是吧。”
他们之间相差了八岁,在同龄人中,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他还没有娶媳妇,大概是冥冥之中有注定,一直等到了她。
“是我占了便宜。”
田小易一脸的傲娇,“算你识趣。”
在他面前,她就像是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撒撒娇,说着家常话,泡脚他会把水烧好,把盆端进来,只要是有他的地方,她可以不用动。
鞋要赶在两三天之内完成,认亲的时候穿,不能比别人差。
“老大家,你都准备好了吗?”
“差不多了,等把这双鞋弄好,就算是完工了。”
白寒飞本身有一种魅力所在,作为他的娘子,到那天自然不能丢了脸面,鞋还要绣上云纹图案,一个步骤都不能少。
刘氏吞吞吐吐,毕竟事关重大,还是商量一下为好,这是好事,不能搞得不愉快,“老大家啊,雪兰也想去,她一直在养病,也不见好转,去了沾沾喜气,说不好就好了。”
田小易手一顿,这些都是迷信,何雪兰的样子她每天都见,算不上病怏怏,但就是看起来给人一种没有精神气的感觉,好像几天没吃饭,饿的没有力气的那种。
“娘,凡事都讲究规矩,您也不是这么认为的吗?”她想自己说的够明白了。
刘氏不好意思的搓搓手,何雪兰是个大麻烦,孩子怀不上,特别事多,要不是老二一直不愿意,早就另娶他人了。
“说的是没错,规矩是人定的,就这一次,待上一小会儿,就让她离开,不会惹事。”
按理说,何雪兰以前作为世家小姐,什么酒楼没去过,只是为了沾沾喜气吗?
“娘,如果天下的病,都能沾沾喜气,就好了的话,那还要大夫做什么?”
刘氏一时间哑口无言,理是这么个理,可人总会抱有幻想。
“对了,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或许换个大夫医治,也许就好了。”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算一算,都有四五个月了吧,难不成一下子成病秧子了。
刘氏含糊不清的说道:“连大夫都确诊不出来,你就别管了,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就当是娘求你了,让她去,最后一次了。”语气软了几分。
这话她不知听过多少遍了,“娘,这个真不行,大娘请您过去,已经是给面子了,要是再拖家带口,让大娘怎么想?”
她不知道何雪兰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沾沾喜气的话,有不少人办喜事,也不曾见她去过,总而言之,她不能再退让了。
刘氏已经答应了何雪兰,脸色难看,手足无措,简直打她的脸。
“可为娘已经答应了,你又不同意,这可怎么办?”
田小易有隐约的怒气,“娘,这是我的事,您以后就别瞎掺和了。”
“菲菲和田顾过不了几个月就要成亲了,到时候沾喜气,不是更好吗?”
刘氏叹了一口气,“我去和她说。”
“我叫一声娘,是敬重您。”
刘氏一顿,张了张嘴皮子,什么话都没说出来,转身离开了。
两人之间无话不谈,她的眉眼之间带着淡淡的忧愁,白寒飞伸手想把忧愁赶走,用手描绘着她的眉,眼睛,鼻子,嘴巴。
田小易并不是单单为这一件事情忧愁,而是刘氏经常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让她无所适从。
她从一开始就抱着大家在一起其乐融融生活的想法,无论是鸡还是兔,送过不少只,也许那时候刘氏贪图的只有利益,到后来,她对缘之下手,事情败露后,白寒飞打断了她的腿,吵着求原谅。
分分合合,合合分分,最终,又住在了一起,她有一种无力的感觉,就是无论她做什么,似乎一点也改变不了某些人的做法和看法。
“娘子,若是觉得麻烦,那便各自分开吧!”其实,相比较大家庭,他更愿意和小娘子过自己的小日子,清静一些。
“如果此时分开,那他们真的要睡大街了,我做不到。”
眼皮下是一片青黑,这几天小娘子劳累了,白寒飞端来一盆热水,脱了她的鞋,放入木盆中,这样可以解乏。
田小易任由他摆弄,她确实累了,日期定的太近了,她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准备了,接下来两天,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调整状态。
人的缘分很难说,有血缘关系的并不一定亲近,没血缘关系反而谈的来,世事无常,何必纠结太多。
对于她来说,这是一种新的尝试,她不喜欢孤单,甚至可以说是讨厌,上辈子就是在孤单中度过的,并不是很美好。